應(yīng)家,寧詩詩目送應(yīng)維明離開,溫柔的表情瞬間一冷,理了理自己袖口的鏤空花邊后,踱步走到廳內(nèi)的沙發(fā)上坐下,又恢復了柔和溫順的表情。柔和了眉目的寧詩詩,與白絮那種脆弱的氣質(zhì),很有幾分雷同。
“那邊情況怎么樣?”寧詩詩軟聲開口問道。
跟隨應(yīng)維明回來,卻沒有跟著應(yīng)維明去往軍部的那個親兵,從靠近門口的位置,走到沙發(fā)前躬身回道:“應(yīng)小芽醒過來了,但并沒有成為傳承者?!?p> “哼?!睂幵娫婃玫拿寄繌浡弦粚由窔猓骸熬尤贿@樣都沒死,命還真硬?!?p> 寧詩詩沉吟一會后,又確認道:“你確定沒有成為傳承者?”
男子應(yīng)道:“是?!?p> “寧佳佳是怎么說的?”
“六小姐說,是裴醫(yī)生在綜合了數(shù)據(jù)后的診斷結(jié)果?!?p> “說來說去,到目前為止,也只有這一例是成功醒過來了的,成為傳承者是怎樣的數(shù)據(jù),也沒人知道?!睂幵娫娤袷窍抡摂?,又像是詢問。
深知這位小姐秉性的男子應(yīng)道:“是?!?p> “也幸好不是傳承者?!睂幵娫娸p笑了一下,問道:“寧佳佳有沒有說,研究部準備怎么安排應(yīng)小芽?”
男子又應(yīng)道:“研究部選擇了社會性觀察。”
“社會性觀察?”寧詩詩瞇了瞇眼,問道:“也就是說,他們也覺得還有其他可能?”
“具體的,六小姐并沒有說,而且,六小姐認為四小姐您這次干涉太深了,似乎并不太高……”男子話還沒說完,寧詩詩已經(jīng)一巴掌甩了過來,“啪”的一聲在闊大的客廳里顯得特別響亮。
臉都被甩偏過去的男子什么表情都沒有,擺正了身體之后,老老實實繼續(xù)保持了之前的姿勢。
寧詩詩很滿意的看了一眼躬身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笑了笑,問道:“寧琨,要怎么做,你知道嗎?”
“是。”男子,也就是寧琨應(yīng)聲后,略微猶豫了一下,道:“那,如果萬一是傳承者?”
寧詩詩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輕蔑的看著跟著抬起頭來的寧琨,道:“就算是傳承者,是敵非友,這么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寧琨低頭避開了寧詩詩類似譴責的目光,應(yīng)道:“是?!?p> 寧詩詩將手指輕輕的落在寧琨臉上的五指印上,吩咐道:“去之前,把臉上處理下?!?p> “是。”寧琨應(yīng)聲后,利落的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等一下?!睂幵娫姾鋈怀雎暯凶×藢庣?,笑著問道:“如果,這個時候讓白絮以為應(yīng)小芽成為了傳承者,你覺得白絮會怎么做?”
寧琨這次覺得,自己真的無法揣測這位寧家四小姐的心思了。
“是會看著自己女兒被送進軍部研究室呢,還是……呵呵~”寧詩詩掩唇笑得越發(fā)溫柔,越讓寧琨看得不寒而栗。
西尼星,一架體型笨拙的運輸機甲快速遁往浩瀚的夜空。緊隨在運輸機甲之后的,是幾架輕巧的A級戰(zhàn)斗機甲。但戰(zhàn)斗機甲并不是保護陣型,而是對運輸機甲擺出了封鎖陣型。
看起來笨拙的運輸機甲,運行軌跡卻非常的靈活,飛行速度也并沒有因為巨大的體型而降低,反而將戰(zhàn)斗機甲遠遠的甩在了身后。
“該死的,這個瞳器是把她所有的能力都加在移動上了嗎,速度竟然這么快?”沖在最前面的A級戰(zhàn)斗機甲駕駛艙內(nèi),一名男子盯著屏幕上飛快移動的小藍點,一拳錘在操作臺上,怒罵。
正說著,屏幕上的小藍點忽然消失了。
“寧琨,怎么回事?”男子暴躁的怒吼。而在吼完的一瞬間,屏幕上的小藍點出現(xiàn)在了更遠處,消失的這一小會兒,距離竟然又和身后的戰(zhàn)斗機甲拉得更開了。
“哥哥,她剛剛完成了一次短距離的躍遷。這是白絮這名瞳器從A級晉升為S級戰(zhàn)士失敗后,獲得的偽S級技能,一天只能發(fā)動三次。我們只需要在她離開西尼星范圍后,在阿特郡王星的隕石帶,殺死她就行了,你完全沒必要如此暴躁。”清冷卻帶著淡淡嘲諷味道的男聲從后艙傳來。
“哼,我擔心按你這個速度,還沒離開西尼星的大氣層,就跟丟了。”男子也毫不客氣的諷刺了回去。
面無表情的寧琨卻反問道:“或者哥哥你希望跟丟?”
男子大怒:“不要把你的無能,推到我的身上?!?p> “現(xiàn)在還沒出大氣層,就算追上了咱們也不好動手,何必追那么快呢?”后艙的操作臺前的寧琨,說得輕描淡寫,情緒也毫無起伏。仿佛他并不是來殺人,只是在討論早餐是應(yīng)該喝牛奶還是咖啡。
運輸機甲內(nèi),剛剛完成一次短距離躍遷的白絮,滿頭大汗伏在操作臺前。與戰(zhàn)斗機甲的雙艙不一樣,運輸機甲并不需要戰(zhàn)斗功能。
因此,只有為身為瞳器的操作者制作的感知艙。只不過,此時的感知艙內(nèi),除了操作者的白絮,駕駛座旁還固定著一輛輪椅,輪椅上捆著白芽。身體的其他地方依然不能正?;顒?,自然也不可能有辦法自己坐穩(wěn),只能用醫(yī)用保護帶牢牢的固定在輪椅上。
白芽的狀況也并不好,經(jīng)歷了這么一次短距離的躍遷,小臉上的顏色比紙還要蒼白,甚至能看到薄薄的皮膚上細如發(fā)絲的青色血管。
半個時辰前,她和白絮正在討論身體恢復后怎么布置新家,順便展望母女二人的未來美好生活。忽然有人來通知白絮,說裴醫(yī)生讓她去一趟分析室。在白絮離開的那個瞬間,白芽很敏銳的感覺到了一閃而逝的殺意。
雖然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佳,但是已經(jīng)擁有結(jié)丹期修為的神魂,卻有著超乎尋常的敏感度,甚至有時候還有一定的前瞻性。來自神魂的提醒,任何一個修者都不會忽視。
之后,從分析室回來的白絮問她,愿不愿意辦理出院手續(xù)。
她沒有問白絮為什么忽然要出院,但是就從她神魂中感受的殺意來看,西尼軍方醫(yī)院已經(jīng)不適合她繼續(xù)呆下去了,雖然她還不確定危險來自何方,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地方并不怎么安全。
兩人既然意見統(tǒng)一,白絮就迅速的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將新的個人端腦扣在白芽手腕上后,兩人便收拾東西,由白絮駕駛自己的運輸機甲帶著白芽離開了西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