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48.自我拯救
康知縣自然不愿意知府過問案情,怕出現(xiàn)紕漏,但也不敢忤逆知府的命令,只得躬身:“大人,犯人就在這里,您請隨意?!?p> 佟知府坐下,看賽貂蟬和田二丫被捆綁跪在當(dāng)場,嘴里都塞著布條。他點點賽貂蟬。
衙役立刻將賽貂蟬嘴里的布條取下。
知府輕挑眉:“賽貂蟬,本官問你,你為何要行刺本官?”
賽貂蟬被打得遍體鱗傷,但是,仍然遮不住靚麗的美貌,杏眼中射出仇恨的眼神:“狗官,只恨我沒有一刀結(jié)果了你?!?p> “本官之前在皇宮大內(nèi)當(dāng)差,近日才外放這里任知府,與你從未相識,為何你對本官抱有如此大的仇怨?”
賽貂蟬咬牙切齒:“佟巴特,你所遭遇的一切,本該由你的父親同你的祖父承擔(dān)?!?p> 佟巴特一愣:“你和我的父親、祖父有仇?”
“我的祖上曾在明朝為官,我家世代為明朝效忠。你的祖父和你的父親曾經(jīng)對明朝后人大肆殺虐,我的家人也慘遭毒手??珊?,我一弱女子不能進入管理森嚴的京師,殺掉狗皇帝和你的家人。你既然來到這里,我自然要殺你,讓你的家人也嘗一嘗痛苦的滋味?!?p> 佟巴特變了臉色:“原來你是明朝官員的后人。傳聞不假,你是反清復(fù)明組織天地會的骨干人員,謀逆朝廷的賊子!”
賽貂蟬不屑:“哼,什么叫反清復(fù)明?明朝本該一直存在,是你們這些清狗憑借一時的僥幸,占領(lǐng)我們的江山,搶掠我們的地盤。”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佟巴特英俊的臉上浮現(xiàn)出殺氣,擺手讓人把布條塞回她的嘴里,目光落在旁邊的田二丫身上:“康知縣,她也是反清復(fù)明的賊子嗎?”
康知縣在一旁插嘴:“是。她和賽貂蟬相熟,是提供給賽貂蟬兇器的人。”
“既是如此,你該把她們判斬刑,我會奏明皇上,將這兩個惡貫滿盈的妖女處立決?!?p> 鄭元升大驚,在人群中頻頻給田二丫使眼色。
田二丫明白過來,知道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奮力掙扎,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佟巴特有些詫異:“這位女子似乎對本官的判決不服,她是否有話要講?”
康知縣搶話:“大人,此女子和賽貂蟬一樣,冥頑不靈,是堅定反清復(fù)明的賊子,大人不必理會她。請后堂休息?!?p> 佟巴特點頭,站起身往里走。
田二丫拱起身子使勁往前挪,伏在知府的腳下,嘴里發(fā)出更大的嗚嗚聲。
康知縣用腳踹她:“來人,把她拉下去,打入地牢?!?p> “慢!”佟巴特看地上的女子拼命掙扎,眼中不停流淚,蹲下身,“這位女子,你是否有冤屈?”
田二丫拼命點頭。
佟巴特站起身:“把她嘴里的布條撤去。”
康知縣欲阻攔:“大人,她已經(jīng)畫押招供?!?p> “嗯?”
“是?!笨抵h看知府動怒,忙讓人扯下田二丫嘴里的布條。
田二丫看有說話的機會,忙大聲喊冤:“大人,我冤枉。我是鄉(xiāng)下逃荒來的女子,真的不是賽貂蟬的同伙,我和她只見過兩面,我真不識字,不懂得反清復(fù)明。”
康知縣怒斥:“田二丫,你竟然敢推翻之前的招供,在大堂上公然撒謊,欺瞞朝廷大員。來呀!先打她三十大板!”
“慢!”佟巴特阻攔,“康大人,你急什么,待本官問完話,你再打她也不遲?!?p> 康知縣威嚴的臉瞬間變得諂媚:“是,大人,您請問。”
佟巴特審視田二丫,她的皮膚又黑又黃,手指關(guān)節(jié)粗大,一看就是做粗活的窮苦女人,和賽貂蟬完全不同。她可以說是他見過的最粗鄙的女人,嫌惡地往后靠:“這位女子,你真的不是賽貂蟬的同伙?”
田二丫看他如救星,膝行兩步:“大人,我真不是她的同伙。我總共見了她兩面。第一次,是富家的少爺們捉弄我,寫張我欠你們十兩銀子、落款為蠢蛋的紙條,找戲班子姓劉的武生要賬,賽老板為我解圍。第二次,”
佟知府閃躲:“你好好說,不用湊的那么近?!?p> “是大人。我第二次見賽貂蟬,是去戲班子謝她幫我解圍,她看我手上有傷疤,給我涂抹祛疤膏,我告訴我日常打鐵常受傷,她才問我哪里有賣質(zhì)量上乘的剪刀。我說本縣的隆順和售賣的剪刀最好?!?p> 鄭元升的心提起,生怕田二丫又說三哥的事情,若把三哥牽連進來,鄭家會恨她,也會憎惡自己。
田二丫無意牽扯別人,只是陳訴自己的冤屈:“大人,我只是向賽貂蟬推薦了剪刀,并不知道她拿剪刀要行刺大人。如果我知道她的目的,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參與謀殺朝廷命官。”
佟巴特做思考狀:“你說的可是實話?”
“是。我若撒謊,天打五雷轟?!?p> “你真不是天地會的成員?”
田二丫覺得自己很冤:“不是,我都不知道天地會是啥?!?p> 佟巴特下令:“撤下賽貂蟬嘴里的布條,讓她與這女子對峙?!?p> 衙役上前將賽貂蟬嘴里的布條取出。
賽貂蟬滿臉的不可思議,看著田二丫搖頭:“你這種愚民,為活命不惜撒謊。你敢說你真不知道天地會嗎?”
田二丫著急:“賽老板,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真沒有撒謊,真不知道天地會是啥?!?p> 賽貂蟬高昂著頭:“你不知道天地會,也不知道要反清復(fù)明嗎?”
“什么反清復(fù)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康知縣也不相信她的話:“田二丫,你當(dāng)真不知道天地會這個地下組織?”
“我真不知道。我們家之前一直住在黃河旁邊的小村子里,每天忙著種地、打鐵,沒有錢念學(xué)堂,不認識什么組織?!?p> “沒錢上學(xué),也可以去大街上聽書或唱戲,總會聽到明朝和天地會,你敢蒙騙本官?非要動刑,你才肯說實話嗎?來人!”
田二丫嚇得魂飛魄散,忙叩首:“大人,民女不敢撒謊,民女天天忙著種地、打鐵、做家務(wù),從天亮忙到天黑,很少跟別人打交道,真不知道什么明朝和天地會?!?p> 康知縣壓根不相信她的話:“你一路逃難,也沒有聽別人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