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凡對他笑了笑:“你行,你上??!”
那人怯怯地低下頭,默默地縮回去。他自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只是擔(dān)心族長等人不能將石傀儡擊敗。
魏凡自然關(guān)心戰(zhàn)局,只是她關(guān)注更多的是李沐。李沐從開始到現(xiàn)在,進攻的節(jié)奏一直很好,從來沒有亂過。從她的神色里,也看不出半點焦急。這讓魏凡對這次戰(zhàn)斗比較有信心。
只是魏家這次練氣級的傷亡,是一場意外嗎?換做她處在李沐位置,身后有那么多人,她是絕對不可能避得那么干脆。
不,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會讓練氣級靠近戰(zhàn)場,這次級別的戰(zhàn)斗根本不是練氣級應(yīng)該參與的。局勢根本沒差到要練氣級上去送死的地步。
李沐這么做,會不會是有意?
她想了想,只能無奈的笑笑。說到底魏家和她的關(guān)系,這事還輪不到她來關(guān)心。
終于在那九位筑基修士的聯(lián)手攻擊下,局勢漸漸朝他們傾倒。石傀儡的行動越來越緩慢,顯然他的靈力快要耗盡。
“再加把勁,它就快耗盡靈力了?!崩钽宕叽僦渌?。
最終,在一聲轟隆聲中,石傀儡倒地不起。
魏凡見此,知道危險已經(jīng)解除,她不情不愿地站起,朝族長走去。魏家其他沒有受傷的人跑得更快,她和魏征又落在最后。魏家人還是沒有吸取教訓(xùn),以為凡事沖到最前面,就可撈到好處嗎。
何況這好處可是用魏家人用命和血換回來的。
族長看著回來的魏家子孫,神情復(fù)雜。終于還是出現(xiàn)了傷亡,可是最讓他生氣的是,這些孩子的表現(xiàn)。遇到危險,甚至不如一只半妖鎮(zhèn)定。自私自利,對自己家族的人,見死不救,如何指望他們將家族發(fā)揚光大。
族長重重地嘆了口氣,什么也沒有說,甩手朝洞府深處走去。其他幾位長老面色陰沉,一起跟了上去,顯然和族長一樣,對魏家子孫表現(xiàn)很失望。
除了大長老和魏二娘那略有深意的目光,魏凡再也沒有受到其他關(guān)注。
洞府深處,任然殘留著許多傀儡。但因為年代久遠,靈力耗盡無法運作,一些已經(jīng)完全毀壞。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若是早上幾百年來到這里,恐怕早就被這些傀儡圍毆致死。
一行人來到修煉室,修煉室的石門被陣法包圍著。雖然大部分已經(jīng)失效,但是除去它們,還是花了李沐一番功夫。
修煉室的墻壁上和外面一樣,布滿了裂縫??雌饋硐袷请S時都會開裂崩毀。
當(dāng)看到那蒲團上的白骨時,九位筑基修士神色激動。這里果然是那位前輩坐化之地。
礦山附近一直就流傳著結(jié)丹修士在這里定居的傳說,只是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魏家的礦工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座洞府,可惜回程的時候迷路,一直到那位礦工的遺體被發(fā)現(xiàn),魏家人才從其遺物中發(fā)現(xiàn)了這座洞府的記載。
原本魏家人想獨自吞這位前輩的遺物。只是后來消息漏了,青城李家通過安插在魏家的奸細,知道了這一情況。魏家才不得不和李家合作。
如今看到這位坐化的前輩,這些人自然興奮,按照修士的習(xí)慣,要將大半身價放進隨身的儲物袋中,修士既然坐化,那么儲物袋自然成了無主之物。
魏凡和魏征看得開明,那些東西沒他們的份。原本以為等這些人瓜分完,便沒她和魏征什么事??墒侵蟮氖虑閰s遠出乎她的意料。
越接近目標,筑基修士反倒越是冷靜。誰也沒有動手搶那儲物袋。
見無人出手,李沐道:“魏族長,這一路的危險,大家有目共睹,如今只剩這最后一關(guān),貿(mào)然上前,恐怕有變?!?p> 族長暗暗點頭,面上卻是波瀾不驚。
李沐見他不語,又道:“不如,找人上前一試?!?p> 找人?族長忍不住白了李沐一眼。這里除了李家,就剩魏家,難道要他叫上族中子侄,去冒這個險嗎?
等等!魏族長眼前一亮,轉(zhuǎn)身看向魏征和魏凡。
早在李沐提出建議的時候,她已經(jīng)覺察不對,只盼著族長等人莫要記起她和魏征??上В觳凰烊嗽?。
她和魏征往回飛奔,可是她倆速度又怎么快得過筑基修士。
大長老早已留意著她的動向,她只踏出一步,便被大長老捉雞仔一般提了回來,狠狠地砸在地上。那邊魏征自然也沒能逃過魏二娘的掌心。
她是打死也不肯去取那白骨上的儲物袋,索性賴在地上不起來。魏征也不愿意,奈何魏家長老,一番威逼利誘,就是不肯靠近那白骨。
魏李兩家人更不愿意接近那白骨,自然也無法逼他們將手放在那儲物袋上。
“小子,今日恐怕由不得你們自己。”李沐失去了耐心,取出兩粒藥丸。
也不給她掙扎的時間,直接將其中一顆塞進她嘴里。藥丸順著食道一路下滑,帶著灼燒般的刺痛,魏凡幾欲作嘔,卻只能吐些酸水。
眼見著魏征也被強喂了藥丸后,她才真正覺得:完了!
不過片刻,她只覺得渾身酥麻。撇了眼魏征,卻見他的肌肉迅速膨脹,外露的皮膚也覆蓋了一層毛發(fā),像個毛人。
“魏尊!”由于渾身酥麻,她的舌頭有些不好使。
而魏征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呼喚,一雙赤目,直勾勾地盯著蒲團上的白骨。
不對,魏凡看向李沐,發(fā)現(xiàn)她嘴唇翻動,一副念咒狀。魏征緩緩的朝著白骨走去,只是行走緩慢,像是在抵抗什么。
難道,她在控制魏征?
得出這個結(jié)論,魏凡自己也驚呆了。她也吃了同樣的藥丸,李沐是不是也能控制她?
魏凡摸著肚子,心里從來沒有過的焦慮。心臟在xiong口碰碰的跳動著,似要掙脫而出。
可是她擔(dān)心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除了胃里的灼燒和身上的酥麻,她再也沒有其他不適。為此李沫甚至向她投來疑惑的目光。
“魏尊!”她上前拉住魏征,不過半丈,他就要接觸那蒲團。
魏征發(fā)出痛苦的嘶鳴,一甩手,將她甩了出去。獸化的他,力氣出奇得大,竟然將她直接甩出十多米。若不是她同為半妖,身體素質(zhì)遠高于凡人,她不一定能馬上爬起來。
然而等她忍著身體的疼痛、酥麻,再次拉住魏征時,他的手已經(jīng)碰到了白骨上的儲物袋。
遲了?
危機關(guān)頭,魏凡揮出黑鐵,將那儲物擊飛。輕飄飄的儲物袋,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落在地上,濺起一陣煙塵。
密室里頓時靜得出奇,除了蒲團上的白骨,因為魏凡的動作,風(fēng)化成沙,散落一地。
想象中的機關(guān),陷阱,法術(shù)攻擊,一件也沒有發(fā)生。李沐停止了念咒,魏征失去束縛,身子一軟,魏凡連忙扶住他。
短暫的沉默,很快被貪婪打破。魏李兩家人搶著撿起地上的儲物袋。
族長將最終將其打開,一番查探后,驚呼道:“怎會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