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君聽著他肯定的回答,腦袋都蒙了:“你再說一遍?!?p> 周沈程有些好笑,認真重復(fù)了一遍:“我說我喜歡許嘉年?!?p> 接著袁文君狠狠往他背上打了一巴掌,疼的他齜牙咧嘴:“舅媽!”
“你還知道疼?。磕阆矚g誰不好,怎么偏偏就喜歡上那個許嘉年了呢,我告訴你,我不同意,連我這關(guān)你都過不了,就更不要妄想你外公跟你舅舅會同意了!”袁文君直接掐斷了他所有退路。
不過袁文君的反應(yīng)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事實并不是您聽說的那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道理還是您教我的呢。”
袁文君聽著來氣:“你現(xiàn)在還教育起我來了是吧?”
“不敢不敢,不過她真不是那種人,她父親去世的早,沒什么人管她,他那個繼父和繼妹巴不得她臭名昭著,好拿捏許家的一切,她之前種種出格的行為都是遭人陷害的。”周沈程為許嘉年辯解著。
袁文君自然是不相信的,畢竟許嘉年的事情鬧得北城人盡皆知,真要是被人陷害,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她當周沈程是親兒子,所以對周沈程的婚事十分上心,必定是要娶一個頂頂好的姑娘才配得上他,這個姑娘絕對不是許嘉年:“你說她遭人陷害,難道感情也能被陷害嗎?她要是真不喜歡宋家那位,別人能那么說她嗎?”
“更何況,她父親去世,她母親不還在嗎,虎毒還不食子呢,難道她親媽也會陷害她?”
周沈程聽著臉上帶著個苦笑,淡淡道:“為什么不會呢,你想想我那個爹?!?p> 袁文君聽著瞬間就說不出話來了,再看看周沈程,眼圈不由得一紅,但仍舊是不松口:“反正我不同意。”
說著起身就出了他的房間,周沈程趴在床上想著許嘉年,不由得笑笑:“小沒良心的。”
許嘉年在家里啊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蘇詞坐在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的問:“你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千萬別傳染給我啊!”
她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套裝:“你快看我明天穿這套怎么樣?”
蘇詞仔細打量了一番點點頭:“可以!保證能艷壓群芳!”
“那還是算了,我又不是去參加選美的,我第一天上班,不能樹敵?!彼龑χ┮络R比試了一下。
蘇詞給她翻了個白眼:“小妞,請正視你的顏值好嗎?長成你這樣的,就算披條麻袋出街也能炸場的好嗎?”
她故作嬌柔:“真的嗎?在你眼里人家竟然長得這么好看嗎?”
蘇詞后悔剛才說出的那番話:“還真是頂配的顏值零件智商,李一泉究竟是看上你哪了?”
最后她還是選擇了那套黑色的套裝,蘇詞揶揄她:“怎么著,現(xiàn)在不怕去樹敵了?”
她冷靜道:“我覺得你說的對,長我這樣,不管穿什么都很難不樹敵,既然這樣,我又何必偽裝呢?”
“再說了,我是去工作的,只要工作干好了,還怕堵不上他們的嘴嗎,我要靠內(nèi)涵取勝?!?p> 等她說完她才發(fā)現(xiàn)蘇詞定定的看著她,眼神有些復(fù)雜:“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蘇詞正襟危坐,端詳她:“你真的是許嘉年嗎?”
許嘉年心中一緊,高度緊張起來,以為自己被蘇詞看出了什么端倪,但是重生這種事情就算是說出來也沒人會信,蘇詞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看出來吧。
這樣一想她稍稍安心了點:“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難道你是?”
蘇詞搖搖頭:“只是感覺,我感覺自從車禍之后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p> “這些話我以前也沒少對你說,你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回答我的嗎?”
“你說‘老天爺給我家世就是要我這輩子會花錢就行了,旁人怎么想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那些人就是仇富’再看看你現(xiàn)在,竟然會為了一個工作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去挑衣服?!?p> “而且你以前愛宋崢禹愛的死去活來的,就因為一場車禍就突然對他愛答不理了,你覺得這合理嗎?你清醒的也太快了一點。”
蘇詞不愧是跟她一起長大的,就連朝夕相處的家人都沒看出她的不同,卻被蘇詞給看了出來:“沒什么,就像你說的,我只是清醒的有點快而已。”
“車禍的事情是方筱之讓我那么做的,你知道當時是誰跟宋崢禹在車上嗎?”
蘇詞脫口而出:“姜曉曉?”
她沒有否認:“最重要的是那天宋崢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剎車,是我,就像你說的,還好我清醒的比較快,往旁邊滾了滾,要不然,你現(xiàn)在根本看不到我了?!?p> 蘇詞見她談到宋崢禹和姜曉曉時眼神中只有憎恨和厭惡,對她說的話毫不懷疑:“宋崢禹這個混蛋!我早就說他不是什么好人?!?p> 前一世,并不是宋崢禹開的車,所以她當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后座上的宋崢禹和姜曉曉,可這一世卻變成了宋崢禹開車,而她也清楚看見了副駕駛座上的姜曉曉。
或許是因為重生的緣故,一切都在為她而改變,就是要她早一步認清現(xiàn)實。
她再次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劃:“以前我急著想要一個依靠,所以當方筱之跟我說宋崢禹喜歡我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把我所有的愛都賭在了他身上。”
“可是我卻沒有想過,我傾注一切去依靠別人,萬一有一天他不靠譜,那我還能剩下什么?”
她說著看向了蘇詞,那凌厲的眼神背后是無盡的悲傷:“我做了一場夢,在夢里,我成全了那些想要我消失的人,他們花了那么長時間為我策劃了一場浪漫又盛大的婚禮?!?p> “最后卻要讓我親手將新娘的頭紗戴在姜曉曉的頭上,我那時候是多么的傻??!蘇蘇,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傻,還在試圖挽回,我以為宋崢禹至少會看在那么多賓客的面子上會回心轉(zhuǎn)意!”
她越說越興奮,眼淚止不住的滑落,臉上掛著一個悲涼的笑,蘇詞覺得她此刻孤獨又可怕,是她從未見過的許嘉年,她想上前抱抱她,卻見她往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