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班
夜晚，墨晞躺在床上，手機突然彈出一個聊天框。
「有事找你?！?p> 她瞥了一眼。
那邊似乎怕她說什么，又補了一句——
「我打聽到了那個的消息。」
墨晞準備息屏的手頓了頓，移到了屏幕上屬于虛擬鍵盤的位置。
次日
中午放了學，沈清琳拿著林蕓開的假條，帶著墨晞去買書。
沈清琳估計是真的愛學習，目光總是在角落里的一堆學習資料上停留。
墨晞看她許久沒動，也跟著瞅了一眼。
她帶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美眸。
當她再次抬頭時，看向沈清琳的目光多了點看傻子的感覺。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沈清琳看著她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有些不知所措。
“沒有，只是覺得這些資料太普通了，沒想到你會對它感興趣?！?p> 墨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沈清琳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只是嘆氣。
“沒辦法，市面上的資料就這些，沒得選，不然怎么這么多名校都選擇根據(jù)高考來自主命題呢？”
墨晞沒回，只是瞇了瞇眼，拿手機發(fā)了條消息出去。
下午第一節(jié)——數(shù)學
任課老師挺著個八個月的大肚子，拿著一沓卷子走進教室。
“昨天的小測結果出來了，我是了解我們班的，最后一道填空題，我們某些同學應該有機會做出來的，但很可惜，你們辜負了我的期望，全班五十六個人，只有沈清琳一個人做對了?！?p> 全場的目光在一瞬間，全部望向了沈清琳，只有陶聞宇，始終看著她旁邊的墨晞。
沈清琳拿著數(shù)學老師笑瞇瞇地遞過來的卷子，莫名想起小測的時候，她覺得時間太急，沒寫的那道題，好像是被墨晞填的吧。
想著想著，她回到位置上，輕輕搖了搖墨晞的胳膊。
“墨同學，這道題你是怎么做出來的？”
“蒙的?！?p> 沈清琳看了看那個精確到小數(shù)點的答案。
正常人會蒙到這個答案？
陶聞宇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墨晞在沈清琳面前扮豬吃老虎，從頭到尾都顯示出，他在憋笑。
后桌的聞杉看見他捂著嘴在那兒發(fā)抖，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陶哥，你干嘛呢？”
一掌下去，給陶聞宇嚇了一激靈。
“嗷嗚～”
他的驚叫瞬間吸引了一眾目光。
老師疑惑地看著他。
墨晞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陶聞宇沒去收拾聞杉，反常地選擇閉嘴坐下，安心聽課。
一天就這么在學習的壓力和生活的快樂中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陶聞宇一來就看見墨晞趴在桌子上休息。
沈清琳還沒到。
他對她的行為滿頭問號。
不是，這時差還沒調(diào)過來？
馬上該上早自習了，他僅剩的良心在叫與不叫來回徘徊。
叫了，得死。
不叫，也得死。
等他終于糾結完，剛抬起手，就聽見不遠處的聲音。
“手不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剁了?！?p> 聲音冷峻。
陶聞宇急忙去看。
“大家都是熟人，有必要嗎？”
陶聞宇打著哈哈，試圖把這一頁翻過去。
喻彥洲沒管他，只是把目光聚焦在同一個地方。
陶聞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余一個空位。
墨晞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教室。
——————
“你說你要去十一班？”
一班班主任周老師看著眼前男生，對他的行為表示不理解。
“是?！?p> 周老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給我個理由?！?p> 男生依舊面色不改:“他們班新同學有沖擊G大的實力，我想去近距離學習學習?！?p> “G大而已，又不是……等會兒，你剛說啥？”
男生吧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周老師把眸光投向角落里喝茶的林蕓。
“林老師，你們班還有這種人才？”
林蕓原本聽得正起勁，這會兒突然被點名。
她略微有些尷尬，遲疑地回答:“是……有一個，但是……”
周老師微微瞇了瞇眼:“但是什么？”
林蕓放下茶杯，擠了個笑臉:“但是人家才剛來兩天，現(xiàn)在還不知道跟上沒有，所以打算再觀察觀察……”
“她理科怎么樣？”
一針見血。
“那姑娘是……之前是瑞因公學的……”
林蕓掩飾似的重新拿起茶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聽到某個名字，周圍的目光幾乎瞬間聚焦在林蕓身上。
“是我理解的那個瑞因嗎？”
一個年輕老師激動得直接沖到林蕓面前了解詳情，搞得她手里的茶都差點撒了。
“是……吧……”
她被這架勢嚇了一跳，茶是徹底喝不了了，索性放在了桌上。
“不是，這么好的苗子我們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p> “聞校踩狗屎運了？”
“不能吧，從瑞因回來讀高三，她圖什么??？”
“她家長怎么想的，這種情況居然會讓孩子離開？”
周老師這下徹底明白為什么自己班上的“考試機”會突然來給自己提出換班的要求了。
瑞因出來的，基本都是G大的人，而G大……
辦公室里紛擾未歇。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推門而入。
來人一頭花白發(fā)絲，看著和藹，卻沒有一個人感覺輕松。
“剛才是誰說我踩狗屎運了？”
辦公室里的老師們面面相覷，一個個瞬間都不敢吱聲。
周老師堪稱是臨城一中的國寶，平日里負責特優(yōu)班的和競賽班的數(shù)學。
這個時候面臨聞書珩自是不卑不亢。
他直視聞書珩:“聞校，學校來了這么好的苗子，你說實話，你究竟都干了什么？”
聞校皺了皺眉:“你這話，把我說得好像我是什么變態(tài)一樣。”
“那可是瑞因啊，你到底是怎么把維塞爾斯手下的人才拐到我們學校來的？”
聞校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她家里勢力特殊，除了她父親，基本其他家庭成員信息都沒怎么透過，我都是拿到她檔案的時候才看到?！?p> 周老師氣的牙癢。
“那你怎么把人送十一班去了？”
聞校長扶額。
“我也不想啊，人硬要去，我有什么辦法？”
一旁申請換班的男生看完了全程。
驀然開口:“所以，周老師，我的申請可以過了嗎？”
周老師沒打算放過他:“你別想一出是一出，她的實力不容小覷，你也不差啊，大家交個朋友一起進步不好嗎？”
林蕓面對這種暗地搶人的行為，無奈道:“不是，周老師，人好歹一個女孩子，你這樣有點影響別人的名聲吧？”
聞書珩沒說話，就在一旁看著，打算讓他們自己解決。
男生見力爭無效，只好選擇放棄。
而他們討論的主角還不知道自己在暗地里已經(jīng)引起了眾多老師的注意。
——————
班里的男同學們看著從早自習開始就空了許久的座位，沒忍住好奇心，紛紛掏出籌碼，鼓動著陶聞宇去問林蕓。
“你說墨同學啊，她家長今天剛好過來，就給她請了假，帶她出去了?！?p> “哦，好，謝謝蕓姐?！?p> 陶聞宇正打算走，林蕓突然叫住他。
“等會兒，你這么關心人家干什么？”
陶聞宇原本被突然抬起的心落下，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個啊。
他還以為自己這次成績不好，又要見家長了。
“我們家長輩有點交情，所以比較熟，平時都會多關心一點彼此?！?p>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兩早戀了呢。”
陶聞宇一臉假笑，心想:我就知道不是好事。
他不緊不慢的解釋。
“蕓姐你真想多了，這人我還真配不上，我要是敢和她談戀愛，兩家長輩得輪流打斷我的腿?！?p> 林蕓打量了他一眼，覺得也對，這人還沒一班那“考試機”好看。
只好選擇揮揮手，讓他自己回去。
陶聞宇走出辦公室。
“她人呢？”
他一口氣還呼出來，又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你怎么在這兒？”
“廢話少說?！?p> 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關心她？
他言簡意賅地解釋。
“她家人過來了，正帶她在臨城玩?！?p> “知道了?！?p> 得到了答案，喻彥洲轉身往教室的方向走。
陶聞宇急忙追上去。
“哎，今天可就十五了，你答應了陳老板去……”
“我知道，沒忘?！?p> “沒忘就好?！?p> 另一邊
彎曲的賽道上，居后的幾輛卡丁車正焦灼的比拼著，唯首位的那輛一騎絕塵。
那輛車不負眾望地沖過終點線，之后眾車逐一次之。
墨晞走下車，立刻就有個侍童給她遞上一杯飲料。
墨晞接過來喝了一口。
然后看見迎面過來的人，笑意瞬間綻放。
“大哥，我剛帥不帥？”
男人“嗯”了一聲，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
“你也就仗著爸媽不在敢偷著玩兒這些了?！?p> 第二的車就停在墨晞的車旁邊，那個駕駛員從上面下來剛好聽見了這句，順勢接了一句。
如果說剛才的墨霖是纖塵不染謫仙人，那這次下來的人就顯得更具人間煙火氣。
“我們不在的時候，她玩兒的東西估計會更瘋。”
墨晞瞟了一眼來人，在墨霖背后悄咪咪做了個殺人封口的動作。
墨霖沒注意到這些小動作，只是順手給他遞了瓶和墨晞一樣的功能飲料:“餓了嗎？我在沅歆齋定了位置?！?p> 墨楓喝了口，微微蹙了眉，有點酸。
他不動聲地掃視了墨晞一眼，心想——這人口味越來越怪了。
“話說你們怎么會突然來找我？”
墨晞邊看手機，邊跟著墨霖往出走。
墨楓落后墨霖一步，見她一直忙著回消息，也不看路，選擇伸手奪了她的手機。
“還不是為了你，大哥剛找到《mist》的消息，就立馬從帝城飛過來了。”
墨晞無意識地搓了搓指尖，沒好意思承認那東西已經(jīng)在自己手上了。
“要不你倆回去吧，我也不是特別想要那個?！?p> 在前方帶路的墨霖突然停了下來，墨楓沒防備，撞了上去。
“哥，你干嘛？”
墨霖沒回，只是盯著前方走過來的人。
墨楓能明顯感覺到周圍氣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