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曦,你也就是個窩里橫!”云凰公主恨鐵不成鋼地望著云曦,拂袖離去。
霍彥、霍達二人正在猶豫要不要前來安撫時,正看見了門外進來的人,都吃了一驚。
喜堂里,人人神色各異,打量著進門這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本欲提前離席的安南王和寧東君也紛紛坐回了主桌,等待開筵。
“七哥!”云曦驚喜地撲入來人的懷中,此刻她的心才真正安定下來,“你來啦!”
來人正是璟王義子鳳凌天,璟王是云曦母君嫡親的胞弟,素來閑云野鶴慣了,自然不值得眾人放在心上。
但鳳凌天的母君卻是皇帝舅舅親封的紅翎大將軍,大胤唯一一位女將軍,曾率軍擊退北狄三千里,一戰(zhàn)成名,威懾四海。也是那一年,皇帝舅舅賜下長郡主爵位,尊號鳴鳳,封地沃土千里,府邸莊園無數(shù)。
如今護國公府一倒,兵權(quán)之柄,只在鐵家鳳家之爭。
今日,鐵相年邁,稱病不至,其子鐵珩又剛剛被云凰公主打傷,此刻怕是還在宮中訴狀。與鐵相交好的臣子們自然也因為各種原因,以禮代人,如此以來,鐵相一派竟是無一人出席程沈婚禮。
是示威,還是巧合?眾人各有思量。
“小云曦長大了,都要嫁人了!”鳳凌天挑挑眉,反手親昵地抱住云曦,一手隨手解了披風丟給虎娃,眼神卻望向喜堂上的眾人,“七哥可是三年沒回京中,竟不知如今皇家嫁女這般簡??!”
這樣的親密,讓賓客嘩然。畢竟只有稱呼上的兄妹之份,兩人可毫無血緣。
“愣著做什么,開宴開宴!”鳳凌天一揮手,訓(xùn)練有素的親衛(wèi)立刻排成兩列,將賓客請去庭院。
“小云曦,好在七哥路上遇到了姑父舊部,不然白白浪費了空著的席面?!兵P凌天不輕不重地說著,“紅翎軍里的嬸娘們也想你的緊,偏戰(zhàn)事吃緊走不脫,不如你成婚后帶上子墨去看看她們,也是咱們作為后輩的一份心意!”
安南王和寧東君遙遙地敬了一杯酒,鳳凌天含笑回敬,附在云曦耳邊低語,“咱們的小老虎,如今成了只人人可欺的小病貓了?”
云曦鼻頭一酸,熱淚盈滿眼眶,“程昊靳是你義兄,你是幫我還是幫他?”
鳳凌天看著她演技不減當年,不由暗笑那人的擔憂多余,赤鳳公主之女,再以弱示人,又能弱到哪里去。
“七哥老老實實按你的要求,把姑父舊部送來,給你狐假虎威,小云曦竟然還懷疑七哥真心,七哥可真真難過了!”鳳凌天輕柔地拍了拍她的頭。
“哼!”云曦自然不信他,顧左右而言他,“你回京中要做的事,不止程昊靳可以幫你,我也可以!”
鳳凌天哈哈大笑,指著門外觥籌交錯歡宴的賓客,“憑這場荒唐的婚禮?”
“憑我是前皇儲赤鳳公主之女,憑我是現(xiàn)任安西將軍的夫人,憑我還有璟王這位親舅舅,你覺得如何?”云曦氣他的散漫無狀,言語之間已生戾氣,“憑我能把那兩位送給你們做投名狀!”
順著云曦的目光,鳳凌天看到了神色不寧的安南王和寧東君。
“看來,是七哥小瞧了云曦。”鳳凌天似重新認識云曦一般,“那就讓哥哥看看我們曦兒的本事吧!”
鳳凌天起身去了喜宴,大大方方地坐了主位,該敬酒敬酒,該應(yīng)酬應(yīng)酬,若不是身上的這襲白衣,不知情的人簡直以為他才是今日的新郎官了!
這場沒有新郎,半是喜樂半是哀樂的離奇婚禮,在皎潔的月色和鼎沸的人聲中漸漸結(jié)束,讓許多人終此一生都難以忘記。
而故事的序幕才剛剛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