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遇見青春
可能擁有過夢想才叫做青春,所以,無論在什么時候,又是在什么時刻,遇見某一個人,就像遇見了青春。
吳梓熙打電話問我:“陳言錦聯(lián)系你了嗎?”。
我說:“沒有聯(lián)系過”。
吳梓熙又問:“林嘉佳呢?”。
我說:“林嘉佳聊過幾句”。
吳梓熙說:“陳言錦前幾天和我聊了幾句”。
“哦”我說,我沒有問聊了些什么,安城之行不過過去兩三個月,卻是恍若隔世,當我和秦朗朗的人生再沒有半點交集,我和陳言錦的人生也沒有半點交集。
安城見到陳言錦的時候,陳言錦開口便說:“緋聞女友,你來了?”。
我問:“緋聞女友?從何說起?”。
陳言錦笑道:“我的同事都這樣稱呼你”。
陳言錦的同事,也是在黔醫(yī)人才時期一起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陳言錦被林嘉佳安排了負責(zé)送我回家,我問陳言錦:“我倆走在路燈下的胡同,是不是像談戀愛?”。
陳言錦說:“不像”。
可當這個話題產(chǎn)生,陳言錦的同事便把我當做了陳言錦緋聞女友。
“緋聞女友”這個詞,林嘉佳和吳梓熙挺認同的,我好像也認同,所以,在安城的時候,我便多看了陳言錦幾眼,我看一看,三年時間,陳言錦變化了多少,我也看一看,曾經(jīng)讓我想起秦朗朗的陳言錦,是不是真的有一點相似之處。
但其實,陳言錦和秦朗朗一點也不像,從言行舉止到長相,一點都不像。
如果沒有王琦打開這個局,我和秦朗朗可能都忘了彼此,遇見了,慢慢變得平淡,平淡到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好像不曾相識過,可是,我和秦朗朗刻意的坐在了一起,有一些緊張,有一些慌亂,就注定了我們不可能不曾相識,在之后的日子,好幾次遇見,好幾次回避,像極了青春。
我沒有想到,遇見王琦,也會回避,要么我回避他,要么他回避我,我回避他的時候,我假裝看不見,他回避我的時候,我感覺到他有些緊張。
這一段時間,好久沒有下雨,可接連幾天下了點毛毛雨,又感覺天氣很悶。
很多工作上的事,我們避不開,我必然會遇見王琦,就算相互間假裝沒有看見,可是,當有人問及我,“你看見某某了嗎?”。
我掃了一周,在場的很多人,我卻選擇了把這句話轉(zhuǎn)給了王琦,“你看見某某來了嗎?”。
沒等王琦回答,旁邊卻有人替王琦回答了這個問題,“某某在那邊”。
我沒有等王琦回答,拉著詢問我的人,走到了某某身邊,再然后,就好像在這樣的一個活動里邊,參與者沒有王琦,也沒有我,我們也好像不曾認識。
我對趙旭晨說過,“你很像王琦啊”,像是因為他們說話的感覺很像,慢慢的,他們一點也不像。
有的人越走越近,有的人越走越遠,就好像青春離我們越來越遠。
吳梓熙以前總說:“我們這一群人,好像越來越遠了,總有些悲涼的感覺”。
我只是笑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現(xiàn)在的吳梓熙卻說:“不知道為什么,我也什么話都不想說了,好像無所謂遠不遠了”。
越來越遠,是因為心里還在乎著,所以,我們能夠感受到遠帶來了的那一份凄涼。
越來越近,是因為心里邊釋懷,彼此確認這個距離不會給彼此帶來壓力,趙旭晨是那個越走越近的人,他和青春扯不上關(guān)系,他是那個在特定的一個時段里邊,留下記憶的人。
從前的我們,覺得青春就是我們,所以,我們不曾有過任何懷念,在跨入中年的那一個時段,我們突然很懷念青春,我們害怕青春離我們遠去,而對于已經(jīng)步入中年的我們,我們很欣慰的看著青春離我們遠去。
我很難想象,蔣舟竟然是這一群人里邊相處最自然的人,他是那個青春記憶點里邊出現(xiàn)的第一個人,他卻是那個遇見還能微笑著打聲招呼的人,人生很短,我們把青春肆意的延長。
陳嘉對我說:“他們幾個上一次聚會,又提起了你”。
我說:“那就別告訴我他們說了什么,說了好話,我可能會胡思亂想,說了壞話,我可能更會胡思亂想”。
但其實,說一下有什么呢?說的不是某一個人,說的其實是青春。
我們并不介意失去,我們也不介意過往,我們并不期待相遇,但相遇時那一份慌亂,它叫做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