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拍打聲在大堂內此起彼伏,被重物砸中的悶哼聲也頻頻出現(xiàn)。
雁丘吐了口血,穩(wěn)住心神,她怎么又犯了老愛躲藏的毛病。
念及此,雁丘當下站定,不閃也不避,對著拍打過來的木琴以蠻力扯過,手中靈光一閃,一把冰做的匕首刺入元好仁的護身屏障。
屏障被冰刀撬開了一個口子,隨后裂縫散開越來越細密。元好仁也沒有乖乖受著,兩個筑基期大圓滿,居然心照不宣的用起了肉搏!
扯頭發(fā)用牙齒咬什么的……
大抵就是人類的本性吧。
這下雁丘可以肯定,元好仁也同為體修。因為他的肉,雁丘一口下去咬不動。
下方斗得熱鬧,而有人卻在以更高的角度觀看著這場鬧劇。
視線轉向花鳥娃,十三葉金枝枝葉迅速生長,藤蔓帶著與生俱來的野蠻掠奪性,自發(fā)的捕捉著進入到他領域的人修。
吸干他們的修為,吞噬他們的血肉!
說巧不巧,林煢的法器正好是一把割草的鐮刀。鐮刀甩出,這邊草長那邊割。
林煢直奔真珠,懵懂的真珠并不知自己將要大難臨頭,坐在林娥的身邊看著當下的場景,還會不時的拍手叫好。
這個孩子并不懼怕這種血腥場面。
林娥擋在真珠的身前,把早就醞釀好的綠火連吐五口,落到靠近他們的弟子身上。
被綠火炙烤到的人肉帶著隱約的香味兒,一旦沾染便迅速地爬滿全身,綠火愈燃愈烈,最終把幾個弟子整個兒包裹,成了一個個的綠色火人。
林煢被嚇得連忙遠離,就在他后退的這個短短瞬間,綠火燃盡,余下一地黑灰。
林娥殺人了。
當打火雞完全掌控該如何調動體內綠火的方法后,第一場戰(zhàn)役,綠火一連吞噬掉了四個人修。
林煢反而因為先前總是與林娥扭打,知道她那鳥嘴一咕噥就是要噴火,所以條件反射的第一個跳開,竟是因此保住了一條命。
“這鳥的火,能殺人。這鳥的綠火,居然直接燒死了他們……”
林煢要瘋,他是親身經歷過被綠火灼燒的。那時的火雖然也邪門兒,用水澆不滅,但好歹燒不死一個堂堂修士。
這個火明顯變強了。
林煢心底震撼,并且心底隱約察覺了這火的成長說不定還有他的一份功勞在。
真諷刺。
林煢的背部滲出了細密的冷汗,根根汗毛豎起,一股后怕之感涌上心頭。
如果早前他是被這樣的火燒到的話……
“呸,妖鳥!”林煢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退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仿佛這樣就能讓他感到一星半點的溫暖。
同時這也讓注意到此處動靜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但這其中并不包括上方窺視的那人。
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一直隱匿觀察著的男人顯出身形。
一身白袍,蘇禮佝僂著腰,旁若無人的來到真珠的面前,和藹可親的向他伸出手,“來,真珠,跟爺爺走?!?p> 林娥:哪兒來的人販子這么明目張膽?
站在真珠面前的鳥被人無視,林娥很不滿,而且她也不想做禿毛鳥。
林娥小嘴叭叭,“老爺爺,你看著挺眼熟???”
怎么記憶里就沒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蘇禮呵呵笑道,笑得滿臉褶子,“我們見過的,在城樓那里,是我給你們做的入城擔保?!?p> 雙手很自然地抱起真珠,蘇禮對著林娥說道,“你很令我驚訝?!?p> 林娥氣得要跳腳,身上的羽毛根根炸立,含在嘴里的最后一口綠火蓄勢待發(fā),“真珠是我們的,你放開他!”
“這個孩子你們要養(yǎng)起來嗎,他對你們能有什么用?”蘇禮疑惑。
“雖然沒什么用,但是我們先發(fā)現(xiàn)的啊!”
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肯定得由我們來養(yǎng)。
林娥的思維很簡單。
蘇禮笑得慈祥,林娥的回答正中他下懷。
“你也說了對你們其實是沒什么用的,可這個孩子對我以及我身后的我們,都是極有用的。孩子我就帶走了,多謝你們的幫助。”
“你!”林娥跳起來想要奪回孩子,無奈身高差距太大。
三葉怕被爆金花,也嘗試用藤蔓搶回真珠,都被蘇禮以不輕不重的威壓平息。
糟老頭子壞得很。
林娥問道,“你帶走他是要傷害他嗎,你們帶走他是要做什么?”
蘇禮用很不贊同的語氣反問,“你們帶走他難道就不會傷害他了嗎?他還這么小,對你們也沒有任何用處,你們想要拿他撒氣,對他做什么都可以?!?p> “我們不會的!”林娥叉腰堅定回答,雁丘這個人待她還是挺不錯的。
“不,你們會?!碧K禮否定道,“人類對待自己的幼崽尚且殘忍,更何況是撿來的??伤谖覀兌跃筒煌麑ξ覀冇杏?,我們短時間內就不會對他做什么?!?p>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真珠被白袍老者帶走,雁丘與元好仁同時得到這個信息,居然詭異的默契。
這一戰(zhàn),更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