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驚生找到醫(yī)藥箱之后,讓賀游自己消毒,賀游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默默接過酒精就開始笨拙的往傷口噴。
笨手笨腳的樣子看得岑驚生頭疼。
岑驚生無奈之下只好重新拿過酒精幫賀游清理傷口。
她覺得賀游簡直是她的克星,總是要向他妥協(xié)的。
賀游臉上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用手指討好的蹭了一下岑驚生的手背。
“謝謝姐姐,人美心善!”
“嘁!油嘴滑舌?!贬@生輕聲嗔道“花瓶是怎么回事???”
賀游身體僵了一瞬,緊接著解釋道:“我和卷餅玩兒,卷餅跳到桌子上把花瓶給弄下來了。”
卷餅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調(diào)皮把花瓶弄碎了也很正常,岑驚生沒有懷疑賀游這套說辭。
兩人挨得太近了,賀游身上的熱氣緊貼在岑驚生的手臂上,岑驚生有些不自在。
她利落的給賀游傷口上貼了一個創(chuàng)可貼,然后坐遠了一些。
賀游臉上帶笑,乖巧的道謝,仿佛沒有意識到岑驚生的疏遠。
他們以前也不經(jīng)常在一起說話,沒有參考,賀游自然不知道岑驚生哪種舉動是正常的。
岑驚生心下安定了一些。
“你今天手受傷了,我點外賣吧?!?p> 賀游沒有拒絕,順從的點點頭。
岑驚生點外賣的時候,賀游就在旁邊坐著和卷餅玩兒,岑驚生會問問賀游要吃什么。
賀游在家里住了幾天,岑驚生其實已經(jīng)了解賀游的口味。
他和岑驚生一樣,口味比較重,但是岑驚生比較喜歡吃咸味的東西,賀游卻喜歡吃甜的。
想了想,岑驚生給賀游點了一份葡萄味的小蛋糕。
“我重新買一個花瓶給姐姐吧?!辟R游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不用了,卷餅弄碎的,和又你沒關(guān)系,而且...我也不是特別喜歡那個花瓶?!?p> 岑驚生說話時,賀游臉上的神色變化不停,最后不知道是哪一句話觸動到了他,賀游整個人都愉悅起來。
“卷餅是我們一起撿的,它闖禍了我也應(yīng)該負責?!?p> 岑驚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么,但是話都被他說到這份兒上了,沒有給岑驚生留拒絕的余地,岑驚生也不好把話說得太絕了,那樣會傷害到賀游。
賀游現(xiàn)在還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岑驚生沒有立場去嚴格劃清她和賀游的關(guān)系。
而且萬一是她誤會了,那多尷尬呀。
岑驚生還存著一份幻想。
賀游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在等她的回復(fù),岑驚生最受不了他這樣。
賀游的眼睛真的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誠摯明亮,沒有人會忍心拒絕這樣的他。
“買吧,不要買那種樣子的了。”岑驚生妥協(xié)了。
“知道。”
這個時候點外賣的很多,他們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
“給你點的。”
岑驚生把那份精致的小蛋糕推到賀游面前,賀游雙手撐著臉,開心的像個幾百斤的孩子。
“謝謝姐姐!”
不知怎的,岑驚生忽然幻視了,她仿佛看到賀游身后正在快速搖擺晃動的尾巴。
簡直瘋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覺得賀游可愛。
岑驚生心內(nèi)暗罵道。
第二天一大早,賀游又不見了,只留下和昨天一樣的早餐在桌子上。
岑驚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賀游也沒有要和她報備的必要。
岑驚生吃完早餐就去上班。
她在店里看到了昨天來買花的那個男生。
他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女孩子身材高挑,長得清秀斯文,從外形上來看,兩個人很般配。
他們兩個都很拘謹,但是又有一種誰也插不進去的氛圍。
岑驚生站在透明玻璃前,含笑看著。
能近距離磕CP,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好甜呀!”
李婧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正站在岑驚生旁邊,雙眼放光的盯著兩人。
“行了,別跟個變態(tài)似的,快去干活!”
“哼,還說我,你不也在看...”李婧鼓著腮幫子控訴。
岑驚生手癢癢,捏了一把她肉肉的臉頰,李婧的臉頰嫩嫩滑滑的,手感很好。
“不許抱怨,我可是老板!”岑驚生挺了一下腰,做起老板的姿態(tài)。
李婧根本不吃她那一套,朝岑驚生的細腰伸出罪惡的爪子。
岑驚生沒有想到李婧會撓她癢癢,一時不防,沒有躲開,只能任由李婧對她上下其手。
晏清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店門上裝了一個小小的風鈴,有人推門就會響。
岑驚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聽到聲音下意識就朝門口望去。
見到是晏清,岑驚生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李婧也察覺了氣氛不太對勁,慢慢收回了手。
她好奇的觀察了一下晏清和岑驚生。
平時總是面無表情但溫和的老板娘變得冷漠,而門口那個好看的男人眼眶紅紅,欲言又止的躊躇模樣。
再加上岑驚生昨天才和她說了分手的事情,李婧一下子就猜到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我,我去澆一下花?!?p> 說著,李婧就急匆匆的朝后面的那個小房子走去。
這種情況實在是不好處理,說到底,她和岑驚生只是老板和員工的關(guān)系。
按理說,老板的私事她是不該管的,她應(yīng)該出去,給兩人說話的空間。
可那個男人的神情不對勁,李婧怕他情緒激動對岑驚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
老板娘是一個身體不好的弱女子,要是撕吧起來,肯定不落好。
她到育苗室去,關(guān)上門,既給了兩人說話的空間,也可以暗暗觀察情況,如果那個男人要對岑驚生不利,那她就可以第一時間去幫忙。
岑驚生顯然是知道李婧的想法的,她感激的朝李婧看了一眼,李婧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育苗室的門被李婧關(guān)的只剩下一個小縫隙,小聲說話,是不會傳到屋里去的,但是聲音大一點的爭吵,李婧能聽到。
岑驚生生氣又不解的望向晏清。
上一次明明說的足夠清楚了,為什么還會來找她呢?
和晏清談戀愛那幾年,岑驚生也沒有感覺到晏清對她有如此之深的感情。
他一直是淡淡的,甚至是冷漠的。
可為什么在分手之后要頻繁的找她呢?
岑驚生本來自以為有些了解晏清,但是分開之后,晏清所做的一切都讓岑驚生覺得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