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之后,賀游有事出去,岑驚生想了想,提出要送他,但被賀游拒絕了。
“姐姐這幾天太忙了,還是不麻煩你了?!?p> “沒有很忙啊?”岑驚生有些懵,不知道他從哪里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是嗎?那大概是我感覺錯了吧?!彼惫垂吹囟⒅@生,似乎意有所指“姐姐這幾天都跟我說不上幾句話,我還以為......”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岑驚生卻心虛般的不敢直視他幽深的雙眸。
岑驚生覺得賀游知道了一點(diǎn)什么,但是他態(tài)度很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岑驚生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我先走了,拜拜!”岑驚生急匆匆地離開。
一直到花店,岑驚生才算平靜下來。
店里有一株茉莉開花了,其實(shí)現(xiàn)在算不上茉莉盛開的季節(jié),但由于岑驚生平時養(yǎng)護(hù)的好,所以花期長了一些。
整個花店里全是茉莉清淡雅致的香氣,岑驚生聞著舒心。
開花店,什么品種的花她都見過,可是岑驚生最喜歡的還是茉莉。
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岑驚生不愿意走父母按照父母的想法繼續(xù)讀書。
因此,她和父母大吵一架,當(dāng)天正好是她的生日。
岑驚生一個人悶在屋子里哭了很久,可父母鐵了心要管教她,一整天都沒有人管岑驚生。
那個時候,岑驚生到底還是一個小姑娘,受到冷待,心里委屈死了,還有一種莫名的倔勁兒,死活不愿意低頭,兩邊就這么僵持著。
岑驚生抱著滿心的委屈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照例打開窗簾通風(fēng),看見窗臺上放了一個小盆栽。
盆栽里還開著兩朵潔白的,小小的花,香氣隨著風(fēng)一齊鉆進(jìn)岑驚生的鼻腔。
那些煩悶的情緒似乎消散不少。
岑驚生本就不是什么意氣用事的人,調(diào)整好情緒之后,又和父母好好談了談,這一次,父母沒有在堅(jiān)持他們的意見。
父親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生日禮物,母親卻沒有拿。
岑驚生也不在意,父母能同意她開花店,這就是她最好的禮物。
可母親卻笑意盈盈的說自己早就給過禮物了,岑驚生想到窗臺上的茉莉花盆栽。
至此,茉莉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一種花都比不上的。
茉莉不僅僅是一份生日禮物,它還是岑驚生第一次脫離父母,夢想成功的標(biāo)志。
家里的茉莉被母親照料的很好,岑驚生不能天天都回家,索性就在花店和陽臺各種了一株。
李婧今天沒有來上班,說是學(xué)校里面有事,昨天就請好假了。
平時店里也不是很忙,岑驚生一個人也還算是忙得過來,但買花的人多了,岑驚生一個人就頂不住。
最近開學(xué),街上的學(xué)生明顯多了起來,店里一天要來很多客人。
多數(shù)都是學(xué)生,很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審美也不錯,一般都是自己挑花,然后讓岑驚生或李婧包裝一下就好。
可總有幾個男孩子,想要給戀人浪漫,可不懂花,他們就只管提要求,一切都要照著要求來,意見還挺多,有時候弄得岑驚生的頭都疼。
賀游其實(shí)也沒有說錯,她這幾天確實(shí)比平時要忙一些,但也不是最忙的時候。
岑驚生想起,再過兩天,就是賀游開學(xué)的日子了,不同上次,岑驚生這次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了。
吃不了賀游做的飯,那她可以去餐廳吃。
大不了雇一個手藝好的阿姨,老頭老太太掙了一輩子的錢,風(fēng)光了一輩子,家里條件算得上是優(yōu)越,總歸是不會把岑驚生餓死的。
賀游要走了,岑驚生還是有些發(fā)愁。
賀游來家里住了這么久,岑驚生應(yīng)該是把作為一個朋友該做的都做了。
可照顧周到這四個字,岑驚生也是真的說不出口。
岑驚生在家的時候,賀游把一日三餐都給解決了,菜錢都還是賀游自己掏的,人家還每天早起給岑驚生買早餐。
就連撿回來的卷餅?zāi)莻€逆子,賀游都照顧得很好。
卷餅現(xiàn)在最親的人就是賀游,連岑驚生都得排在他后面。
總不能哪天聚會,賀啟問起來,岑驚生說你弟弟天天擱家給我當(dāng)保姆吧。
按賀啟那種黑心肝,指不定在她爸媽那里怎么編排她呢!
說不定連虐待小孩兒這種話都有臉說得出口。
給賀游挑禮物的事情得得放在心上了,賀游去學(xué)校之后,他們大概率不會再聯(lián)系了。
準(zhǔn)備一份好的禮物,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道別。
所以就要在開學(xué)前一天,也就是明天,就得把禮物準(zhǔn)備好。
岑驚生還有些選擇困難癥。
她問了幾個朋友,說什么的都有。
從那些五花八門的答案里,岑驚生就知道那些人靠不住了。
到頭來,還得自己選。
岑驚生二十三歲,賀游十九,兩人之間差了四歲。
岑驚生沒有親弟弟,和家里的表兄弟也不親近,交好的朋友里面也全是和岑驚生差不多大的,真的沒有和賀游年紀(jì)相仿的。
岑驚生選禮物選得愁眉苦臉,門口的風(fēng)鈴響了幾聲。
她抬眼一看,李婧和岑驚生一樣愁眉苦臉的,正站在門口委屈的看著岑驚生。
岑驚生納悶,走近一看,李婧眼眶都是紅的,臉上還能依稀看到淚痕。
“怎么了?”岑驚生關(guān)切的問道。
李婧在她眼里一直是一個大大咧咧,沒什么心眼兒的小姑娘,每次一見面她都是笑著的,認(rèn)識快一年了,岑驚生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模樣。
“我和他吵架了...嗚嗚...”李婧撲到她懷里就開始哭。
他,指的應(yīng)該就是李婧的男朋友。
可前一天兩人都挺甜蜜的,她男朋友還來接她去吃飯,今天就吵架,這確實(shí)很突然。
“別急別急,我們慢慢說。”
店里沒什么客人,岑驚生把李婧扶到椅子上坐著,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李婧哭了一會兒,慢慢止住了。
她淚眼朦朧的,眼睛紅的想兔子,憋著嘴,別提有多可憐了。
岑驚生拿面巾紙,替她擦去臉上的眼淚,溫聲道:
“方便和我說說嗎?不想說的話,你就坐在這里緩緩自己的情緒?!?p> 李婧吸了兩下鼻子,聲音有些嘶啞,應(yīng)該是哭得太多了
“我懷疑他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