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游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有來岑驚生這里了。
但是房間里還是干凈整潔的。
就連床單都鋪的整整齊齊,一絲皺褶都沒有,上面還有淡淡的洗衣液的淡香。
岑驚生身上的香味和床單上的味道很像,她不經(jīng)常噴香水,衣服和皮膚上經(jīng)常會有這種香味混著另一種淡香。
賀游猜測那應(yīng)該是岑驚生的體香,因為他從來沒有在別的地方聞到過任何一種類似的味道。
他也確實是有些累了。
這幾天他除了上課,還時不時要去工作室看一眼。
最近有一個攝影界比較有影響力的比賽開始報名了,賀游今年沒想著參加,王鯤倒是報名了。
這樣一來,工作室的大小事情就擱置了。
王鯤用多年的情分求他,讓他得空去工作室看一看,賀游直接拒絕了。
他忙的要死,哪里有空去工作室?guī)兔Α?p> 最后還是王鯤承諾加工資,賀游才勉為其難答應(yīng)下來。
休息的時間被壓縮再壓縮。
好不容易得到休息的時間,賀游腦袋一沾上床,幾乎是立刻就陷入了夢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床上有岑驚生身上的味道,賀游夢到自己躺在岑驚生腿上睡覺。
夢中,她永遠(yuǎn)挺直的細(xì)白脖頸微彎,像一只優(yōu)雅的白天鵝。
即使是在夢境里,賀游還是無可避免的被岑驚生吸引。
反倒是因為在夢里,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曖昧繾綣,看著岑驚生迷離的雙眼,賀游感覺身體上的溫度都升高了。
他頭暈?zāi)垦#矍爸挥嗅@生紅潤的雙唇。
賀游緊張地攥住褲子,他屏住了呼吸,緩緩湊了上去,輕輕咬住了岑驚生如同棉花糖一般甜軟的唇。
他在虛假的夢境之中完成了現(xiàn)實中沒有完成的事情。
夢境到這里就戛然而止,賀游喘了幾口粗氣,睜開雙眼。
醒來之后,賀游先是掀開被子看了一眼,發(fā)覺沒有異常之后,他又重新躺了回去。
可能是因為睡了一覺的原因,賀游的體溫比平時高了一些。
他睜著眼睛躺在床上,被子里太暖和,周遭全是微涼的空氣,賀游不想這么快起床。
看了一會兒天花板,賀游迷迷糊糊的又要睡過去。
半夢半醒之時,賀游仿佛看到岑驚生推門進(jìn)來了。
“你還好嗎?”她臉上全是擔(dān)憂。
可賀游此時意識不清,沒辦法回答她的話。
見他不說話,岑驚生把微涼的手放在賀游的額頭上。
她對比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溫度,憂心忡忡喃喃道:“發(fā)燒了啊...”
賀游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不是因為睡覺身體發(fā)燙,而是發(fā)燒了。
他緊繃了太久,再加上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吹了涼風(fēng),突然松懈下來,身體承受不住,生病了。
岑驚生的手涼涼的,放在他額頭上的時候,他覺得很舒服。
測了體溫之后,岑驚生就撤開了手,賀游覺得渾身都是燙的,他只有岑驚生的手才能讓他舒服一點。
他挪了挪身體,用自己滾燙的臉蛋去蹭岑驚生的手。
他暈乎乎的,雙頰都泛著淡淡的紅,短而柔順的黑發(fā)鋪在額頭上,遮住了他略帶凌厲的眉毛,讓他顯得弱勢了幾分。
隨著賀游的動作,他的頭發(fā)落在了岑驚生的手背上,一下下,像羽毛一樣掃弄著。
發(fā)熱讓他變得溫順沒有攻擊性,他太乖了,不安沉睡的樣子像一個憂郁的天使。
岑驚生被弄的心癢癢,她手隨心動,撫摸了兩下賀游的短發(fā)。
賀游又往岑驚生手邊蹭了蹭,岑驚生能感受到他細(xì)膩的肌膚。
她想伸手去掐,但手上的溫度提醒她賀游還是個病人,岑驚生只好戀戀不舍的抽回手,去給賀游找退燒藥。
藥得在飯后吃,賀游今天來的很早,岑驚生怕他沒有吃早飯。
不吃飯就吃藥對胃會有損傷。
她拍拍賀游的臉蛋。
“你今天早上吃飯了嗎?”
岑驚生以為賀游不會回應(yīng),但好在賀游還有些意識。
他哼哼唧唧的說吃了。
岑驚生看他還有力氣說話,準(zhǔn)備把藥遞給他,讓他自己吃。
可這一次不管岑驚生怎么說,賀游都不說話了。
她輕嘆一口氣,只好把賀游扶起來給他喂藥。
賀游看起來高高大大的,但岑驚生沒費什么力氣就把他扶起來了。
吃藥的時候他也很配合,從岑驚生手掌上叼走藥,乖乖的喝完水就又躺下了。
岑驚生怔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手心里柔軟的觸感還很明顯。
賀游把吃藥的時候整個嘴唇都貼著岑驚生的手心,就像是,就像是在親吻她的手一樣。
她驀然把手收緊,手心出還有些隱隱發(fā)熱。
岑驚生深深地看了賀游一眼,他還是一副虛弱的樣子躺在床上,額頭上還有細(xì)密的汗珠。
岑驚生本以為他是故意的,可看他這幅樣子,倒真的像是燒迷糊了,神志不清。
她按下心中的疑惑,給用毛巾給賀游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珠,貼上退燒貼,轉(zhuǎn)身出去了。
因為發(fā)熱,賀游臉上有些泛紅,因此岑驚生沒有注意到賀游通紅的耳尖,以及她出去之后,本來還一臉虛弱的賀游露出來一個滿足的笑容。
......
賀游是因為卷餅才這么急匆匆的趕過來的,現(xiàn)在又生病了,岑驚生擔(dān)心的不行。
她嫌外賣沒有足夠的營養(yǎng),于是她準(zhǔn)備在家熬一鍋粥。
要熬好一鍋粥其實很簡單,但是要用足夠的耐心。
等岑驚生把粥熬好,藥效已經(jīng)發(fā)揮作用了,岑驚生去摸他的額頭,起碼沒有那么燙了。
手測溫度畢竟不準(zhǔn)確,岑驚生拿出體溫計測了一下,賀游還是有些低燒,但沒有早上那樣嚴(yán)重了。
被岑驚生這兒摸摸,那兒摸摸,賀游早就睡不著了。
他神色清明了不少,嗓音還是有些低啞。
“謝謝姐姐”他有些自責(zé)“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岑驚生哪里舍得怪罪病人,她把賀游扶起來,順手整理了一下他凌亂的頭發(fā)。
“想多了,我怎么會怪你呢?!?p> “那就好?!彼樕蠋е鴾\淡的笑。
不知怎的,岑驚生的心臟猛然跳動了兩下,然后她撇開眼,不敢再去和賀游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