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高嶺之花學(xué)神(35)
“你的東西。”
出了病房,謝母把袋子遞給她。
黑色袋子,看不清裝的東西。
怕謝輕葵不信,謝母不自在地解釋:“這是那天——”
謝母停了停,接著才往下說:“之后我從地上找到的?!?p> 謝輕葵挑了下眉。
終于伸手接過。
袋子里是一盒治感冒的藥。
謝輕葵整個人定在了原地。
謝母沒注意她的反應(yīng),只顧著低頭說話。
她一句沒聽進去。
后邊謝輕葵抬頭,見謝母等著她回答。
她從口袋里拿出銀行卡:“里面有二十萬,謝煜的生日。”
謝母張了張口,才想說自己不是要錢。
可謝輕葵已經(jīng)走遠了。
-
溫陽慵懶,臥在云朵間若隱若現(xiàn)。
咖啡廳里放著舒緩的音樂。
阿燭神色淡淡:“找我有事嗎?”
謝輕葵抿唇:“我要坐牢了?!?p> 服務(wù)生端上咖啡。
阿燭接過來,抬眸看了她一眼:“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坐牢還是去哪里,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想和你道歉。”
謝輕葵低聲說,攥緊了洗得發(fā)白的裙子。
阿燭挑眉。
真難得,原文中不事權(quán)貴的女主,也會服軟?
謝輕葵:“我知道你也不會原諒我?!?p> “我做錯的事,太多了?!?p> “你不缺錢。我也想不到有什么還能表達歉意的?!?p> 她把紙袋往前推了推:“這是我這些年兼職賺的?!?p> 謝輕葵站起身,跟阿燭鞠躬:“對不起?!?p> 唯一純白的茉莉花,能把琥珀色的月夜染黑。
阿燭心里驀地涌上來一股不適。
阿燭閉上眼:“所以我才討厭你?!?p> 謝輕葵愣了愣,長睫顫得飛快。
“有的人生活在黑暗里,為什么他們都不像你這樣?”
“出了事,知道彌補不了了,才來道歉,有用嗎?”
劊子手殺了人,然后和被害者道歉,有用嗎?
當(dāng)初如果不是江深找來了寧婉。
競賽的這件事,估計要沒完沒了。
莫名其妙就背上冤屈,一點錢,一句道歉,能抵得上什么?
原書里,謝輕葵也殺了人。
但是有傅豐誠兜底,最后謝輕葵還是風(fēng)光大嫁,成了江家少夫人。
傅燭被人設(shè)計進了監(jiān)獄,被江深磋磨至死的時候,謝輕葵也只是說對不起。
對不起她沒早說出來。
因為謝輕葵自己也知道。
之前在學(xué)校里給她下絆子的,從來都不是傅燭。
是耗子那群人自作主張。
但是謝輕葵還是把錯歸結(jié)到傅燭身上。
水光在眼底晃動,謝輕葵抿唇,最后什么也說不出來。
“我不會再回京城?!?p> “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誠意?!?p> 這座城,繁華落盡,讓她受盡了苦難。
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阿燭沒理她,只是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本來離開的人,腳步停了一下。
“謝謝你的藥?!?p> 那一盒黑袋子里的藥。
說完,謝輕葵徑直走出了咖啡廳。
-
謝煜坐在街椅上吃棒棒糖。
看到謝輕葵,男孩笑嘻嘻地跑了過來。
“姐姐?!?p> 目光落在臉上,觸及淚痕,謝煜愣了愣。
“姐姐為什么哭了?”
謝輕葵只是拼命搖頭。
她壓抑著哭腔,吸了吸鼻子:“小煜,我們回家?!?p> 謝煜哦了一聲,乖乖把手給姐姐牽:“回哪里的家呀?是去很遠的地方嗎?”
謝輕葵點頭。
男孩不夠高,只能看到少女俏麗的下頷。
“姐姐在看什么?”
謝煜有點好奇。
謝輕葵笑了笑:“看烏鴉?!?p> 夕陽西下,巨大的落日勾勒出尖塔鐘樓的輪廓。
幾只白鴿相攜著遠行。
教堂的白鴿永遠不會親吻烏鴉。
但烏鴉,也有沐浴夕陽流光的權(quán)利。
-
裴遇開車來接阿燭。
高考畢業(yè),家里安排了他進入裴氏實習(xí)。
但明眼人都知道,實習(xí)就跟板上釘釘。
也不敢慢待小副總。
阿燭在街邊買糖畫。
攤主也被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難住。
終于,在阿燭還在好奇,為什么狐貍不是九條尾巴的時候。
裴遇揪了揪她的圍巾。
阿燭本來還有點生氣。
可一轉(zhuǎn)頭,少年穿著一件厚黑呢大衣,戴著格子圍巾沖她笑的時候。
阿燭也笑了:“小裴,你來啦!”
這一瞬,時光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