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農(nóng)家女的帝皇之路
澹臺治坐在了令嬋的對面。
他執(zhí)起筷子,加了一只蝦仁放到令嬋的碗里,輕笑著道:“這一桌美食,不吃真是浪費了,既然他們走了,我們吃飯吧?”
少女頭上的紗布輕輕飄蕩,隱藏在后面的面孔朦朧不清,她淡淡道:“謝太子殿下,只是這桌菜已經(jīng)冷了,不如叫人上一些新的來?!?p> “但是我很好奇,你和我的弟弟要吃什么?!卞E_治柔聲道,“戴著帷帽,實在不便,你把它取下來吧?!?p> 令嬋一動不動。
澹臺治輕聲問道:“為什么不吃?”
“沒胃口?!?p> “你也會沒胃口嗎?”澹臺治似乎是輕笑了一聲。
于是太子殿下放下筷子,他嘆了口氣,口吻依舊溫和,“你愿意和三弟一起吃飯,卻不愿意和我一起嗎?”
“——阿嬋?!?p> 這是第一次,他這么親密的呼喚了令嬋的名字,口吻卻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我滿懷期待在這等你時,你正在和我的弟弟一起游街,你和他玩的開心嗎?可曾有一刻想起過我?”
令嬋沉默。
“你喜歡他嗎?即使他在宮門口朝你射出一箭,不顧你的安危,枉顧你的性命,將你的臉面摁在地下踩?就算是這樣,你也愿意和他一起出門看花燈?甚至為此……背棄了和我的約定?!?p> 從小到大被教養(yǎng)出的端正禮儀,時時刻刻提醒保持的君子風度……在這一刻突然被它的主人丟棄。
澹臺治走到令嬋面前,他并不掀開令嬋的帷幕,而是隔著薄薄的紗布捧住了令嬋的臉。
“在宮門口接到你的信時,我真的很高興。我返回宮中,將你帶給我的面具反復描畫,那個時候你在干什么?”
系統(tǒng)在腦海里尖叫,而令嬋相當鎮(zhèn)定。
她拿下頭上的帷帽,隔在臉頰和手掌之間的紗布被一點一點帶離,冰涼的臉頰和溫熱的掌心,親密的相貼。
她看到了面前的太子殿下,以往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太子殿下,此刻鳳眼攜著紅色,儀態(tài)全失,字字句句,醋意熏天,“剛剛澹臺時那個樣子,你也看到了?”
“那個姑娘是我表妹,澹臺時眼饞她的家世,她三朝元老的祖父,那才是和他心意的妻子?!?p> “你看,澹臺時為了她,將你孤零零的拋在這里——即使你已經(jīng)顯露出了對我的抵觸?!?p> “殿下……”
令嬋伸手,貼上澹臺治的臉,她輕聲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殿下,請勿自傷?!?p> 澹臺治睜著微紅的鳳眼,沉默的注視著她,像是一場冷冰冰的審判,又像是無聲的請求。
“我眼中的殿下,君子端方,守正持中,從不在背后妄語他人……殿下,令嬋一介孤女,不值得你如此?!?p> 澹臺治冷冷地,一字一句道:“你就想說這些嗎?”
令嬋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擊,似乎輕輕發(fā)起抖來。
長睫一顫,她落下淚珠。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安王殿下邀請我……我不能拒絕?!?p> 出身卑微的女孩子,連哭聲都是微弱的,克制壓抑的。
真心的宣泄只有一瞬間,隨即她又帶上了堅不可摧的面具,起身下拜,平靜道:“殿下,阿嬋水性楊花,朝秦暮楚,配不上殿下,請您忘了我吧?!?p> 眼前折身下拜的少女,身材纖細,下彎的腰身曲線柔美,像是一只柔韌的,不會被折斷的柳。
太子攥緊了拳頭,“為什么是我?”為什么被拒絕的人是我?你難道更喜歡安王嗎?即使他半途離席丟下你?
這些話問出來就太難看了,剛剛的失態(tài)已經(jīng)夠了,澹臺治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已經(jīng)夠了,他為令嬋做的已經(jīng)足夠多,不要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搖尾乞憐的感情的奴隸……
“你就一點也沒有喜歡我嗎?”
這是最后一句,他告訴自己。
那一天,林府后巷,含著笑的少女眼神熾烈又明快……他不信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我喜歡殿下。”
令嬋抬眸看他,依然是他記憶里炙烈又明快的目光,“我只喜歡殿下?!?p> “可是我不能和殿下在一起。”
令嬋被水洗過的眼眸更加明澈,“我只會給殿下帶來傷害,就像今天一樣,安王利用我讓殿下傷心,今天他差一點就要成功……如果我一直和殿下保持著交往,他總能成功的?!?p> “令嬋身份卑弱,誰都能驅(qū)使我,誰都能利用我??晌也辉赋蔀閯e人傷害殿下的刀劍?!?p> “那天后巷的交談,這些時日的往來,本都不該有,可殿下風姿高澈,我心向往之,我想要靠近殿下……這一時的貪心,便釀成了今日的苦果。”
“我不能再靠近殿下了。”
澹臺治聽著聽著,眼睛便閃亮了起來,他輕笑一聲,往日的風儀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在你心里,我就這樣無能嗎?”
令嬋慌亂的想要解釋,澹臺治無理的打斷了她,“這次是我大意,但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p> “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我們的感情成為任何人的理由和借口。”
澹臺治是個君子,個性含蓄,慣于藏鋒守拙,即使喜歡令嬋,他也從不直白顯露,可這次,他忍著熱意,隔著袖子執(zhí)起令嬋的手,認真道:“我會向父皇求娶你!”
“你不是誰的棋子,你的命運不由你的父母家族掌握!”
“無論是誰想要控制你,我都會幫你奪回來。”
“你只屬于你自己?!?
接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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