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色傳說!
再后來,去官府挑婢女的齊渺一眼相中了在一行低眉順眼的奴婢中氣質(zhì)與眾不同的拂夢。
與那些從小就習(xí)慣逆來順從的奴婢們不同,她多了一絲堅(jiān)忍與不屈之感。
或于正因如此,那些人才喜歡拿她作樂。
看著她被浸了鹽水的鞭子狠狠抽倒在地,看著她在地上絕望而狼狽不堪的顫抖,看著她無助而痛苦的哭泣,看著她的鮮血涌出她那本就單薄的身軀……
拂夢的每聲哭泣與叫喊,都如同興奮劑,讓那些大少爺們更加狠毒地折磨她。
受了好幾頓毒打的戲弄后,拂夢也漸漸懂得了忍耐。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拼命憋著淚不讓其流下。
只有這樣,那些人才會漸漸覺得索然無味,她也才會少挨點(diǎn)打。
拂夢知道,漂亮在這個時(shí)候,不僅沒用,還是最過可怕的。
一個漂亮的丫鬟,運(yùn)氣好的,被人家相中回去當(dāng)?shù)匚坏拖碌男℃?,被人家一堆家眷仇恨冷眼,但至少衣食無憂。
但更多的是被人家?guī)Щ丶?,找來一堆朋友輪番?辱致死的。
于是,拂夢就故意扮丑,官府所有的婢女中,就屬她臉上的灰和污漬最多。
最令拂夢印象深刻的,是一個大少爺來選婢女時(shí),不知怎的看上了她。
就在那個大少爺把她拉入房中準(zhǔn)備對她下手時(shí),拂夢慌忙逃走了。
大少爺怒不可遏,當(dāng)場叫人對著拂夢一陣毒打,把她丟下自生自滅。
好在拂夢命大,還有一個官府的工作的人和大將軍之前有過交情,她才勉強(qiáng)掙扎著活了過來。
白白凈凈的少年郎溫婉如玉,雖然還沒完全長開,但清秀的面容還是讓人賞心悅目。
與那些人不同,她溫柔的沖拂夢笑了笑,然后叫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廝將拂夢領(lǐng)到府上。
拂夢原以為自己完了,她惶惶不安地以為,等著自己的是無休止的噩夢。
結(jié)果與她想象的截然相反。
少年給了她一間雖小但是卻干凈溫暖的小屋,還給了她嶄新的衣裳與被褥。
這雖完全稱不上豪華,但已經(jīng)比官府的日子好上百倍了。
和拂夢鄰居的丫鬟早鳶,告訴她這里的丫鬟每天上任時(shí)必須保持儀容整潔,少年還專門給她們配備了洗浴房。
這是拂夢自將軍死后的日子里,洗的第一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澡。
拂夢實(shí)際上長得不僅不丑,還挺漂亮,屬于那種越看越耐看的。
她原以為少年見到她會對她做點(diǎn)什么,比如像那個大少爺一樣的行為。
結(jié)果,少年不僅什么也沒對她做,反而在知道她身世后對她倍加關(guān)照。
她不僅故意將拂夢升為貼身婢女,讓她不干那粗活累活,還時(shí)不時(shí)給她一些賞賜得以讓她的太公吃上好的藥緩解了些許病情。
日子似乎在漸漸好起來了,拂夢感覺往日的一切似乎只是場夢——一場荒誕的噩夢。
是少年在她最絕望的日子里給了她希望,如同一束光,漸漸照亮了她痛苦灰暗的心。
拂夢垂眸,看著那雙為自己擦淚的手。
手很好看,節(jié)骨分明的,白皙的手指有點(diǎn)蒼白,修長而纖細(xì),更多了絲柔美之感。
當(dāng)年,也是這只手,伸向了她,把她救出了“地獄”。
少年眉眼彎彎:“我是齊渺噢,以后你就是我的丫鬟啦!”
與別的主子不同,由于原主本就是女孩子,加上天天只看書不思政事,心腸也就比較慈軟。
可以說,論全京城的哪戶奴婢的待遇最好,非原主家莫屬。
原主可謂是非常痛恨奴隸制,她非常想破除這個制度。
但是她盡管從自家做起思想工作,但是仍然行不通。
階級的觀念已經(jīng)深入他們的腦子,縱使她再努力也沒用。
而拂夢就不同了,她原是將軍之女,自然有眼見,有思想,比那些深根固化的婢女好多了。
而且又在官府受了幾年的折磨與摧殘,適應(yīng)性和接納性絕對杠杠的。
“拂夢,沒事沒事,你說不說無所謂,別哭??!雖然你爹不在了,但還有你主子我呢!你以后就把我當(dāng)親人看待就好了!”
齊渺有點(diǎn)無奈,只能試圖安慰拂夢。
這簡直是造孽,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哄人。
【拂夢感激涕零+999】
齊渺:“???!”
她分明記得,她這個系統(tǒng)只能收集怨氣??!
齊渺以前也不是沒試過,但她發(fā)現(xiàn),無論別人什么情緒,只有負(fù)面情緒,也就是怨氣可以被收集。
如今震驚她的不僅是拂夢的“感激涕零”,還有她那999的情緒值。
簡直是恐怖如斯。
齊渺有點(diǎn)懷疑地望了望拂夢。
嗯,沒錯啊,她不就替人家擦個淚,至于激動到刷新記錄值嗎?!
【系統(tǒng)提示:正面情緒只有情緒值達(dá)到頂峰才能作數(shù)】
得,這該死的破玩意兒還有限制。
齊渺大為失望。
齊渺突然想起,剛才她就幫拂夢擦了一下淚,就來了那條耀眼的消息。
她望向拂夢的眼仿佛都出現(xiàn)了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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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渺又將手伸向了拂夢。
但這次卻不同,直到她都快把拂夢眼睛擦腫了,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王爺,謝謝了……”
拂夢現(xiàn)在哭不出來了,她瞪著一雙略帶紅腫的眼睛,注視著齊渺。
齊渺摸了摸鼻子,悻悻道:“沒事沒事。”
“對了,王爺,奴婢剛才想說,您以前不是說過:‘金錢都如同糞土般,做人不能為錢財(cái)所動,不然乃非君子?!畣??”
拂夢怯生生地開口。
“咳咳咳,沒事沒事,俗話說‘君子愛財(cái)取之有道'嘛,此財(cái)乃父皇所賞賜,難道不是取之有道?”
齊渺仗著拂夢沒讀過多少年書,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噢!原來如此?!狈鲏袈冻鲆粋€恍然大悟的表情。
齊渺心虛地偏過頭,心道對不住了。
拂夢哭了一場,想了很多事,完全放下了與齊渺間的隔閡。
這速度讓齊渺都有點(diǎn)瞠目結(jié)舌。
齊渺對拂夢如今大大方方的樣子甚是欣慰。
她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拂夢肩膀,道:“很好,到時(shí)候和我出使荊溪,就辛苦了,我很期待你到時(shí)候的表現(xiàn)。”
“嗯!奴婢一定不負(fù)王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