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知道,李阿姨是在家的,她知道,她只是不想再借她們家錢了,但是,她卻是沒有資格責(zé)怪人家什么。
大家都要生活的……
“這樣好嗎?”李大叔有些心里過意不去,“就讓她這樣走了,萬一她真有事,可怎么辦,她們母女也不容易的。”
李阿姨心里也不好受,“我也沒有辦法,這不就只能騙她說我不在家,咱們家也沒有多少錢了,這平安她媽媽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這以后就只有一平安一個人,這錢我也沒想著要了,可是讓我再借,我也借不下去了?!?p>他們相視了一眼,就只能嘆了一口氣。
幫人,也要看自己的能力。
平安不斷用手扯著自己的衣服,無自地容到了一種想要將自己找個洞埋進(jìn)去的感覺。
“經(jīng)理,能再支我一個月的工資嗎,我媽她……”結(jié)果她的話還沒說完,坐在坐公椅上的男人,將平安從頭打理到腳,“我說,平小姐啊,你已經(jīng)預(yù)知我們?nèi)齻€月的工資了,我也知道你的家里確實是有困難,所以我能幫的也都幫了。”
“這公司有公司的規(guī)矩是不是,我們畢竟是公司,是盈利企業(yè),不是慈善機(jī)構(gòu),你要是再借下去,別人也是有樣學(xué)樣怎么辦?”
面前的經(jīng)理嘴巴不斷的開開合合的,平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身后還有經(jīng)理刺入她耳膜中的聲音。
“我說平安啊,那病是治不了,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平安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前早就朦朧一片。
她走了很長的路,因為想要省下一塊錢, 她幾乎一天都是不吃不喝,這樣她病重的媽媽就能夠多吃到一些好東西。
不知道走了多長的時間,她來到了一家蓋的極高私人住宅處。
能住在這里人的都是非富即貴的,門口不時的會有一輛一輛的轎車開進(jìn)開出,都是價值上百萬的車子,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寒酸的穿著,一條洗的發(fā)白的褲子,一件已經(jīng)穿了有些年頭的毛衣,腳上的鞋也有些開線了,她不知道自己樣能不能進(jìn)去,她不怕丟人,只是怕,人家連門都不讓她進(jìn)。
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然后頭越來越低,門口站著的門衛(wèi),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有說什么。
當(dāng)她進(jìn)來時,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了胸口,而抬頭間,卻是發(fā)現(xiàn)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如同她是什么怪物一樣。
她又是低下頭,然后向前小跑著,直到站到了一家家門口。
這里有著極大的鐵門,還有著修剪的極好的花園的草坪,門口停了一輛白色的轎車,擦的油光發(fā)光。
她伸出手,然后放下,再是伸出,在空中用力的握緊。
“砰砰……”她敲著門,緊緊咬著自己的已然發(fā)白的嘴唇。
不一會兒,門開了,就見里面走出一個年紀(jì)約40左右的中年女人。
“你找誰?”她上下打量著平安,眼里有著不加隱藏的不屑。
平安被她這種輕視看有些受傷,她抬起臉,羞澀又緊張一笑,“你好,我來找賈子軍,我是……”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干澀的嘴角,“我是他女兒,我叫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