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不要臉的鄉(xiāng)村野女!”跟在凌清和蕭衍身后的曹倩,滿臉都是妒忌。
“姑娘,咱們跟著她們干嘛呀?”柳月不明道。
自家姑娘給凌澤大公子送信,是在一個月前,那時候凌清都還未歸來,自然就不清楚信的事。
加上,凌澤大公子已經(jīng)有兩個月未出過府,這表明他可能不在獨城。
以往,他可是一回獨城,就一定會去顧府找顧公子。
曹家離顧府不遠,只要站在書閣的頂樓窗前,就能看到顧府的大門。
某一日,自家姑娘無聊的扒在窗前看風景,偶然間發(fā)現(xiàn)有人在顧府大門前,敲門呼喊。
那時,有風,
那位公子聲聲渾厚純凈的呼喚,直擊曹倩的心。
此后,她日日待在書閣的頂樓,盼著凌澤大公子能再次出現(xiàn)。便是在第二次見到的時候,柳月就認為自家姑娘的芳心,就暗許給那位公子了。
后來調(diào)查,那公子是凌家大公子,凌澤。
“我這是在確認,剛才那個是不是凌清!”曹倩道。
柳月一臉驚訝,這還用確認嗎?
凌家馬車,還有蕭世子作陪,怎么看都是凌家大姑娘凌清呀!
但這話她不敢說出來,會被自家姑娘打的。
凌清蕭衍在下馬車去逛街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曹倩在跟蹤了,他們都默契的沒有理會。
兩人還在逛街,不知不覺走到了懸濟堂。
“排隊排隊?!庇幸粋€粗胖的男人從后堂出來,眉目不善,嗓音亦粗曠無比。
此話一出,那些登門看病的城民,都上前去有序的排起了隊。
站在門外的凌清蹙眉。
她記得剛才在尚衣閣、在靖水樓看見的懸濟堂,是擠滿人。
而且,還陸續(xù)有城民往堂內(nèi)擠。
現(xiàn)在,怎么只有幾個人?
一旁的蕭衍也看出了不尋常。
不止懸濟堂的人少了,連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
平常,可不是這般模樣。
隨在身后的衛(wèi)春,接收到蕭衍的眼色示意,轉(zhuǎn)身消失了。
她們自然不會一直站在門口,也沒心情繼續(xù)逛下去,便直接回到了馬車。
衛(wèi)春走了,車夫由另一個從天而降的侍衛(wèi)代替。
他還很有自知之明的在凌清詢問之前,自我簡單的介紹道:“姑娘,屬下衛(wèi)東?!?p> 凌清會想詢問,不過是看到衛(wèi)東那張娃娃臉,好奇而已。
誰知,蕭衍接著開口:“他以后就跟你了。”
餡餅和衛(wèi)東一樣,突然從天而降,砸得凌清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復(fù)的“哦”了一聲。
車內(nèi)氣氛凝重。
蕭衍沒再提信的事,凌清也沒在想提審古平哲的事。
兩人都默契的等著衛(wèi)春回來。
藏在街角的曹倩,見凌清的馬車停在原地那么久都不動,脾氣也漸漸長了起來。
“他們在馬車里待那么久都不走,肯定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辈苜粣琅?。
柳月嚇得兩頰泛紅。
她是被曹倩的口不擇言嚇的,這是在大街上,怎么可能會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些丟人的事。
凌清她不清楚,但身為戰(zhàn)神的蕭世子,應(yīng)該是知道禮義廉恥的。
“他們的馬車動了,快追上去?!辈芮嗪龆拥馈?p> 柳月都不知道她家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尾隨凌姑娘家的馬車,追到了得到的結(jié)果也是不變呀!
曹倩瞅著凌清的馬車越來越快,眼見自家馬車快追不上了,拿起靠枕,狠了勁的打向車夫。
“你是不是沒吃飯,還不快給本姑娘快點,她們要逃了!”
車夫牢牢抓緊韁繩,一邊忍著疼痛,一邊加快速度馬車速度。
剛拐進東大街,車夫趕忙剎車。
而奔跑在前面的凌清馬車,早就不見了蹤影。
曹倩一心只想追上凌清,哪知道車夫會突然剎車,她蹲不像蹲、坐不像坐,一個不穩(wěn),撞向了門框。
發(fā)髻亂了,衣衫破了,鞋也掉了一只。
額頭,也撞破了皮。
柳月爬起來趕忙去將曹倩扶起來,還想檢查自家姑娘身上有無傷口,卻被扇了一巴掌,還得到一句:“蠢貨!”
她反應(yīng)過來后,曹倩已經(jīng)出了馬車教訓(xùn)車夫了。
別看曹倩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姑娘,力氣還是不小的。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避嚪蜃灾还苷l對誰錯,反正他認錯就對了,起碼能少受點打。
“你確實該死!”曹倩不知打了幾回,打得上氣不接下氣,見車夫認錯,她的脾氣也漸漸消下來。
柳月也顧不得委屈和疼痛了。
想要下車勸慰一番曹倩,出門一看,被凌府門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姑娘,你看?!绷轮赶蛄韪箝T:“好多城民都聚集在凌府大門口?!?p> 曹倩瞪了車夫一眼,循著柳月的指向,投去視線。
她也止不住的驚訝了。
眼前的景象,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
“柳月,去問問怎么回事?”曹倩道。
柳月心中害怕,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去詢問緣故。
“開門!叫城主出來給交代!叫凌清出來給交代!”城民一聲接一聲向著凌府大門高呼。
門內(nèi)。
凌清帶回來的人都聚集在這里。
徐大正兩兄弟和一個陌生面孔的小廝,正在和門外的城民對峙。
“你們就是不說目的是吧?那就別想見我們城主和大姑娘!”小廝小沙子沖著門叫嚷道。
兩方對峙了那么久,小沙子質(zhì)問他們那么多次,大鬧凌府到底要做什么,城民卻一字不答。
只會叫喊:出來給交代!
徐大正和徐小正同樣質(zhì)問多遍,都沒得到半個有用的答案。
忽然,大門被城民推響,門閂都止不住的‘咯噠咯噠’的響起來。
眾人一驚。
徐大正和徐小正抵住大門,小沙子壓著門閂。
門又被一推,城民還道:“開門!開門!”
“你們妄想讓我們開這道門?!毙∩匙臃瘩g:“咱們凌府的大門結(jié)實的很,就不怕你們推壞!”
“你閉嘴?!毙煨≌浅獾馈?p> “我在實話實說,要是咱們不作聲,他們以為我們好欺負?!毙∩匙硬活櫺煨≌淖钄r,嘴對著門縫接著道:“告訴你們這些歹民,我們凌府的大門,不是你們想進就能進的!”
話落,城民沒再推了。
小沙子得意起來:“我就說嘛!別浪費力氣了,你們是推不動的。趕緊直接說訴求,要不然,你們就…”
徐大正和徐小正沒有心思去聽小沙子說什么,只感覺到一股大廈將傾的氣息,就在門外聚集。
砰!
隨著這一聲巨響,門內(nèi)門外霎時間靜謐了。
這震得小沙子雙唇一閉,心臟也跟著狠狠一跳。
徐大正和徐小正亦是被震得,推離大門兩步。
更是震得門墻,紛紛落下砂石。
他們?nèi)嗣婷嫦嘤U,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不可置信。
又是砰的一聲
門閂“咯噠”叫的更響。
落下的砂石也變得更多了。
不知在第幾次響動,大門終于受不住,哐當一聲,垂直向內(nèi)倒了下去。
一個大木樁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那就是推倒大門的罪魁禍首!
凌清在門倒的那瞬間來了。
當她迎上,門外那些仇視她的目光時,沉聲道:“你們這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