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卡牌集齊
肉眼可見下降的水位，試管里的人回過頭來朝他們笑。
水下降到脖頸之下的時候，這些試管人口中發(fā)出嗚嚕嗚嚕的聲音，液體順著他們的嘴角不斷流下去。
“云歌，聽聽他們在說什么……”葉滿并不去看那些人，手上和眼睛緊盯著抽屜里的文件，瘋狂地翻找。
云歌強(qiáng)行壓制住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直接將耳朵貼近試管壁。
他聽見了。
他們在問：“我是誰？”
……
同一時刻，院長的笑意漸漸收起了。
“15分鐘到了，我要去找兩個逃脫的貴賓?！?p> 她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隨著一聲叫喊，一盆菜就這么一股腦地落到了院長的頭上，淅淅瀝瀝的湯汁順著她的頭發(fā)流下來。
院長停下了，她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見了三個人倒在地上。
米鑫倒在下面拽著土堺，土堺又拽著火燐。
三個人摔倒地疊在一起，周圍一地狼藉。
火燐漲紅了臉：“你們搞什么？居然拉我下水！起開！”
“她拉的我！”土堺叫道。
“明明是你們推倒了我。”米鑫不服氣，“我才拉的你們?！?p> 院長：“……”
她平靜地拿下了頭上的飯盆，簡單整理了一下，又轉(zhuǎn)身要走。
“院長，你評評理！”米鑫叫道，“不然我們給你這個美容院打低分，說你們不照顧客人。”
“打？低？分？”院長一字一句地重復(fù)道。
她緩緩轉(zhuǎn)過臉來，面帶森然地微笑：“你們會給我們打低分嗎？嗯？”
看到院長的一臉詭異的笑，米鑫一下子噤聲了。
她想起來那些“不滿意”的客戶的下場。
倒是土堺反應(yīng)很快：“院長，只要您能說出來我們是誰先摔倒的，我們就給您五星好評?！?p> “你們……”院長陰森森地笑了起來，“你們不如別活……”
“院長！他們是一起倒下的?！睔獯跤踮s來的葉滿拉著云歌，微笑著說，“我們會給您這里五星好評的?！?p> 院長僵硬地回過頭，看了一眼前來的兩人，迅速收起了陰森的大笑，換上了她一直以來的職業(yè)假笑。
“天吶，嚇?biāo)牢伊?！”米鑫從地上爬起來，“說吧，帶來了沒？”
啪！
葉滿把一張K牌攤在桌上。
“呼！”看到這張牌，眾人皆是吁出一口氣，如釋重負(fù)地癱在椅子上。
云歌喘著氣說道：“你真的在那兒找了好久，我快嚇?biāo)懒?。最后試管人都出來了?！?p> 他斷斷續(xù)續(xù)地告訴了大家，他們是如何翻找文件找到撲克牌，又是如何繞開那些水淋淋爬出來的試管人。
試管人的身體太過瘦弱，故而只能爬行前進(jìn)。
于是一堆形容枯骨的人向他們兩人爬行，口中念念有詞，還因?yàn)榻萏?，從嘴角汩汩流下液體，乍看之下仿佛流下的涎水……
米鑫聽完云歌口中描述的這個畫面，忽然覺得，剛剛院長的笑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不過總算……”云歌宛如虛脫地如釋重負(fù)一笑，“總算不用去那個鬼地方了?！?p> “那可不見得?！比~滿托著腮，看著眼前僅剩Joker的那一副無花色撲克，“明天還得再去一趟的。”
一片寂靜。
“畢竟集齊花色，成為完整的卡牌，還要靠院長室的那個微波爐?！比~滿又道。
還是一片寂靜。
眾人面如死灰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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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后，地下室。
“那個微波爐是什么情況？”終于有人打破沉默。
葉滿回憶起了她當(dāng)時看到的場景。
那是一個像微波爐一樣的設(shè)備，但旁邊的按鈕卻并不是數(shù)字刻度的。
上面亮著不同的卡牌符號。
“A，2， 3……K”和一個Joker都亮著。
而另一個Joker暗著。
與此同時，上面還有四個花色符號。
其中亮著的是紅桃、草花和方塊。
唯獨(dú)黑桃是暗著的。
聽到這里，米鑫問道：“這些花色是什么意思呢？我們并沒有搜集花色?。俊?p> “沒錯，這個不需要搜集?！比~滿回答，“有一種說法是，花色代表一年四季。黑桃為春，紅桃為夏，方塊為秋，草花為冬?！?p> “所以我們目前入夏，卻還沒有開春？”云歌自語道，“但是這里一般都是兩日一個季節(jié)……”
葉滿搖搖頭：“明天白天雖然還是夏季，到了傍晚時分，說不定已經(jīng)回溯到春末了。雖然冒險，但我們不能耽誤?！?p> 想到第八日會變成嬰兒咿呀爬行，被一群假人圍住，在極度的驚恐下慢慢變成胚胎……
眾人忽然覺得，被試管“喪尸”再圍攻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他們邊走邊說，來到了伊麗莎白的門口。
打開門，果然她已經(jīng)不在了。
手術(shù)室的床上，只剩一張Joker牌。
上面是一個小丑，笑嘻嘻地捧著一籃小小的果子。左邊一塊形狀怪異的石頭，右邊是一顆形狀彎曲的樹。
“這是什么意思？”米鑫問。
葉滿看了看，將卡片收好：“到時候自然我們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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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
整個夜晚似乎有過一場暴雨。
葉滿被驚雷驚醒，踮起腳撩開窗簾往外看，看見被風(fēng)刮的瘋狂顫動的枝葉下，仍是一個黑色的人影不為所動地站在那里看她。
整個身形比先前小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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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仍是夏季光景。
白天仍是女孩一人在樹下。
大家都成了小朋友了。
衣服穿不下了，院長送來了新衣服。
是兒童的白色病服。
雖然大家都厭惡不想穿，但實(shí)在是以前的衣服太過寬大了。
于是大家都把原先的衣服收好，聽話地穿上病服。
“你們有人會縫衣服嗎？”葉滿坐在座椅上吃午飯，她坐著，腳是騰空的，無法觸及地面。
四個人緩緩舉起了手。
米鑫：“我會。住宿高中需要。”
云歌：“我也會?！币?yàn)橐路趯W(xué)校經(jīng)常被人抓破……
火燐：“無聊學(xué)過刺繡和女工?！?p> 土堺：“我以前幫木樟縫過衣服?！?p> 眾人：“……”你可真是個“貼心”小弟。
葉滿：“……”所以只有我不會縫衣服嗎？
葉滿咳嗽兩聲，說道：“那你們簡單做一個衣服，拿床單或者枕套做?！?p> “為什么？”火燐問。
葉滿蹙眉：“他們發(fā)的這個衣服，你們摸摸商標(biāo)的地方……”
眾人一摸，當(dāng)下明白了，里面有芯片。
怪不得那些人后來都能沒逃出去。
午睡時間，眾人回房做衣服，葉滿套上了她的大斗篷。
等晚餐之后，如果微波爐起了作用，他們就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