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搓藥丸
“劉長老?您怎么來了?”
陸啟楠的聲音里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激動。
他還記得三年前的承諾,如今玄丹宗招生在即,難道劉長老就是為了這個來自己的?
“啊,我過來賣了個爐子。先不說那個,你先告訴我你方才練的那是個什么功法,看著很是奇特啊?!?p> “哦,您說這個啊,這個叫做廣博煉體術,是,是我一位好友教給我的,閑來無事就練習一下。”
好友?劉長鴻上下打量著陸啟楠,回想著他方才的幾個動作,雖然簡單,但是還是能看出幾分門道的。
這石榴鎮(zhèn)他也算熟悉了,怎么不知道這鎮(zhèn)子上還有這么一號人物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劉長鴻的腦海里緩緩浮現(xiàn)出一個瘦弱聰慧的身影,就是那個連帶著自己的丹爐都買走的小丫頭。
莫非是她?
玄丹宗雖然對外聲稱秉持的是弟子平等的理念,但花顏兒到底是個半妖,身上有妖族的血脈,身份特殊,除非自己確定安全,否則陸啟楠是不會將她的名字說出來的。
“劉長老,您來這里究竟有什么事?要不要先來個石榴?”
陸啟楠轉身從自家鋪子里挑了幾個又大又紅的石榴遞到劉長鴻面前。
對方雖面上不太好意思,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十分流暢的。
“過幾日門派就要招生了,我來這里一則是為了告知你這個事情,再一個就是,有個丫頭欠了我一百兩,讓我來找你要?!?p> 什么?
陸啟楠面上一怔,說實話,就算劉長鴻不說出原因,直接跟他要一百兩,陸啟楠都會給他,更何況還加上了一個前提。
“長老,這些是二百兩,您拿著?!标憜㈤滞笠簧?,賬房十分有眼力地遞過來一張銀票?!斑@幾年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知道一直是您明里暗里幫助我們陸家商鋪,這點子心意就當我提前孝敬師父吧?!?p> 劉長鴻眉頭一挑,這小子實在是會來事兒。
陸啟楠明白,石榴鎮(zhèn)地處偏僻,縱使陸家財力雄厚也沒辦法一直占據這個行業(yè)的前列,多虧了玄丹宗的幫助這才能維持現(xiàn)狀,而玄丹宗內又要屬劉長鴻最愛吃石榴,這其中的關系不言而喻。
陸啟楠見劉長鴻接下了,他笑了笑。
別看在花顏兒面前是有些憨厚的模樣,但是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年紀輕輕就能管理陸家半數商鋪的陸家少爺,若是真的像花顏兒認為的那樣,那怕是陸家在石榴鎮(zhèn)就不會發(fā)展到今日這個地步了。
兩人在又聊了幾句,全都閉口不談有關花顏兒的事情,但是雙方都已經是心知肚明了。
劉長鴻身為長老不能透題,但是還是稍微囑咐了陸啟楠幾句。
這小子天賦不錯,若是身體好一些,日后進入門派內,說不定前途不可限量啊。
眼看著天要大亮了,劉長鴻必須趕回門派去,便和陸啟楠匆匆道別,而陸啟楠也心中記掛著和花顏兒的約定,在劉長鴻離開后往妖族聚集地那邊趕過去。
妖族那邊雖說痛恨人族,但是也需要依靠人族的施舍來做些活計討生活,因此哪怕是看到陸啟楠出現(xiàn)在妖族范圍內,也沒有人或妖會說些什么。
陸啟楠如約把四百兩遞給花顏兒,起初他是想給五百兩的,但是又想到她可能會覺得自己的行為唐突了,便先給四百兩,剩下的一百兩找時間尋個由頭再給她就好了。
花顏兒守了一晚上的藥材,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的樣子,陸啟楠見狀也沒有多停留,匆匆和花顏兒將后四節(jié)學會之后就告辭了。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里,花顏兒一直在忙著。
也幸虧老天爺作美,向來以潮濕多雨著稱的石榴鎮(zhèn)居然一連好幾日都是大晴天,花顏兒按照一開始的想法將藥材曬干之后磨成粉,又用井水將其泡成糊狀,先喝了一碗嘗了一下。
“味道著實不怎么樣,但是藥效還不錯?!?p> 達到了目前最好的效果,花顏兒已經足夠驚喜了,她將剩下的搓成十四顆小藥丸隨身攜帶,距離血脈反噬還有十二天,有了這些藥丸在,最起碼自己不會太痛苦了。
至于那天從劉長鴻那里買回來的丹藥,花顏兒當晚就給吞到肚子里去了,讓她驚訝的是雖然賣相不好,但是味道卻是一頂一的香甜,這難道就是丹修的厲害之處嗎?
緊接著花顏兒又用了一晚上的時間,用四處收集起來的碎布條做了個簡易的斜挎包背在身上,銀兩,藥丸,還有最近幾日身上掉下來的兔毛搓成的球球。
說起這個,花顏兒就有些崩潰,怎么好好一個小兔妖在吃了那家伙的丹藥之后還掉毛了呢?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頂,心中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好在掉的是尾巴上的,不是頭上的?!?p> 否則她一個十二歲的少女就謝了頂,那她直接撞死好了。
至于那個爆米花爐子,花顏兒有些犯難。
本來想著靠著蹦爆米花發(fā)家致富,結果沒想到剛買下這爐子的第三日,就聽到大街小巷開始叫喊著,玄丹宗三年一次的招生要開始了。
這簡直就是打瞌睡有人遞枕頭,花顏兒篤定這次機會一定不能錯過!
“哎,要不然就把你扔在這兒?”她敲了敲面前的爐子,有些可惜,這東西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太重了,以她這個小身板根本沒辦法帶走,“要是你能隨心變大變小就好了?!?p> 還沒好好道別,花顏兒就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指上被劃了一個小口,流出了一點血,正好蹭在丹爐的壁上。
她猛地一拍腦袋,“對啊,這可是修真界??!”自己可能真的做藥材做糊涂了,這里是修真界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花顏兒用另一只手使勁擠了擠受傷的手指,一顆豆大的血珠形成,可是她還覺得有些不夠,干脆放在嘴里使勁一咬,傷口更深了幾分。
她心一狠,朝著丹爐就抱過去,“小樣,不是靈器我也讓你變成靈器,我這么多血給你,你還好意思不變?”
正如花顏兒想的那樣,沒一會兒功夫那丹爐就肉眼可見的縮小,到最后竟是只有一個掌心那么大,花顏兒將東西撿起來放在手里掂了一下重量,滿意地扔進了斜挎包里。
雖然沒有那種儲物空間之類的東西,但是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讓花顏兒很知足了。
“就是,手指頭有些疼?!?p> 看著自己一直沒有結痂的手指頭,花顏兒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下嘴太狠了。
她先用干凈的布將手包起來,將全部身家裝好,這才放心地離開家。
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也要拜進玄丹宗門下,不過在此之前她應該要先去趟街市買一點止血的東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