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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河

第十五章 往事不堪回首

易河 張木冉 2144 2023-02-14 14:55:51

  原本以為隨著田愛軍的離世,大廠搶劫殺人案也就就此結(jié)束了,沒想到,市局竟然成立了特別調(diào)查小組,更沒想到的是,潘鐵軍被任命為組長,恰恰就在他和田馨愛即將結(jié)婚前不久。很難用語言來形容潘鐵軍此時的心情。

  田馨愛似乎察覺出了潘鐵軍有心事,以前兩個人做完愛之后,潘鐵軍倒頭就睡,鼾聲陣陣,基本上一覺到天亮,最近幾天,潘鐵軍總是凌晨兩三點鐘就起來,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抽煙。田馨愛幾次想開口,但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她知道潘鐵軍是有紀律的,問了也不會說什么。

  田馨愛只能是在生活上多關(guān)心他。

  張海濤告訴潘鐵軍,和局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商議過,還是由他擔任組長,見于他未婚妻是田愛軍的女兒一事,大廠搶劫殺人案由他們小組現(xiàn)調(diào)換到李建國那一組,他們小組負責配合。雖然是配合,但潘鐵軍還是覺得有壓力。因為案件重啟之后,田馨愛和她的人家肯定會被警局邀請來做調(diào)查。

  經(jīng)過深思熟慮,潘鐵軍打算自己先來探探路。

  潘鐵軍挑了一個周五的晚上,和田馨愛提出,結(jié)婚之前想去祭拜一下田愛軍,畢竟要迎娶他的女兒,想著還是和老丈人打聲招呼??墒牵麆傄惶岬教飷圮?,田馨愛的臉色就立馬變了,田馨愛表示,自己沒有父親,是母親一手帶大的,田愛軍沒有盡到一點兒做父親的責任,另外,她也不希望潘鐵軍去祭拜這個人渣。

  潘鐵軍能夠感受到田馨愛對田愛軍的那種恨,咬牙切齒,恨在骨子里。

  潘鐵軍生長在一個正常的家庭,父母恩愛,且從小家境殷實,他沒有辦法體會到田馨愛的痛苦。雖然小的時候,潘鐵軍的父親也用皮帶打過他,但是那與田愛軍對田馨愛的傷害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提到田愛軍之后,田馨愛借口要去醫(yī)院看一下張愛蓮,竟然離開了他們的愛巢。潘鐵軍沒想到田馨愛的反應(yīng)如此劇烈。

  自從田曉鷗回來之后,都是田曉鷗負責夜晚看護張愛蓮。田曉鷗看到田馨愛這么晚了還來醫(yī)院,嚇了一跳,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兒。田馨愛說,沒事,就是很想念大家。

  田馨愛坐在病床旁邊,握著張愛蓮的手,小的時候,每當她被田愛軍打,都是這雙大手緊緊得抱緊她,溫暖她,愛護她。田馨愛回想著,小時候,田愛軍也愛過她,她也曾感受到過父愛,只是時間很短暫。現(xiàn)如今細細回想,田愛軍究竟從什么時候開始徹底離開了這個家呢,就是在田曉鷗出生那年。

  田馨愛和田曉鷗相差了14歲,在張愛蓮再次挺著大肚子的時候,田馨愛已經(jīng)16歲了。她有時候也會懷疑,田愛軍回家的次數(shù)很少,回來沒幾天就匆匆離開,張愛蓮是何時懷上弟弟的呢?但是畢竟田馨愛還小,有些事情她也不是很懂。

  自從田曉鷗出生之后,就有個姓潘的叔叔,偶爾過來看望他們,這個潘叔叔比張愛蓮要大很多,那個時候頭發(fā)已經(jīng)禿了一大塊,還有個大肚子,每次這個潘叔叔來,都會帶很多好吃的,而且自從田曉鷗出生之后,她的學(xué)費就再也沒有拖欠過,所以田馨愛也很喜歡這個曹叔叔。潘叔叔總是抱起弟弟,有時還親上一下。

  那個時候的冬天,似乎比現(xiàn)在冷,天也黑得早,晚上7,8點鐘,街上就沒什么人了,潘叔叔總是在天黑之后過來,輕聲細語的,坐一會兒就離開。

  田愛軍對田曉鷗出生一事,也起了疑心。但畢竟田曉鷗是個男孩,當年在小城市,大家還是有著重男輕女的傳統(tǒng)觀念,所以曉鷗的出生,對于田愛軍來說,也是高興的。但該發(fā)生的,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有一天,田愛軍在外面似乎聽見了風言風語,帶著菜刀就往屋里沖,抓著張愛蓮的頭發(fā)就是一頓亂打,旁邊的田曉鷗嚇得在床上哇哇大哭,田馨愛放學(xué)回來之后,看到像瘋狗一樣狂吠的田愛軍,抱起田曉鷗就往外面跑,一口氣跑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就這樣,張愛蓮撿回來了一條命。從此之后,田愛軍似乎就消失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對于這個潘叔叔,田馨愛也知道了他也住在大廠里,而且是紡織廠的廠長。潘廠長50多歲了,女兒都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一家5口住在一起。

  原本平靜的生活就這樣繼續(xù)著,直道田曉鷗9歲生日那天,一切都結(jié)束了。

  西京市有個傳統(tǒng),人每逢整歲,都要慶祝一下。比如,小孩子的周歲,10歲,20歲等等,這些整歲的慶祝,又都安排在前一年,也就是說,田曉鷗的10歲生日的慶祝,要在他9周歲的時候來慶祝。

  但那天一大早,田愛軍出其不意的出現(xiàn)在了家門口。田馨愛對于田愛軍的出現(xiàn)很是震驚,依稀記得他穿了一件深色的西裝,梳著光亮亮的大背頭,一雙棕色的皮鞋擦得賊亮,一手提著生日蛋糕,另一手拎著不少的禮物。張愛蓮更是感到意外,她沒想到田愛軍竟然還記得曉鷗的生日,這些年杳無音訊,田愛軍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她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當田愛軍打開盒子給張愛蓮展示送給她的黃金項鏈的時候,張愛蓮更害怕了。她不知道田愛軍這葫蘆里究竟賣得什么藥!

  最后一次見面,田愛軍曾放下狠話,不會放過張愛蓮和田曉鷗他們?nèi)魏我粋€人,至今這個聲音還在張愛蓮的耳邊回蕩,這些年看似平靜,張愛蓮也是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道田愛軍這個畜生何時會出現(xiàn)。她在腦海中設(shè)想過許過嘗盡,她想大不了就拼個你死我活,大家同歸于盡。

  但是當田愛軍出現(xiàn)的時候,張愛蓮還是覺得手足無措。特別是看到田愛軍一反常態(tài),人模狗樣的,對兩個孩子又是親,又是抱,張愛蓮更加摸不著頭腦要如何應(yīng)對了。

  田愛軍還告訴張愛蓮,自己現(xiàn)在跟著大哥混,有了事情做,收入很可觀,以后帶著她和孩子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張愛蓮將信將疑,對田愛軍說的這些敷衍著。

  張愛蓮真正擔心的是,晚上潘廠長會來家里給兒子慶祝生日。

  到了晚上8點鐘,有人敲門。但該來的,還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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