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突
宋漸深站在門口,思考了一秒就彎腰打開了包裝箱,從里面拿出一把彈珠槍和一兜子彈藥。就算是被騙的賠償,稍微對自己的行為辯解之后宋漸深心安理得的騎上車,算了算時間,他大概能在中午之前回到電玩城,然后趕快通知他們跑路。不知道符鞏有沒有在電玩城設(shè)下什么埋伏。
他摸了摸袖刀,這是早上權(quán)祿來睡覺的時候給他的,還沒頭沒腦的囑咐了句話。
“除了你自己,誰都不要相信,如果感覺不對勁不要管符鞏,直接跑?!?p> 現(xiàn)在想想,這只是臨行前隨意的關(guān)心,還是早已預(yù)測。
他早在符鞏在迷宮消失的時候就開始懷疑整件事情的合理性,太奇怪了。為什么明明是演戲符鞏卻非要他來,是因為曹常和他們關(guān)系都不太親密所以造成的影響不大嗎,符鞏之前說過他只送過三四次槍,就算知道標記的規(guī)律,他在迷宮里的表現(xiàn)太游刃有余了,再一者,符鞏的身手很好,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被人偷襲得手。地下室?guī)熮戎v故事時,似乎對宋漸深非常了解,知道打親情牌最有用,著重強調(diào)了她和師平兩人父母雙亡相依為命的情況,情緒和表情恰到好處的有些刻意,雖然她的演技確實很好,但宋漸深還是選擇相信了自己的直覺。
于此同時,師奕坐在椅子上忍不住一直抖腿,憋了好一會她還是沒忍住站起來:“到手的鴨子不能就這么飛了,我們想辦法再留住他們一下吧,讓他們多呆個四五天也行啊?!?p> 符鞏睜開眼睛:“猴急,”他帶著戲謔的目光看向師奕,“我讓看上的東西,怎么會讓他們隨便溜走呢?”
宋漸深卯足了勁,一口氣騎到了市郊,一路上他總有點發(fā)毛,應(yīng)該是有人在盯著他,這種被注視的感覺來自四面八方,四周應(yīng)該有不少符鞏的人,但是這些人沒什么動作,宋漸深也就當作沒發(fā)現(xiàn),沒心沒肺的狂蹬,直到下去了四五公里,身邊的矮樓越來越多,柏油路兩邊出現(xiàn)了成塊的田野,宋漸深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直到停下來剎車,他看到不遠處的地面上四仰八叉的躺著一個人,來時的路上還沒有來著。
宋漸深猶豫了一下,打算裝作沒看見。正想繞過繼續(xù)騎,就看見兩側(cè)的坡上探出好幾個頭,宋漸深心中大叫不妙,立刻傾身摔下自行車,一顆彈珠咻的劃破空氣,擦著他的頭發(fā)飛過去。
媽的,哪里來的攔路虎。
那幾個人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干脆翻過防護欄。三個人都穿著一身黑,精瘦精瘦的,其中只有一個手里拿著槍,另外兩人手里抓著棍棒。拿槍的那個站在后面幾步遠,正在裝子彈,另外兩個正一臉兇相的靠近。
宋漸深也慢慢的退后,他的腿已經(jīng)抵上了防護欄,再退后他只能爬到田里去了,他的背包落在了符鞏那里,身邊只有一把槍還有大概三十多發(fā)子彈。他一邊思考著硬拼的勝算一邊抓起槍,“各位,無冤無仇,有話好好說,槍不長眼。”
那幾人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xù)緩步靠近。這種通過包圍形成壓迫感的方式讓宋漸深聯(lián)想到了電視上獵人圍堵獵物的場景,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煩躁,他迅速的拔槍上膛,抬槍就是一個瞬狙,最靠近他的那個人猛地彎腰,像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
宋漸深舔了一下下唇,他不想殺人,但是又要讓人瞬間喪失戰(zhàn)斗力,只能打那個地方。剩下兩人顯然沒想到看上去白凈文弱的宋漸深居然會用槍,而且用的這么好。
拿槍的那個人在宋漸深開槍的瞬間也扣下了扳機,宋漸深側(cè)身躲開,但是胳膊還是被擦中了,宋漸深疼的一咧嘴,鮮血順著手臂留下來,宋漸深手腕一抖袖刀就出現(xiàn)在掌心,趁著對方換彈的功夫他幾步撲上去,掌心的刀已經(jīng)夾在指尖,手一揮一道血線就飚了出來,同時他松開槍反手抓住槍身,用槍托狠狠砸向拿槍的人的臉。
槍托雖然加固過,但架不住原材料的垃圾,這一下槍托四分五裂,零件都飛了出去。那人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宋漸深一腳踹向身邊人的膝蓋,給人踹的跪在地上,甩了甩胳膊上的血,他捏住那人的臉,他的右臉被劃開一道七八厘米的刀口,不深但是看上去挺恐怖的。那人的臉上面無表情,似乎受傷不是他,像假人一樣。宋漸深覺得不對勁,這幾人受了傷怎么一句話都不說?
他把刀伸進那人緊閉的嘴唇里,稍微一轉(zhuǎn)那人的嘴就被撬開,宋漸深還沒來得及驚訝脖子后面乍然一涼,渾身的血似乎都在那一剎那凝固。
他的眼珠轉(zhuǎn)向左邊,原本躺在路面中央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正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