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家付琳瑯朝著爸媽發(fā)了好大的火,她埋怨父母為什么這么窩囊,為什么這么窮,為什么不能給她好的生活還生下她,為什么別人坐著豪車回家她要步行,別人穿著上萬的小皮鞋她就要穿地?cái)偵蠋讐K錢的板鞋,為什么她喜歡的男生喜歡別人。
父親卯足了勁扇她,她帶掉了墻上的鏡子,鏡子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拼湊起她的樣子,她雙目通紅,短發(fā)被淚水粘在她的一側(cè)臉上,身后是昏暗的燈和破舊的墻壁,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許見那明媚陽光的笑容和她重疊,顯得她陰暗又狠毒,而暴戾的父親從她旁邊的碎片上走過,冷聲吼她:“趕快止住你的血,老子可沒錢給你看病,md又要買鏡子,怎么生了你這個賠錢貨?!?p> 她是父母嫌棄的‘賠錢貨’,她是被父母的掌上明珠,憑什么,明明她的長相也不差,她的學(xué)習(xí)也是一頂一的好,憑什么她就要在昏暗的陰溝里討生活,許見就可以笑容滿面的站在陽光下享受著她享受不到的一切,她不服!
一顆參雜著惡毒心思的種子在她心底悄然種下。
后來許見和江晝順利在了一起,付琳瑯對她的討厭更上一層樓,而對江晝的感情也變得更加變態(tài),她開始不滿足于每天跟蹤他偷窺他,她開始去收集江晝的私人物品,例如,喝完水的瓶子,不要的筆記本,用完的筆。
她以為他們早晚會分手便跟著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學(xué),不過付琳瑯并沒有等來他們的正式分手,只等來了江晝的消失,許見被迫分手,每天渾渾噩噩地,她看著許見的樣子高興極了,她終于從神壇跌落了,而同時,一家經(jīng)紀(jì)公司看上了她邀請她進(jìn)入了娛樂圈,她掙了不少錢擺脫了那個家庭,她的一切都在變好,但一切又在許見同樣踏入娛樂圈爆火開始變了。
路人大多喜歡拿著許見和付琳瑯比,而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許見贏,原本她并沒有特別在意這件事情,直到前些年‘夾竹桃’開始找代言人找到了她,在她愉快簽下合約覺得自己終于在代言上壓許見一頭之后的第二天就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有人出來說【付琳瑯粉絲在得瑟什么啊,難道不知道這是我們見見不要的代言嘛】,她氣的渾身發(fā)抖,立刻打了電話去問經(jīng)紀(jì)人。
經(jīng)紀(jì)人說:“是這樣,許見說她很喜歡這個品牌,但要是摻上了代言人,之后要是鬧得不愉快就很不好了,所以拒絕了,但是琳瑯...”
后面的話她沒有聽下去直接掛斷了電話,又是她,為什么偏偏是她,為什么她從高中就這樣,只有她得不到的才能輪到她,甚至有些東西都輪不到她,明明...明明她已經(jīng)變得很好了,為什么許見還要出現(xiàn)!
她想過陷害許見但終究害怕她父親的勢力便將重心放在了找江晝的消息上,六年過去她并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消息,一直到年前在許見的身邊看到江晝,她徹底瘋了,為什么六年前是她六年后還是她,為什么粉絲更喜歡她,品牌更喜歡她,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她許見!
付琳瑯拿起手機(jī)將那張照片抱進(jìn)懷中,慢慢閉起眼睛,表情癡迷,聲音卻在哽咽:“江晝,你不知道我多愛你,你為什么不來愛我呢,那個許見到底有什么好的讓你們一個個都喜歡她,”說著,她的表情突然兇狠起來,“既然你們都這么喜歡她,那我就毀了她,讓你們所有人都見不到她,永遠(yuǎn)?!?p> ——
火鍋店里人潮擁擠,每一個餐桌上都冒著熱氣,外國人和中國人摻著花坐著,蘇隨在巴黎的日子經(jīng)常來這兒吃,老板是C市人,五十多歲,說話風(fēng)趣幽默,做起火鍋來也特別地道。
“喲,好些日子不見你了?!崩习逡姷教K隨就十分熱絡(luò)的打起招呼。
“去看了個極光,”蘇隨指了指身后的二人,跟老板介紹道,“帶我朋友來常常咱們在巴黎的地道火鍋?!?p> 老板早就認(rèn)出了站在后面的許見,但卻沒有太驚訝,蘇隨早就跟他聊過這位明星朋友了,他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親自把人帶到了空位置上,嗔怪道:“下次來就給我發(fā)信息,我給你留個靠窗的位置。”
“不用麻煩,”蘇隨朝他揮揮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行,”老板又朝他們倆說,“你們吃好,我先過去了?!?p> “哎?!苯瓡儜?yīng)下。
老板轉(zhuǎn)身用著法語問著剛剛起身的客人有沒有吃好,那人用著撇腳的中文回復(fù):“中國的食物,棒?!闭f著他又側(cè)目對著許見豎了個大拇指,毫不吝嗇地夸獎著,“中國人,好看?!?p> 許見突然被夸有些受寵若驚,她站起身來,落落大方地笑著:“謝謝你的認(rèn)可,我也覺得我今天非常漂亮?!?p> 那人走后許見看菜單都有些飄飄然,蘇隨戳了下她的腰:“哎,你要不要這么得瑟?!?p> “這已經(jīng)是第二個外國人夸我漂亮了,”許見自戀地?fù)芰藫荛L發(fā),“哎,誰讓我這么天生麗質(zhì)呢?!?p> “第二個?”一旁的江晝聞言揚(yáng)眉,一股子醋味瞬間飄滿屋,酸的人牙都要掉了,“還挺受歡迎。”
“對啊,”許見眨巴著眼睛看他,“你吃醋了?”
江晝哼笑一聲,臉側(cè)過去不看她,咬死不承認(rèn):“陌生人的醋我吃什么,沒吃醋,一點(diǎn)也沒有?!?p> 蘇隨長長地‘嘶’了一聲,又深吸了口氣,抬手揉了下臉頰,故意道:“見見,我咋聞見這么大一股醋味,酸的我牙都要掉了,你聞到?jīng)]有。”
許見配合地連連點(diǎn)頭:“聞到了聞到了,好大一股醋味?!?p> 后兩個字被著重咬著。
江晝?nèi)虩o可忍,團(tuán)了紙巾丟過去,憤憤道:“閉嘴吧你蘇隨?!?p> 兩姐妹直接笑成一團(tuán),蘇隨躲在許見的身后嘲笑他:“你這人是光長年齡不長心眼,這么些年過去了心眼還是這么小,見見,你可得斟酌哈?!?p> “哎,我說蘇隨,你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是不是?!?p> 一切像是回到了高中,吵吵鬧鬧,卻又無比懷念。
十二條蛇
他們高中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謝謝書友438.dc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