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又一個十五年前?!
除了竇霸之外,左癡、鄧四兒以及楚靖三人皆是滿臉震驚的看著俞應(yīng)然。
怎么又是十五年前?
至今為止,凡是他們手中掌握的線索,一應(yīng)指向皆是十五年前。
到底十五年前,三王謀反之后,究竟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鄧四兒身上究竟又藏著怎樣的謎團?
他們到現(xiàn)在卻仍舊無法探知。
“怎么?我說的話可是有什么不對?你們......怎么都這樣一幅表情?”
俞應(yīng)然不知其中原由,看著面前除了竇霸的其他三人,皆是滿臉驚愕的看著自己,不由得疑惑問道。
聽到俞應(yīng)然的聲音,三人旋即回過神來,三人互相對視,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復(fù)雜之感。
“謙之,我之前就與你說過,我們現(xiàn)在所查之案,非比尋常,不僅是案情復(fù)雜難測,而且其中牽連之事甚廣,直到如今,已是令人難以想象?!弊蟀V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里面帶著些許難以察覺的疲累之感。
俞應(yīng)然看見左癡如此模樣,微微一怔,記憶中的左癡何曾露出過此刻之態(tài)?
“左癡,既是困難之事,就不能急于一時,更不可輕易退縮。凡事都有轉(zhuǎn)機,你們到這南湖別院尋我,不就是為了尋找這案子的突破口么?”俞應(yīng)然安慰的說道。
左癡輕輕地笑了笑說道:
“謙之說的哪里話,這天下......就沒有我左癡辦不了的案子?!?p> 俞應(yīng)然笑著點點頭。
鄧四兒在一旁卻是撇撇嘴,雖然鄧四兒對左癡說的這種狂妄的言語不是很喜歡,但是正因為是這樣的左癡,鄧四兒才感覺得到穩(wěn)妥。
“好了,既然心態(tài)擺正了,那可否請百草先生繼續(xù),詳細的講一下你剛才的話,為何會提到十五年前?”楚靖適時開口說道。
俞應(yīng)然點點頭,說道:
“沒錯,就是十五年前。那時我記得清楚,身中此毒之人正是身穿崇陽書院學(xué)子服飾的書生,因他父親與我?guī)煾赣泄式?,曾寄信說是生死攸關(guān),請我?guī)煾赶嗑?,我?guī)煾副阕屗麑⑺麅鹤右徊砩缴显\治。”
“難道說......”楚靖疑惑的說道。
“沒錯,那書生所中之毒,就是崇陽書院特有的‘顯真’,本來我?guī)煾钢挥X他的脈象異常,但并不關(guān)系生死,為何會是我?guī)煿视研胖兴缘纳镭P(guān)?”
俞應(yīng)然說到此時忽然面色一沉,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
“我?guī)煾赶攘钇浞幮拢涣险悄侨找雇?,這名書生卻如瘋癲了一般,不顧一切的奔至?xí)浚瑠^筆疾書,我?guī)煾嘎動嵡叭ィ瑓s見其雙眼通紅,可下筆卻是越寫越快,任憑你如何勸阻,竟毫無用處,無奈之下只能先將其捆綁,但是他周身一直顫抖,直到后半夜力竭才昏睡過去?!?p> “這......這怎么......和邱啟說得......一樣??!”
鄧四兒聞言驚得舌頭都有些打結(jié),他想起當初詢問邱啟斷手的原因時,邱啟的言詞,竟是和眼前的這位南湖百草所描述的,簡直一模一樣!
“邱啟?”俞應(yīng)然見鄧四兒如此,于是問道。
“對呀,百草先生,你不知道,我們前些日子在崇陽書院的時候,就碰上了一個書院的學(xué)生,你說的和他說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鄧四兒立馬嚷道。
“莫非他也是中了‘顯真’之毒?”俞應(yīng)然問道。
左癡點點頭,伸手按住正欲開口的鄧四兒,看著俞應(yīng)然說道:
“謙之,鄧四兒所說你不用理會,你先將之前的事情講得清楚些,那后來如何了?”
俞應(yīng)然目光在左癡和鄧四兒身上來回看看,還是先聽了左癡的話,開始繼續(xù)之前的話題說道:
“后來,我?guī)煾覆煊X有異,畢竟從未見過這般詭異的情景,于是一再追問之下,才從其父親口中得知原由,原來,那書生之所以會如此,就是長期服用了‘顯真’所致,因其不知道什么時候誤將‘顯真’喝下,發(fā)現(xiàn)其中作用,高興之余,卻沒有想到那‘顯真’竟會令人上癮?!?p> “看來,崇陽書院那飲下‘顯真’的傳言,該是始自于此了。”楚靖皺眉緩緩開口道。
左癡點點頭,他也是如此想法,于是也說道:
“沒錯,其發(fā)病的情景與邱啟所言大致相同,而且時間也剛好吻合,應(yīng)該是不會錯了。不過......”
左癡說著又將目光看向俞應(yīng)然,問道:
“謙之,既然如此,那自斷右手便可以解脫‘顯真’之癮的方法,可是你師父當年所傳授?”
“自斷右手?”俞應(yīng)然奇怪的反問了一句。
左癡一愣,旋即和楚靖相視一眼,緊接著問道:
“難道不是?邱啟曾言,他也是狠心斬斷自身右手,才擺脫了‘顯真’的藥性。謙之,莫非你竟然不知?”
俞應(yīng)然卻是搖搖頭說道:
“并非不知?!?p> “那是如何?”楚靖對此也很是在意,于是也急切的問道。
俞應(yīng)然看了左癡一眼,有轉(zhuǎn)頭看了楚靖一眼,才開口說道:
“十五年前,我?guī)煾妇戎文敲麜鷷r,確實是斬斷了他的右手,但你們所說的‘自斷右手便可醫(yī)治’的辦法卻并不屬實?!?p> 這下不僅是左癡和楚靖,鄧四兒都是給弄得糊涂了,鄧四兒看著俞應(yīng)然說道:
“我說百草先生,你能不能把話說得再清楚一點兒?。??”
俞應(yīng)然愣了一下,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但看著面前四人依舊疑惑的模樣,只得更仔細地說道:
“你們有所不知,當時之所以會斬斷那名書生的右手,是因為得左癡師父--青峰道長的幫助,用內(nèi)力將其全身各處滯留的‘顯真’全部匯聚到其右手之上,再將其右手斬去,才得以保全神智?!?p> “書院學(xué)子一生志在功名,怎么可能讓你斬斷他的右手?為何不是左手?”楚靖疑惑的問道。
“之所以不是斬斷他的左手,是因為他和左癡一樣。”俞應(yīng)然解釋說道。
“原來如此?!背更c點頭說道。
“什么叫和左大人一樣?”竇霸沒有明白,看著都不曾再度開口相問的三人,疑惑的問道。
鄧四兒斜了一眼竇霸,心說這么多天相處下來,竟是沒有發(fā)現(xiàn)么?只聽他嘴里說道:
“我說你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左大人是左撇子嗎?”
沒錯,之所以斬斷右手,并不是如傳言中說的那般,而其真正的由來,不過是......
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