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即便他救了你,你也不準多看他一眼
風傾霧臉上沒什么神色,只是對上他的視線,靜靜的問,“現(xiàn)在你相信我了嗎?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只是騙過。
聞言。
薄易漆黑深邃的眸盯著她,像是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看清楚她是不是言行如一。但又像是只是注視著她,沒有其他特殊的意義。
微微靜了幾秒。
風傾霧伸手,輕輕扯了下薄易冷冰冰的雨衣,慘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的臉蛋微微仰著看他,“頂著你妻子的身份,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p> 頓了頓。
風傾霧又道,“今天晚上有兩撥人想要我的命,如果沒有遇上霍靳寒,可能我現(xiàn)在就已經見不到你了?!?p> 話音落。
薄易眸色驀地一沉,冷冽到極致。他抬手,又將風傾霧擁入自己懷中,只不過力道比剛剛輕了很多。
“即便他救了你,你也不準多看他一眼。”
薄易語氣沉冽,說得強勢又霸道,“除了你,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盡量滿足?!?p> 字字清晰,卻又偏執(zhí)瘋狂。
“要是他死了,我也可以親手厚葬他?!?p> “……”
他們的思維水平明顯不在一條線上,風傾霧覺得心累。但現(xiàn)下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風傾霧抬手,輕輕抱住了薄易,靠在他冰涼的胸膛上,低低輕輕的道,“薄易,我頭痛……”
頭痛?
他剛剛把她撞傷了?
薄易低眸看她,眸色明顯沉了幾分,“傷到了哪里?”
還沒等風傾霧開口回應,薄易還帶著濕氣的手指,就已經撥開了她腦后的長發(fā)。
視線在觸及到風傾霧腦后已經干涸的血跡時。
薄易漆黑深暗的瞳孔驟然一縮,眼底掠過一抹濃烈的殺意,嗓音凜冽,“誰干的?”
聞言,風傾霧便將自己從圣古島下車,到司機突然偷襲,再到跑到山上又有一波黑衣人追殺她的事情,挑了個大概說給薄易聽。
尾音落。
薄易俊美邪肆的臉就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令人生畏的冷厲寒戾。
“林南,你親自去沙灘上抓人?!?p> 薄易字字冷厲,透著幾分深入骨髓的暗黑跟血腥,“要活的?!?p> “是!”
林南立刻領命道。
但他走之前,又看了眼被鬼魅圍在重心的男人,“易哥,他……”
聞聲。
風傾霧回頭看了一眼,極其隨意的一眼,也很短暫。
隨后,風傾霧轉過頭看著薄易,隨口而出的聲音里透著幾分虛弱,“他從小到大都是我的活體血庫?!?p> 只是一句,風傾霧便不在多說了,輕輕的將腦袋靠在了薄易的胸膛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風傾霧后腦那處已經干涸的血跡,剛好映入薄易漆黑幽深的眼簾。
風傾霧輕輕閉上了眼,整個人都是異常的乖順和安靜。唯獨細細密密止不住輕顫的眼睫,泄露了她心底微不可察的緊張。
薄易低眸,視線落在那處已經凝結的褐色上,眸色漸深。
從下車就被偷襲……而在這之前,她忍了好幾個小時的傷,見他在盛怒中,也沒敢提起一字半句。
【如果沒有遇上霍靳寒,可能我現(xiàn)在就已經見不到你了。】
【血型特殊……】
【他從小到大都是我的活體血庫。】
靜了幾秒。
薄易看了一眼重重圍住霍靳寒的那些鬼魅,隨意的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只留下兩個人,其余人全都離開。
風傾霧看著那些全身白的人走了出去。
外面的傾盆大雨依舊在繼續(xù),特大暴雨沖刷著整個夜幕。外面白霧茫茫一片,霧氣氤氳,不斷涌動。
分不清是真的白霧涌動,還是外面站滿了密密麻麻全身白的“鬼魅”。
“危機”暫時解除,風傾霧心下驟然一松。
身體里的所有感官也跟著歸位,疲色跟疼痛瞬間襲來,風傾霧腿下忽地一軟。
薄易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隨后薄易視線一掃,落在其中一個守著霍靳寒的鬼魅身上,冷然開口,“雨衣脫了,把外套鋪在地上。”
“……”
鬼魅面無表情的照做。
薄易扶著風傾霧,坐在鋪在地面的外套上后,也跟著脫下了自己的雨衣扔在一旁。緊接著,薄易又脫下自己身上還算是干的風衣,披在了風傾霧的身上,防止她冷。
“泥石坍塌,遠古島唯一的出口被堵住了?!?p> 薄易沉聲道,“我們現(xiàn)在出不去,要等雨停船從海上開過來,或者直升機降落在這里……”
說著,薄易眉頭皺了起來,她腦后的傷……
“我游艇上有水和醫(yī)藥箱,讓人去拿?!?p> 一道低沉虛弱的聲音,忽地在一旁響了起來。
薄易抬眼看過去,就見霍靳寒虛靠著墻,俊美的臉上慘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半邊的西裝外套都被鮮血浸濕了,還在他腳下匯聚成了一小灘血色。
薄易臉色瞬時沉了下來,眼神陰沉的盯著他。
靜了靜。
見薄易沒有開口讓手下去拿的意思,霍靳寒微微動了動身體,準備自己去拿。
“你去。”
薄易冷著聲落下一句,便從霍靳寒身上收回了視線。
得到薄易吩咐的鬼魅,迅速轉身去車上拿東西。
在等待的過程中。
風傾霧想起薄易說的話,便隨口問了一句,“你們進來后,出口就被堵死了?”
那他們來的時間……剛剛好。
“……”
薄易盯著她沒說話,目光漆黑深邃。
短短的幾秒之間,風傾霧被他看得略微的不自在,微微移開了視線,“……當……當我沒問?!?p> 倒是一旁聽見這話的霍靳寒,目光微瀾。
那道山體塌陷的聲音,是他在剛進入山林后就聽到的。
如果薄易跟他的人要進遠古島……
……
等手下的人把醫(yī)藥箱拿進來的時候,薄易親自給風傾霧上了藥。
看見她后腦上那塊已經腫起的部分時。薄易眼神寒戾得,恍若下一秒就能將傷她那人拖出來碎骨。
用酒精清洗傷口時,風傾霧在薄易懷里疼得止發(fā)抖,她控制不住的那種疼,“要……要不還是先不管它了吧……”
風傾霧咬著唇,斷斷續(xù)續(xù)的道。
薄易不碰的時候,她還沒覺得有多疼。他一碰,好像她身體里所有的痛覺神經都被瞬間牽了出來。
見她喊疼。
薄易手下給她后腦上消毒、清洗的動作忽地頓住。
但不過一秒,薄易低首親了親風傾霧的發(fā)頂,不熟練的低聲安撫,“快了,忍一忍?!?p> 他們對面。
霍靳寒看著風傾霧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里,原本應該移開的目光,還是緩緩的滯在了那里。
從小到大,風尋是抱她抱得最多的人。她也幾乎只讓風尋抱,其他人很難靠近她。
風尋常常將她抱在懷里,溫聲哄著她的時候,他也是沉默的看著那一幕。
——一如現(xiàn)在。
很多時候,他連目光都不能輕易的落在她身上。
因為她是大小姐,他只是一個保鏢,只是活體血庫。
因為……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