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琛將張芯羽安撫好心急火燎的給周秦打電話:“喂,幫我查查那新聞頭條是誰爆出來的?!?p> 周秦:“好?!?p> 電話掛了,一旁張芯羽的手機(jī)響個不停,她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旁沒接,顧廷琛無聲的走到她身旁伸手就接起了電話,來電顯示是沈亦。
“喂。”他熟悉的聲音傳到沈亦的耳朵里。
沈亦有些驚訝但又覺得很正常:“顧總,你在張芯羽身邊?”
顧廷?。骸班牛行╇y過,我陪著她,你放心?!?p> 沈亦那顆懸著的心安穩(wěn)落地:“那就好,出了這么大的事我真的很擔(dān)心她的情況?!?p> 顧廷?。骸坝形以?,你放心?!?p> 沈亦:“有顧總在,我當(dāng)然?!彪S后她找了個借口,“我有事忙了……”
顧廷?。骸胺判?,我陪著她?!?p> 沈亦:“那多謝顧總?!彼S即掛了電話。
顧廷琛舒了口氣坐在張芯羽身旁,張芯羽抱著蜷起的雙腿垂著頭,沉默片刻她才慢慢抬頭對上顧廷琛的眼,緊了緊手,哽咽著聲音有些難言,又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似的:“顧廷琛,我有事想告訴你?!?p> 無論何時,顧廷琛都是那么的溫柔,他輕拍了下張芯羽的肩膀說:“我在,我會好好聽的?!?p> “無論我說什么你都要相信我?!睆埿居鹕焓帜笞∷囊陆禽p輕的晃了晃。
顧廷琛頷首:“好。”
張芯羽便慢慢說起了往事。
在連綿多雨的南城小鎮(zhèn),年輕的張萍如正在街頭忙碌的賣她的小餛飩,今天生意很好,雖然下著雨,但她賣掉了十幾碗,比起鄰攤賣炸串的好了不少。
鄰攤的王建不忘調(diào)侃張萍如幾句:“你這生意這么好,你家丫頭今天的零食可是夠了!”
張萍如擺擺手:“嗨!老王你又調(diào)侃我?!彼S即看了看攤位上在二元店買的鐘脫下了身上臟污的圍裙:“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接我家丫頭了?!?p> 看她要走。王建急步走到她面前塞了一袋子炸串,張萍如忙道:“老王你這是干嘛!不用了!你總給丫頭塞好吃的,這不好!”
王建:“丫頭愛吃我的炸串,我看她這樣我開心!”說著硬塞,張萍如拒絕不了,無奈接下,“好吧!好吧!那多謝老王了?!?p> 她隨之拎著炸串走,走過王建攤頭前猝不及防的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把錢放到他的攤子上,這時候她健步飛快,王建想追都追不上。
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只得嘆氣:“這個人真是!每次都這么客氣?!?p> 張萍如拎著一袋子的炸串來幼兒園門口接張芯羽,張芯羽一出校門就看到張萍如興奮的撲了上去:“媽!你來接我啦!”
張萍如點點頭:“嗯,還帶了你最喜歡的炸串?!?p> 張芯羽:“真棒!”
張芯羽吃著手里的炸串笑容滿面:“我就喜歡王叔叔家的炸串?!?p> 張萍如意外:“你怎么知道是王叔叔家的?”
張芯羽嚼著嘴里的炸串:“他家的醬是獨一無二的,我嘗一口就知道?!?p> 張萍如不忘伸出個大拇指夸獎道:“我家芯羽可真聰明?!?p> 兩個人一起回了家,回家前還買了菜,一路上張萍如聽著張芯羽唧唧呱呱說了不少今天在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心里滿是幸福和歡喜。
傍晚時分張萍如正在廚房忙碌,不一會兒做了滿滿一桌菜,熱氣蒸騰,屋子里充滿了飯菜的香味。
張萍如招呼著張芯羽過來吃飯,她立刻來到了桌前,看桌上還沒有放碗筷,她極速跑到廚房去拿,張萍如不忘夸張芯羽幾句。
兩個人剛吃了沒幾口,房間就被人推開,一個滿身酒氣的人出現(xiàn)在兩個人的面前。
“張萍如,你今天賺了多少錢?把錢拿來!”
張萍如和張芯羽看到眼前人嚇得打顫,張萍如條件反射般的護(hù)著張芯羽,她脊背發(fā)涼,聲音顫抖:“張偉奮,無論你怎么樣反正我沒錢!”
她此刻內(nèi)心非常害怕,但依舊勉強(qiáng)自己保持鎮(zhèn)定。
“沒錢?”張偉奮一笑,“聽說你今天生意很好怎么會沒錢!”
張萍如烈女子般叫起來:“我說沒錢就是沒錢!”
張偉奮怒不可遏他抬眼看到面前的飯桌便一把掀翻在地,碗筷瞬間摔得稀爛:“張萍如你今天不給我錢我就要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此刻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刻,張萍如一刻不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張偉奮二話沒說一個巴掌就狠狠打在張萍如的臉上,力道之大讓張萍如的嘴角滲出了血,一張白皙的臉蛋上清晰可見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張芯羽忙撲上去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媽!你怎么樣?痛不痛?”
張萍如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龐怨恨的看著他:“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沒有!”
張偉奮怒急攻心瞬間,一把將眼前的張萍如推倒在地面上拳頭像暴雨一樣狠狠砸落在她的臉上,張芯羽在旁怎能看張偉奮打張萍如,她張牙舞爪的撲上去狠狠咬了張偉奮一口,了完,她死死的盯著張偉奮:“我不允許你打媽媽!”
張偉奮暴跳如雷失去了理智掄起胳膊朝張芯羽甩去:“尖貨生的賤鐘找死!”
張芯羽被打落在地面上,她被打得滿臉是血,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嘴里還一直在重復(fù)那句話:“不要打媽媽,不許打媽媽?!?p> 張偉奮被吵的心煩,站起身來到張芯羽面前一把拎起了她稚嫩的頭發(fā),整個人懸在半空中。
她扭動著身體不停掙扎:“不要!我好痛!不要!”
張萍如怎么能看得下去,一個在她心里醞釀很久的想法破土而出,眼前一個酒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捏起酒瓶抬手就砸在了張偉奮的后腦上,“哐當(dāng)”一聲巨響打碎了夜的寂靜。
張偉奮受了重?fù)糇ブ鴱埿居痤^發(fā)的手松了,他整個人搖晃了幾下后往后重重倒了下來,不偏不倚他的后腦勺正巧撞在碎裂的酒瓶玻璃上,他發(fā)出最后一聲嗚咽便沒了氣息。
張萍如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畫面,她顫著手伸到張偉奮鼻下去探氣息,卻沒有探到一絲熱氣,她驚慌失措的跌坐在地上。
她那一顆脆弱的心瞬間碎的四分五裂,懸掛于善念之昂一下子掉入深淵。
張芯羽太小她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年幼的她只能洞悉眼前的一切太過可怕。
“媽,怎么回事?”張芯羽害怕的抱住張萍如。
張萍如故作鎮(zhèn)定,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爸爸只是累了睡著了……”
張萍如慌忙收拾了幾件衣服和錢財帶著張芯羽慌張的逃離了那個家,走前她看到昏迷不醒的張偉奮以及他腦下一灘殷紅的鮮血。
前路除了迷茫害怕外還有張萍如陪在她的身旁,但只要張萍如在,她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回到現(xiàn)實。
顧廷琛望著她的側(cè)臉柔聲問道:“后來怎樣了?”
張芯羽暗淡的抿抿唇繼續(xù)說:“那件事一個月后張萍如去自了首,而我被她送到了孤兒院,從此我便真正變成了一個人?!?p> 她說著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隨后凝望著顧廷?。骸邦櫷㈣?,那新聞并不是假的,我真的是張萍如的女兒,我能進(jìn)入張家只是被他們收養(yǎng)了而已,她們待我很好視如己出,就連我的身世都幫我隱瞞,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著想怕我傷心,他們以為我年紀(jì)小那些事便不會記得,可我從小記憶就那么好怎么會不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