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野鴨場創(chuàng)業(yè)
凌晨，天際微亮，鄉(xiāng)村霧蒙蒙的一片，葉絕律起了個大早悄悄地出門。
明嵐鶯迷迷糊糊聽見他出門，本來也想起來忙活，但實在太早，困意戰(zhàn)勝了理智，倒頭又睡了過去。
鐵匠鋪子里，一點油燈微弱地燃著，燃燒的爐子照亮了一角，葉絕律像往常一樣敲打著，敲打間隙又有著幾乎聽不見的悄聲對話。
“行，這事兒就這么定了?！?p> “嗯?！比~絕律手上動作不停，片刻間一把菜刀就成形了。
“你最近如何？我看您比上次好多了，現(xiàn)在人有點精氣神兒了，也有新衣服穿，您那娘子現(xiàn)在還是？”正事談完，來人語氣葉輕松多了，吊兒郎當?shù)膾煸诜苛荷?，“老大，您現(xiàn)在還想保她嗎？”
葉絕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房梁上的人立馬縮回梁角，黑黝黝的一團，“我曉得我曉得，就是那位的意思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畢竟她是明家人，即使她生了寧兒，但是她那樣的……”
葉絕律重重落下一錘，莫名殺氣騰出，菜刀的邊緣薄了許多，房梁上的人抖了抖。
“老大老大別生氣噻！上頭也就說說，還不是看您自個兒安排，您想怎樣就怎樣……我只是氣不過，那個女人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樣貌丑陋胸?zé)o點墨，還對你隨意驅(qū)使，她憑什么?。 ?p> “這是我的事，沒有我的準許，都不準動她，否則別怪我翻臉?！?p> “是是是，回去我就和他們說！”
“沒事了就滾蛋?！?p> “是?。 ?p> 人都摸到屋檐了，又被葉絕律叫了回去，“不許去宋家?！?p> “哎？不要嘛！我千里迢迢來一趟，不看看姍姍我怎么安心，姍姍拒我千百次，我待姍姍如初戀~老大您保重，我先滾了！”
葉絕律無奈地把打好的菜刀放進水池里冷卻觀察，還是忍不住暗罵了一聲“沒出息?！?p> 等明嵐鶯睡飽后終于想起來今天要做什么了，洗漱完在院子里跳了一個時辰的操，做好早飯等寧兒起床。
抓了把谷糠撒在院子里，昨天嘮嗑的小麻雀們正好飛了過來，明嵐鶯托著下巴看著六七只麻雀一點一點的吃著谷糠，“喂，你們知道野鴨子現(xiàn)在在哪嗎？”
“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沒安好心，用吃的騙我們過來套話！”
“就是就是就是！”
邊塞這破地方也找不出幾只能直接語言交流的動物，明嵐鶯當然不會客氣，拿起旁邊的掃帚，“吃人嘴短懂不懂！說不說，不說就一掃帚把你們趕出去！”
“哼！算你狠?！币恢淮簏c的小麻雀挺著胸脯跳出來，“野鴨子冬天都要去溫暖的地方過冬，它們現(xiàn)在都在準備了，你找它們做什么？”
“能做什么，又不吃它們，只是想要點它們的蛋而已?！?p> 明嵐鶯失望的嘆了口氣，邊塞冬天來的快，也漫長，野鴨子秋末的時候都準備遷徙了，她怎么就忘了這點，笨！可惜了昨天搭的巢，估計要明年才能用得上了。
明嵐鶯情緒不高的坐在院子里擇菜，寧兒吃完早飯就看到她低落的樣子，抿著唇小心翼翼的上前撫平她緊蹙的眉，還抱了抱她。
明嵐鶯被這一抱情緒消了大半，胖乎乎的手輕輕攬住他，反正銀子暫時夠花，問題不大。
“寧兒中午想吃什么??？娘給你做！”
這里人一天就吃兩頓，明嵐鶯自己狠的下心，一天就一頓每天把自己餓得頭暈眼花的，但是給寧兒是一天三四頓的喂。
寧兒太瘦弱，明嵐鶯來了之后就沒想再虧待過他，每天少吃多餐，慢慢的也養(yǎng)了點氣色回來。
寧兒指了指地上數(shù)量最多土豆，明嵐鶯了然，“中午吃手搟面好不好？下午娘給你炸土豆條吃?！?p> 寧兒乖巧地點點頭，開心的揚起一個淺淺的笑，乖巧可愛討喜得很。
上次買的四斤五花肉，和冬夏分分很快也吃完了，明嵐鶯又去陳屠夫那買了三斤肉，剁一點做肉醬，剩下的晚上整點餃子，她饞了好久，現(xiàn)在終于有條件能吃的上了。
肉醬手搟面費點時間，但明嵐鶯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悠哉悠哉拌了面條，看著寧兒小口吃得滿足，她餓著也開心。
下午給寧兒炸薯條的時候，葉絕律就回來了，寧兒驚喜地撲過去。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明嵐鶯看了眼天色，比他平時早回來兩個時辰。
葉絕律一手提著一個鏤空的木架子，上面插著三把菜刀，木架子也是明嵐鶯讓他雕的，上次見他削木頭削得不錯，就讓他鑿個鏤空的木架子放菜刀，干凈衛(wèi)生也方便些。
“鋪子里沒事，菜刀打好了。”
“正好，今晚包點餃子吃，你回來了就一起幫忙?！眲偤米詈笠诲伿項l出鍋，明嵐鶯滅了灶火，端著一大盤的炸薯條放桌上，“先吃點炸土豆條，待會幫我剁肉揉面?！?p> 寧兒一直在旁邊等著，正好葉絕律也回來了，就主動拉著葉絕律去水缸邊一起洗手，明嵐鶯炸了四人份的薯條，還煮了一鍋涼茶，涼茶藥材還是找冬夏要的，甘甜的涼茶配薯條，正好夠爺倆吃個安逸的下午茶。
分了一份出來放旁邊晾著，晚點給冬夏送過去，明嵐鶯洗了三把菜刀，拿手里比劃一下，輕盈不膈手，比現(xiàn)在那把破菜刀好用多了。
早上蹭吃的鳥兒又來了，明嵐鶯見爺倆在屋子里吃的開心，就悄摸摸地走到院子旁邊的小樹林里。
“你們怎么又來了？”
一排小麻雀七嘴八舌地開口，聽的她頭大，“派一只鳥出來說?！?p> “不要鳥不鳥的叫我們，我們也是有名字的，金雕王大人賜的名字！”
明嵐鶯好笑的看著一排長得大小顏色各異的麻雀，“那說說叫什么，我看看能記住誰?！?p> “我們的名字可好聽了！我叫麻一！”
“我叫麻二，它是麻三……”
明嵐鶯拍拍手，“……好名字，我都記住了?！?p> “這還差不多，女人，算你識相?！?p> “好了，麻一說說，找我干什么？”
麻一挺著大胸脯，神氣的說：“你要找野鴨子的事金雕王大人知道了，金雕王大人看重你，已經(jīng)讓幾十只優(yōu)秀的野鴨子留下聽你號令。”
她已經(jīng)是一只雕的重要部下了嗎……
“替我謝謝你們大人?！?p> 麻二撲棱了兩下翅膀，“金雕王大人說你辦事得力，這點小事還是能滿足你的，只是你要加緊修煉了，不然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以后怎么和大人一統(tǒng)天下？怎么一統(tǒng)天下！”
明嵐鶯無語扶額，“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大人傷勢如何了？”
麻三：“比之前好多了，人類的藥果然好用，你還有嗎？”
明嵐鶯琢磨著身上快好的傷，還能騙多少藥，“我去問問，但是你們得幫我照看我兒子，都給我認真點，要是我兒子出一點事，我就油炸麻雀！”
明嵐鶯面露猙獰，麻雀們嚇得抱團縮在一起，“嚶！”
明嵐鶯回屋的時候沒看到葉絕律，寧兒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出去了，明嵐鶯看了眼盤子里沒剩多少的薯條，對他深不見底的飯量感到無語。
“寧兒，我去給冬夏姐姐送點東西，你在家和小羊羔玩好嗎？”
寧兒乖巧的點頭，抱了抱明嵐鶯的手，濕漉漉的大眼睛是怯怯的哀求，想讓她早點回來，看的她心都化了。
“娘早點回來哈，你在家別亂跑?！?p> 一排的小麻雀撲棱著翅膀飛到籬笆上，歪著腦袋看著寧兒。
明嵐鶯帶上那碗炸薯條，又挑了點土豆和紅薯一起帶去趙太醫(yī)家里。
“冬夏，我給你送好吃的啦！”
明嵐鶯在院子外面喊了一聲，沒人應(yīng)，院門又虛虛掩著，疑惑的推門進去，又怕祖孫倆出事快步走了進去。
還沒敲門就聽見屋子里祖孫倆的爭執(zhí)聲。
“冬夏，你聽話，祖父有個三長兩短你就跟著葉絕律，他會好好待你的，不管是收為義妹也好還是——”
冬夏帶著哭腔說道：“祖父！您不要在說了，您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跟著葉大哥的！您以后不要在說這樣的話了，再這樣我以后都沒臉去見明娘子！葉大哥人是很好，但是明娘子現(xiàn)在也變好了，我也犯不著去作踐自己，這讓明娘子知道了，會怎么看我??！”
明嵐鶯收回手，撓了撓頭才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意思，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冬夏是個好姑娘，就是趙老好好說這個干嘛！
趙老長舒一口氣，“祖父也不想這樣的，但是眼下這樣祖父也是沒辦法。”
“祖父！”
明嵐鶯適時的敲了敲門，“冬夏，我給你送好吃了的啦！”
“明娘子！”
冬夏摸了摸臉，連忙去開門，明嵐鶯看見小姑娘眼睛通紅濕潤，憐惜的摸了摸她的臉，聲音都不由的軟下來，“怎么了這是？”
冬夏一看到她，心里又是內(nèi)疚又是委屈的，“明娘子……我、我對不起你！”
明嵐鶯心疼的抱了抱她，“好了好了，多大點事，我剛剛不是有意聽到的，但是既然我聽到了，那就解決一下這事兒，沒事啊沒事，有我在這呢，不哭了?！?p> 趙老尷尬的捋捋胡子，明嵐鶯安撫好冬夏情緒，把籃子遞給她，“知道你不是糊涂人，放心吧，我跟你祖父說清楚就行了，我來是想找你要上次的外傷藥，先去吃炸土豆條，寧兒都覺得好吃?！?p> “好……我去給你配藥?！?p> 冬夏抱著籃子跑去隔壁屋子，明嵐鶯無奈的搬了個凳子坐在趙老面前，“趙老，您看看您出的餿主意，您差點破壞了兩個家庭曉得吧？要我說，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您看看是冬夏跟著您去了快，還是葉絕律來救人快！”
“你別胡說八道！”趙老氣的胡子都快直了，拍著桌子指著她罵罵咧咧的，“虧我還覺得你改好了，果然還是這么惡毒！”
“您老歇口氣吧，虧您還是太醫(yī)院出來的名醫(yī)，治得了病看不懂人心?！泵鲘国L無所畏懼的掏了掏耳朵，“人心叵測，您有個三長兩短的哪管得了別人怎么看冬夏，沒有您的庇佑，冬夏一個沒爹沒娘的小姑娘獨自生活，即使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都會被別人說成不三不四的壞女人，然后被壞人盯上做些什么，到時候才是生不如死呢！”
趙老沉默了，緩緩嘆了口氣沒說話，明嵐鶯也無奈，這好端端突然交代后事，看他身子也沒差到快死的地步，怕是他這個曾經(jīng)的太子一派有什么事，讓他有了以死明志的想法，可是她沒記錯的話，太子是順利當上皇帝了啊！趙老都被流放到這了，有他這個曾經(jīng)的從龍功臣什么事？
“趙老，您想為主子鞠躬盡瘁沒問題，但是如果您不介意您的寶貝孫女一起跟著您去了，您大可以放心的撒手不管。先別說您現(xiàn)在說不定幫不上您主子什么，如果您主子后面真正需要您的時候，您不在了，那可真是白死了?！?p> 趙老橫了她一眼，氣的抖了抖胡子，“你個婦人懂什么?！?p> “對啊，我就是不懂，但我也不懂您都被流放到這兒了，還有什么事兒是需要您這個老弱病殘上的？我只懂得活著就有希望，活著就要認真對待每一個在乎你的人。”
明嵐鶯揣著手一臉蠻橫，“您以為葉絕律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可他現(xiàn)在有妻有子，還有一個宋姍姍對他虎視眈眈念念不忘的，您覺得冬夏這孩子夠宋姍姍手撕幾次？就算認冬夏做義妹，葉絕律是被流放之人，在邊塞是最底層的一類人，冬夏又生的那么漂亮，在葉絕律顧不到的地方，您覺得冬夏會不會受欺負？”
“這世上沒有誰比您對冬夏更好的人了，如果您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就真的沒人在心疼您的寶貝孫女了。”
趙老半晌說不出一個字，門口還有冬夏低低的啜泣聲，明嵐鶯起身拍了拍褲腿。
“冬夏別難過了，你祖父如果真的不管你了，你就去醫(yī)館做醫(yī)女，你一身醫(yī)術(shù)，到時候賣身到哪都餓不死。”
“你敢！我的孫女怎么可能賣身！”
“您都閉上眼了，哪還管得了這么寬?。俊?p> 明嵐鶯愉悅的帶著傷藥回去了，她跟趙老說了那么多，其實也有說給自己聽的一部分，好好活著才有希望，她在這個世界不僅要好好活著，也要好好護著寧兒，那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珍寶。
還沒走到家，那五六只小麻雀就飛過來了，明嵐鶯心里一緊，“麻一，你們不是看著寧兒嗎！”
麻二咋咋呼呼的撞到她懷里，“你相公回來啦！你相公回來啦！”
麻一撲棱著翅膀，“快把藥給我，我們要先回去了?！?p> “行?！泵鲘国L松了口氣，把藥罐子上的麻繩綁在麻一的兩只小腳上，“走吧走吧?！?p> 明嵐鶯快步回家，一進院子就看見葉絕律和寧兒一起收拾羊羔和雞崽的棚子，明嵐鶯見傍晚天色還亮著，就讓葉絕律幫她在搭幾個鴨巢。
“你還想做？”
“當然，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嘛，你只管幫我弄就行，快點！”
葉絕律驚異的看了她兩眼，默默的去干活，明嵐鶯看著他忙碌的背影，覺得這個男人這么招人惦記不是沒理由的，雖然話不多，但是肯干，現(xiàn)在會縱著她胡鬧。
葉絕律弄鴨巢，明嵐鶯沒忘記今晚吃餃子，玉米面和白面混著做餃子皮，葉絕律剁好的肉末細膩，混著青菜碎加點調(diào)味料拌成餃子餡。
“寧兒來，娘教你包餃子?！?p> 明嵐鶯手不算巧，會的幾個包餃子的花樣都只是勉強不破皮而已，但是教了寧兒之后，發(fā)現(xiàn)寧兒的手巧，包的好看又結(jié)實。
“寧兒怎么這么棒??！”
明嵐鶯稀罕的蹭了蹭他的小腦袋，寧兒被蹭笑了，眼睛亮亮的，也跟她蹭腦袋。
葉絕律擺完鴨巢回來就看到寧兒亮晶晶的眼睛，和嘴角不再放下的笑意，好像這個女人變了之后，寧兒也變得愛笑愛撒嬌了，有些不可思議。
“葉絕律，趕緊洗手過來一起包餃子?！?p> 葉絕律覺得她這幾天不吃不喝有了點成效，眼睛變大了些，身上也不再是一坨的，有了點線條，他能看得到她眼里如點點星辰的亮光。
“嗯。”
片刻后，明嵐鶯看著葉絕律手里包子不像包子，餃子不像餃子的一坨，氣呼呼的把他趕去燒水了，“你滾去燒水！”
葉絕律：“……”
寧兒笑瞇瞇的看著葉絕律灰溜溜的被趕去燒水。
最后一家人趕在日落前吃上了熱騰騰的餃子，明嵐鶯克制的只吃了五個，看著寧兒吃得很香，自己也滿足了。
奢侈的包了八十個餃子，明嵐鶯五個，寧兒十個，葉絕律六十五個，明嵐鶯再次感嘆他的飯量。
寧兒吃完鼓著小肚子跟她在院子消食，葉絕律卻面色如常的去刷碗，肚子一點都不見鼓的。
夜幕降臨，明嵐鶯去附近林子看了看，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還真來了十幾只野鴨子。
“你們都來了？”
一只野鴨子順了順毛，“還有一批明天到，還以為你這條件很差，沒想到還不錯嘛，你要的蛋我們承包了?！?p> 明嵐鶯興奮找來葉絕律，葉絕律看到樹上已經(jīng)落巢的野鴨子，也驚訝無比。
明嵐鶯得意道：“怎么樣？等它們這一批的蛋出來后，你陪我去一趟城里，把這批鴨蛋賣給酒樓，三文錢一個！”
葉絕律：“一個鴨蛋外面賣也就兩文錢，你怎么說服他買你三文錢的鴨蛋?！?p> 明嵐鶯叉著腰：“我這算厚道了，邊塞的秋冬哪來的野鴨蛋，我不僅有，還有很多，而且才三文錢，可以穩(wěn)定供給，這已經(jīng)很難得的了?！?p> 葉絕律也沒在說什么，第二天幫明嵐鶯來檢查鴨巢收鴨蛋。
這些鴨肚子里都裝著蛋來的，明嵐鶯以為沒多少，結(jié)果裝一起一數(shù)竟然有十一個，“今天早上吃鴨蛋吧！水煮鴨蛋，在攤幾張鴨蛋餅！”
葉絕律詫異的看著她，“你怎么做到的？”
“我說我天生的，你信不信？”
葉絕律當然不信，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娘生你難產(chǎn)死了，死無對證。”
“……”明嵐鶯記憶里沒有原主娘的樣子，“我又沒說是我娘給我的?！?p> 葉絕律蹙著眉走了，百思不得其解，給明嵐鶯看樂了。
第二天明嵐鶯就樂不出來了，昨晚第二批的野鴨子來了，她不僅沒收獲鴨蛋，還收獲一地的野鴨子糞便。
明嵐鶯沒養(yǎng)過寵物，搞野鴨場也只是突發(fā)奇想，所以沒考慮到這點，現(xiàn)在對著一地的臟污頭都大了。
正好葉絕律還沒出門，“葉絕律，幫我一起收拾一下？今天給你多攤兩張鴨蛋餅！”
葉絕律嗯了一聲，拿起鐵鍬沉默的開始干活。
明嵐鶯收拾了一下剩下的鴨蛋，這么點事賣不掉了，但她還準備了一個新的菜譜，鴨蛋賣不出去，再賣一張方子也是可以的，起碼不虧。
“葉絕律，明天你有空嗎？我想去城里。”
“嗯?！?p> 明嵐鶯興奮的揉了揉寧兒的小臉，“寧兒，明天娘給你買糖人吃好不好？”
寧兒點頭，星星眼雀躍的看著她，仿佛在說娘好厲害！
第二天吃完早飯，一家三口一起進城，明嵐鶯很快就找到了上次的那家酒樓，有點不一樣的是，酒樓門口排起了長隊。
“今日酒樓吃飯不要錢嗎？”
旁邊排隊的一個熱心小哥主動跟她解釋，“這位娘子有所不知，這酒樓最近出了幾個新菜，麻辣魚片、麻辣肉片和麻辣羊肉、麻辣牛肉，各個鮮香麻辣過癮的很！吃過的經(jīng)常來吃，沒吃過的更是好奇的來試試，現(xiàn)在還早人不多，你再等等看就知道什么是一位難求了！”
“這么火？”
“當然！”
明嵐鶯吸了口氣，這李掌柜的優(yōu)秀啊，她只賣了一個麻辣魚片的方子，只不過跟他提過麻辣肉片，沒想到他直接魚羊豬牛全整了，收益直接乘以四倍，賺翻了啊！
不過明嵐鶯還挺高興的，他賣的越好，就證明她給的方子越好，那她后續(xù)的合作就更順利了，果然她沒有做生意的料，還是喜歡幕后數(shù)錢！
她讓葉絕律帶著寧兒在外面點些小菜等她，自己一個人去找了李掌柜。
李掌柜見到她是更高興，聽說她是來商量賣鴨蛋的，捏著小胡子沉思了一會。
“明娘子給的條件是挺好，但是在下講一句實話，這秋冬雖然不經(jīng)常吃到鴨蛋，但也是能買到鴨蛋的，請明娘子贖在下直言，這鴨蛋我們酒樓不好收啊……”
明嵐鶯不在意的擺擺手，“無事，我只是想試試，既然不可行那便算了，只是我這里還有一道新方子。”
李掌柜小眼神一亮，“明娘子且說！”
李掌柜是有經(jīng)驗的人，明娘子出手的菜方子必是精品中的精品！
“好說好說。”
“這新方子是一道甜品，牛乳蒸糕……”
明嵐鶯給李掌柜示范的做了一遍，出鍋后李掌柜被奶香四溢還軟呼呼的蒸蛋糕給勾了魂。
“這、這怎么會有如此香軟的糕點？”
明嵐鶯偷偷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材料簡單還需要用到蛋的，又新奇的糕點，目前她也只能做個蒸蛋糕，看李掌柜的反應(yīng)，果然選對了。
李掌柜欣喜的捏著香甜蒸蛋糕，思索著剛才她說的鴨蛋生意，和方子比，區(qū)區(qū)幾個鴨蛋不足掛齒，還能賣個人情。
“不愧是明娘子，以后你那若有蛋，我們都要了，就按三文錢的來！”
明嵐鶯欣喜，“那就多謝李掌柜了！”
李掌柜制止住了她行禮的手，“要謝也是我謝明娘子，蛋是蛋，方子是方子，這糕點方子的錢我還是要給的?！?p> 明嵐鶯當然知道他是想買斷，這正和她意，“李掌柜爽快，我就不推脫了?！?p> “這糕點方子我出一百八十兩，如何？”李掌柜拿出算盤噼里啪啦的打著，“加上每三個月的鴨蛋，一枚三文錢的算，明娘子什么時候不做這鴨蛋生意了，我們就什么時候終止，如何？”
明嵐鶯以為賣鴨蛋沒什么出路，沒想到他順帶的都包了，自然是感謝，“那就多謝李掌柜了，合作愉快。”
李掌柜還想留明娘子吃頓飯，明嵐鶯拒絕了，“不麻煩李掌柜，外面那么多人等著，李掌柜先去忙吧，我們打包兩屜包子就回去了?！?p> 李掌柜也不勉強，“那我在給明娘子帶點醬牛肉可好？廚師剛做的，明娘子一起帶點回去嘗嘗，有需要改進的地方，還請明娘子賜教?！?p> “那我就不客氣了。！”
還能順道醬牛肉，明嵐鶯開心的在偏門等，李掌柜去了后院片刻就傳來喝斥聲，明嵐鶯在偏門都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