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懷孕母獸
蘇安然治好葛思齊的消息飛遍京城,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當(dāng)天知子堂的生意便肉眼可見的好起來。
也沒有讓葛思齊站在門口宣傳,就是這個消息傳遍后,就來了許多人。
問診倒是沒幾個,都是拿著藥方來抓藥的。
把知子堂當(dāng)藥店了。
蘇安然也不介意,有生意上門就做。
倒是葛思齊走得時候告訴蘇安然,太子妃云熙正在和太子鬧著要和離。
這倒是稀奇。
在這個時代女子嫁人后有三種與夫家分離的方法:
第一種是休妻,不過這種是要女子犯了七出之罪,才有由頭去休妻。
第二種是判離,判離需要去衙門,一般是違反婚約或者義絕還有違反一夫一妻制才會走到這一步。
別誤會,在古代并不是三妻四妾的,就是一夫一妻制,其他的都是妾侍,就算是林側(cè)妃,都只能算妾。
第三種就是和離,其實和離的前提就是夫妻雙方?jīng)Q定離婚后,財產(chǎn)沒有糾紛,便會通知雙方的家人。
兩家人商議好細(xì)節(jié)問題后,擇日由男方寫下“放妻書”,夫妻雙方就可以和平離婚了。
和離就好比是現(xiàn)代的協(xié)議離婚,雙方擬定離婚條件,和平分手。
但是有時候和離也是鬧得雞飛狗跳才辦到的。
比如這次的太子和太子妃。
他倆是皇帝賜婚,而且現(xiàn)在太子肯定不愿意放掉太傅這塊肥肉,所以和離只能說是云熙單方面提出來的。
太子一直沒同意。
蘇安然卻覺得,太子與塔穆部有染,只是目前沒有直接證據(jù),云熙離了是好事。
蘇安然決定幫云熙一把,以感謝她把葛思齊送到知子堂來。
要離咱就痛痛快快的離,離了還能趕緊尋個第二春。
春獵,又名一年一度皇上的舔狗炫技會。
春獵是在皇家圍場,是每年龍元皇家難得的大事之一,皇帝打頭,幾萬人往那邊涌,整個山上都是人。
蘇安然作為兒媳,肯定也要去。
這次還帶了林傾城,不過兩人沒有坐同一個馬車,之后也強調(diào)了不會睡同一個帳篷。
春獵持續(xù)時間七天,這七天還有各種各樣的比賽,以及誰能討皇上歡心誰就有機會升官加爵。
蘇安然對這種事可不感興趣,但是據(jù)說晚上的篝火晚宴有烤肉,她還挺期待的。
到了營地后皇上發(fā)表了重要講話,便說了今日的比賽規(guī)則,誰能拔得頭籌就能得到皇上的神秘大獎。
蘇安然叮囑段云燁,獎不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注意安全。
主要是太子那虎視眈眈的眼神,真的讓蘇安然不寒而栗。
而旁邊的林傾城則翻白眼,覺得蘇安然狐媚。
蘇安然稀得理她,這次林大人也來了,有林大人管她,她也掀不起風(fēng)浪。
“安然,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給你獵來?!倍卧茻钜荒槃菰诒氐?。
蘇安然知道這時候不能打擊自信心,思索再三。
“如果看到狐貍便給我獵一只吧,還沒養(yǎng)過狐貍呢?!碧K安然道。
段云燁點頭表示記住了。
蘇安然自己在帳篷里看了一天書,晚上大伙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今天段云燁獵了一只吊睛白虎,拔得了頭籌。
段云燁得到了皇上的裝備:舊時弓箭一把。
具體性能只能用來裝逼,其他的沒有,不僅不能用,還要時常保養(yǎng)。
畢竟是皇上賞賜的,用壞了容易掉腦袋。
蘇安然看著那父慈子孝的場景,再看著旁邊的段天闌,總覺得這丫的在算計什么。
突然,段天闌站起來道,“啟稟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白。”
眾人都在說首獵吊睛白虎,乃天降祥瑞,是皇上庇佑我大龍元?;噬险诒贿@樣的話語夸得暈頭轉(zhuǎn)向,段天闌站起來說話他都是笑嘻嘻,讓段天闌說。
段天闌指著死在前面的吊睛白虎說,“兒臣見這白虎,便是死了都護(hù)著肚子,怕不是一般白虎?!?p> 段天闌這話讓全場嘩然,皇上也沉了臉色。
段天闌的意思不就是這白虎好像是懷孕了的白虎。
再餓也有三不殺。
不殺懷孕的母獸,不殺幼鹿,不殺受傷的動物。
在《禮記.王制》里甚至加上了不毀壞鳥巢。
殺懷孕的母獸,是要遭報應(yīng)的。
好家伙,這一下子從祥瑞變成了報應(yīng),論誰聽了都不會開心。
皇上估計也嫌段天闌沒眼色,話都不想接他的。
蘇安然不懂段天闌這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舉動。
今年皇上都身體大不如從前,平日在宮里難免要憂慮政務(w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貼心兒子獵了一個祥瑞,便有一個傻叉站出來:這不是祥瑞,你們會遭報應(yīng)的。
論誰聽了都不會開心。
林大人不愧是老江湖,立馬站出來緩和場面,“太子的意思是此吊睛白虎獨特,有靈性,臨死還知道護(hù)住身體最柔軟的地方。一定是大祥瑞。”
皇上剛要笑,段天闌又發(fā)聲了:“不是,林大人,孤的意思是,這白虎恐是懷孕的母獸。”
Okk,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這下在座的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太子,實在不明白為何要這么一個傻子做儲君。
天要亡我龍元。
蘇安然在一旁看戲,便見到皇帝大手一揮,“這些事便不多計較了,接著奏樂接著舞。”
段天闌終于閉嘴了,在座的官員們都松了一口氣。
遇到一個傻子儲君,幸好沒遇到一個愛發(fā)脾氣的君主。
蘇安然吃著烤肉,喝著米酒。
深春的夜晚并不涼,米酒喝著還有些燥熱,旁邊是蛙鳥蟲魚的聲音,微風(fēng)襲來,滿滿的愜意。
而另一邊段天闌灰溜溜的退下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這次春獵,正在和他鬧和離的云熙沒有來。
因為知道太傅來了,段天闌也不敢叫美妾跟著,所以整個帳篷只有他一人。
但是他的臉上并不見懊悔,反而充滿了勢在必得。
此時,一個最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人,出現(xiàn)在他的帳篷。
“你怎么來了?!倍翁礻@緊張的站起來,掀開帳篷看外面有沒有其他人。
“放心,沒人注意我?!绷謨A城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咬牙切齒,若不是蘇安然,她堂堂林府嫡女,如何這般低三下四。
“你也覺得孤有勇無謀?”段天闌冷笑著反問。
林傾城搖頭,“太子肯定是有自己的計謀,只是小女子見識短淺,想多向太子學(xué)習(xí)?!?p> 這便是林傾城,真正的林傾城。
只要不戀愛腦,就特別精明。
否則當(dāng)初怎么會入太后的眼。
她自覺和太子就是相互利用,沒用半分情,便清醒得很。
就算是在心里罵太子傻逼,表面上還是要夸他聰明。
唉!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太子吧,就吃這一套。
林傾城夸得他心花怒放,他一股腦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太子英明?!绷謨A城這下真心實意了。
待林傾城回到自己的帳篷,喝下早就備好的避子湯,眼里全是殺意。
若不是蘇安然,她又如何會委身于一個不愛的人身下?
這些賬,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找蘇安然算清楚。
而另一邊篝火晚會散了過后的蘇安然回到帳篷,便看到桌子上裝在籠子里的赤狐。
“太可愛了吧!”蘇安然一眼心動,讓跟在她后面的段云燁聽得也十分開心。
“我特地下的陷井獵的,它沒有受一絲傷。”段云燁邀功似的說。
蘇安然回頭對著段云燁的臉就是啪嘰一口,“太愛你了,我喜歡這個禮物?!?p> 段云燁頓時更加心花怒放,他摟住蘇安然的腰,“安然,百兩那么可愛,我們要個自己的孩子好不好?!?p> “百兩可愛我們不應(yīng)該對百兩好嗎?”
“可那不是我們的孩子?!倍卧茻钗桶偷恼f。
蘇安然心當(dāng)下軟了,其實她一直知道段云燁在用他獨特的方式對她好。
比如那天他臨時跑回來,其實就是為了陪崔夫人吃頓飯。
他大可不必做到這一步,但是因為她,他甘之如飴。
他想用他的行動告訴她,你的事我都放在心里,你的朋友亦是我的朋友,我在意你,所以在意你的想法。
亦在意你的朋友。
蘇安然知道段云燁的心思,所以她對段云燁的親密行為也不抗拒。
她趴在段云燁耳邊說,“那你輕點?!?p> 段云燁眼前一亮,打橫抱起蘇安然便準(zhǔn)備往床上走。
蘇安然看了一眼赤狐,從桌子旁邊拿了一塊布蓋住了籠子。
一夜春色,滿室旖旎。
沉醉不知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