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原來她早就已經(jīng)……
許悠悠的姥姥家在一個小縣城,交通不是很發(fā)達,可風景卻是非常美。
她從火車站下車后,提著行李箱沿著鐵道路口走,拿著母親曾經(jīng)給她的地址,一邊走一邊問。
最終找到了母親給她的地址,面前的房子雖算不上破爛,但也十分陳舊了。
猶豫了一下,許悠悠將行李箱放在了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房間的隔音并不好,她能夠聽見從里面?zhèn)鱽淼哪_步聲,緊接著房門打開,一個穿著樸素的老人朝她看了過來,臉上戴著一副老花鏡,瞇著眼問道,“姑娘,你找誰呀?”
老人的面容不是很慈祥,高挑的眉毛帶著幾分鋒利,半拉的眼皮微微瞇起。
許悠悠愣了一下,盡管面前的人已經(jīng)與照片上的人長得有些出入,但她依稀還是能看得出來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
許悠悠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行李箱,咽了一口口水,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么,卻見老人突然臉色一變。
“你是嬌嬌?”說完這話后,她很快又搖頭,自己否定了,“不對,你不是嬌嬌,你是嬌嬌的女兒?!?p> 面前的女人和她二十幾年前離開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盡管眉眼之間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但還是讓她一眼認了出來。
許悠悠臉上露出一個笑,溫聲說道,“姥姥你好,我叫許悠悠,你可能沒見過我,但是我經(jīng)常聽媽媽提醒你?!?p> 老人在看見她時神色有些復(fù)雜,但很快便冷下臉來,“我不認識你媽媽,我也不是你姥姥,你趕緊走!”
說著,她就要關(guān)上門,許悠悠連忙抬手按住了門,“姥姥,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想代替媽媽來看看你?!?p> 聽見許悠悠的話,老人關(guān)門的手頓了頓,許悠悠察覺到了她的眼睛里一片通紅,但卻故意嘴硬道,“她是自己沒長腳嗎?要你過來看我。”
許悠悠默然良久,神情哀痛地說道,“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她這些年才沒機會回來看您?!?p> 老人一聽,頓時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許悠悠,問道,“去世了?什么時候去世的?為什么許友利從來沒跟我說過。”
看著老人深受打擊的模樣,許悠悠面容沉痛地說道,“媽媽在我五歲那年就去世了,所以她沒辦法來看您,她不是不想來看您?!?p> 老人頓時哀痛的哭嚎了起來,整個人踉蹌著往后倒去,幸好許悠悠連忙扶住了她,這才免于摔倒。
“許友利這個不是人的東西,我的嬌嬌都去世那么久了,他竟然從來沒跟我說過?!?p> 五歲,所以她的嬌嬌已經(jīng)去世二十年了。
這二十年她還以為她在跟她賭氣,一直沒有打電話回來,原來她早就已經(jīng)……
“姥姥,你情緒別太激動了,你先緩一緩?!痹S悠悠扶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下,替她拍背順氣。
姥姥哭了半天后也有些累了,神情疲倦地看著許悠悠,“我還以為她這些年還在跟我置氣,所以不愿意回來看我們,誰知她都已經(jīng)去世這么多年了。”
許悠悠的眼眶微微有些發(fā)紅,“雖然我沒有見過姥姥,但是我經(jīng)常聽我媽媽說起您,她臨走的時候最傷心的就是當初沒有聽您的話,她很后悔?!?p> “后悔有什么用?我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女兒就這么被許友利糟蹋了,他個天殺的,竟然沒有給我傳一份消息過來?!?p> 如果早知道她的女兒去世了,她早就去把她接回來了,怎么也不會讓她的女兒葬在異地。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灼灼的盯著許悠悠,“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是不是許友利對你不好?”
聽見老人的關(guān)心,許悠悠心中忍不住有些心酸,從前她以為除了媽媽之外,就再也不會有親人關(guān)心她了,可她都快要忘了,她還有一個姥姥。
“我爸在媽媽去世沒多久后又娶了一個,生了一個男孩兒?!?p> 盡管許悠悠看似什么都沒說,但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許友利那個王八蛋,姥姥從最開始就沒有看得起過。
他若是真的有本事,當初也不會拐著她的女兒離開她,而是光明正大的娶她。
光是沖著后來的那個女人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來看,許悠悠這些年的日子就肯定不好過。
幾乎一瞬間,她就原諒了自己女兒曾經(jīng)的忤逆,淚眼盈盈地看著許悠悠手,緊緊地攥著她的手,嗓音嘶啞,“這些年辛苦你了,姥姥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知道你在許家過的這么不好,我早就去把你接過來了?!?p> 她只有那么一個女兒,在許友利那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現(xiàn)在連帶著她的外孫女兒也吃盡苦頭,可她卻因為和自己的女兒賭氣,這些年沒有問過她一句。
許悠悠忍著聲音中的哽咽,眼眶通紅地說道,“不怪您的,媽媽臨走之前還一直在思念您,她讓我以后不管怎么樣,找個機會都要回來看看您?!?p> 姥姥早年喪夫,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可能正是因為她給女兒的愛實在太少了,所以才會讓她被花言巧語的許友利騙了。
當初她不同意兩人之間的婚事,許友利就在從中挑撥,最終鬧得兩母女決裂。
離開的那天,燕嬌嬌親自上門來跟她辭別,但她當時生氣將兩人轟了出去,還揚言到讓她這輩子都別回來了,她就當沒她這個女兒。
如今回憶起從前的那些事情,她只覺得后悔。
她的嬌嬌那么懂事,那么聽話,她如果當時態(tài)度軟一點,不強硬阻攔,或許兩人的關(guān)系也不會鬧得那么僵。
她也不至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晚了這么多年才知道她的女兒早就已經(jīng)不在這世界上了。
不過好在她留下了一個孩子,許悠悠長得跟她有八分相似,還有幾分許友利的影子,可她恨的人是許友利,對待這個自己女兒唯一的女兒,她心中只有心疼。
兩人哭了一會兒后,收拾了一下情緒,姥姥牽著許悠悠的手,溫聲問道,“這趟回來你打算住多久?”
“不知道,可能會很久,我這趟就是特意回來陪您的?!彼饝?yīng)了媽媽會回來替她照顧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