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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

第二十八章 為宦者乎

  早前許梔本著實(shí)事求是與嚴(yán)謹(jǐn)考究的態(tài)度將各種章紋仔細(xì)研究了一遍。

  所以她不用回頭就知道袖子的主人是誰。

  “寡人在芷蘭宮不見你,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嬴政身上還加著厚重的朝服,珠簾冠冕遮去他的眼中的神色,只依稀可見他沉穩(wěn)如常的面色。

  夕陽的余暉灑在嬴政的衣袍上,灰白的長階將他襯托得更加高大。

  “荷華喜歡聽非先生講故事,便想拉著先生與我同路?!?p>  韓非只輕輕作了點(diǎn)頭的動作。

  許梔這才看到他袖子里鼓鼓囊囊的。

  嬴政把她往身邊一帶,并不避諱她的存在。

  在露天的闊地上,直接與韓非交談起來。

  多日不見,韓非在嬴政的面前居然收斂了許多傲氣,眼底沒再鐫著那種“要死不活”的淡然。

  他從袖中拿出卷竹簡,呈給嬴政。

  “非已將……人主卷寫完,請大王過目。”

  嬴政嗯了一聲,一旁的趙高把它取過來,恭敬地把它放到嬴政手中。

  “制天下而征諸侯……”這是李斯謄抄的字跡。

  嬴政想如果他們能安分地各司其職,便是可堪大用。殺掉韓非,終歸是太可惜了。

  “寡人見先生愿意提筆,看來是大病初愈?”

  聰明人對話就是方便,用不著細(xì)想瞎猜。

  韓非哪有什么病,更談不上大病初愈,他的推辭與遲疑,不外乎是心病。

  他知道嬴政話中所指,既然愿意提筆那是不是意味著可為他所用?

  “勞煩…大王掛念?!?p>  嬴政比韓非高半個頭,他只能稍仰才能瞧見他的面孔。

  他居然看到嬴政朝他笑了一下,秦王的微笑足以把他嚇著。

  韓非看見嬴政把竹簡握在手里,若有所思地問自己:“鄭國也是荀祭酒的學(xué)生吧。寡人很期待先生的這位師弟是否會和你與李斯一樣給寡人驚喜?”

  “非與大王一樣……皆要等鄭國來秦之后才知曉?!?p>  許梔從韓非此言中聽出幾分端倪。

  鄭國之計,他從始至終都是不知情?

  而嬴政此話寬和。

  許梔在他袍袖的縫隙中往李斯與扶蘇那邊遠(yuǎn)遠(yuǎn)一望。

  只見李斯微俯著身,一手橫抬在胸前往下按。他這個動作似乎是在暗示扶蘇小聲。

  他們談話好像并不順暢。

  扶蘇自幼沉浸在儒學(xué)博士的教養(yǎng)之中,與嬴政李斯觀念已有分歧。

  她已經(jīng)猜到趙嘉跟扶蘇講了什么事。

  嬴政本來就是個疑心重的人,始終如同黑夜的流水。

  韓國已經(jīng)被迫獻(xiàn)出一個韓非,此刻又為秦送來鄭國。六國猜想這是韓國在示好,就連秦國恐怕也一度是這樣認(rèn)為。

  等到秦國耗費(fèi)大量精力與財款去修筑的水渠,中途發(fā)現(xiàn)是韓國的計策,也為時已晚。

  這是趙楚兩國暗中的推波助瀾。

  最先受到?jīng)_擊的便是六國的客卿,然后是楚國來的李斯,甚至包括鄭璃與扶蘇還有許梔自己。

  最近的臣子是外人,最親近的人是楚國的棋子。

  趙嘉選擇讓扶蘇稟明鄭國的疲秦之計。

  一則會遷怒,二則無異會加大嬴政父子的分歧。

  許梔想起趙嘉惡意的言語——一生為敵,這方是正中其下懷。

  她發(fā)現(xiàn)他的父王正示意趙高將扶蘇喚過來。

  等趙高走出幾步后。

  許梔拉了拉嬴政的袖子,仰頭朝他不加隱瞞道:“父王有要事和先生相商么?我是在回宮的路上遇到了非先生,荷華便想邀先生同路。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自己回去?!?p>  “你之前去了何處?”

  嬴政很快能抓住重點(diǎn),這讓許梔一度覺得自己與他血脈相連。

  “我與王兄去過趙嘉的牢獄?!彼f著,順勢將之前放在袖子里的夏枯草拿出來,面上顯露出一種告狀的憤懣:“父王。我不是故意亂跑的?!?p>  “我曾在夏醫(yī)官的書上看到過這個夏枯草。我之前我不小心傷到了他,本想把這個拿去給趙嘉。誰知道他一點(diǎn)兒不領(lǐng)情,可把我氣壞了?!?p>  嬴政知道趙嘉是個什么人。

  “荷華想怎么處置趙嘉?殺了?”他語氣不加掩飾地表露了對她的寵溺。

  “不,父王。”

  許梔閃爍著一雙清純無辜的瞳光,懷抱著手臂,用一種極其天真的語氣說:

  “嗯……懲罰他像趙侍中一樣吧?!?p>  此言一出,連韓非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嬴政也愣了。

  只有跟在扶蘇身后的趙高面露錯愕。

白露未晞yz

感謝臥雪眠雲(yún)的推薦票~謝謝最新的收藏趙國篇將于三十章后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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