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儀賓培養(yǎng)成我想要的模樣?!?p> “如今儀賓并不能叫我滿意?!?p> 這是什么鬼話,錢女史聽著就覺著離譜,但是她又不敢說出來。
“不可以嗎?”臨音的聲音冷了幾分,仿佛下一刻就要勃然大怒。
“自然是可以的。”錢女史硬著頭皮說道。
臨音又倏忽大笑,“我就知道,錢女史必然是通情達理的。既然如此,錢女史一定會來幫我的吧。畢竟你曾是宮中女官,從前那么多的宮女你都教過,何況是一個男人呢?!?p> 錢女史:“……”
她其實很愿意倒夜香的。
倒夜香不過是臟一些和累一些,總比在這里進退兩難要好得多吧。
要么去教導(dǎo)皇后的侄子,要么就被臨音給送回宮里去,這不是進退兩難,這是無論往那邊走都是死路一條啊。
不過錢女史還是知道選哪條死得更快一點的,于是她即便是再不愿意,也依舊說道:“自當如此?!?p> 臨音笑得越發(fā)的開懷,“如此便好,那么就這樣,你日后就去儀賓身邊,他一旦回府,我就叫他向你學(xué)習(xí),我相信以錢女史你的本事,必定會教導(dǎo)出一個合格的儀賓。”
“郡主謬贊,婢女必然竭盡所能,不敢叫郡、主、失、望!”錢女史硬著頭皮許諾道。
“一個男人,若是不能叫自己的妻子滿意,我不信他能做好國事。我雖有私心,卻也是為了訓(xùn)練儀賓的能力?!迸R音冠冕堂皇的說道。
錢女史:“……”
你高興就好。
“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就過去吧,記得讓儀賓按時來向我晨昏定省。”臨音笑得惡劣的說道。
……
“你說什么?學(xué)習(xí)規(guī)矩、晨昏定???”杜光霽聽著眼前女史的話,目光之中充斥著不可置信。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本以為他來到她府上住,頂多就是吃與住差一些而已,沒成想到居然還有學(xué)規(guī)矩好晨昏定???
這和侮辱他有什么區(qū)別,雖說臨音侮辱他已經(jīng)不足為奇。但是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即便是旁人家中入贅的夫婿也不是如此啊,更何況他還是堂堂成寧侯世子,皇后的侄子,太子的表兄。
臨音這么做,是把他當什么了。
錢女史心如死灰的轉(zhuǎn)述臨音的話:“的確如此??ぶ髡f了,當初這門婚事就不是郡主所愿,她難以接受如今的儀賓。儀賓若是想要她接納您,那么您必定是要做出改變的。
若是您不能讓她滿意,她如何愿意親近您呢?若是夫妻之間難以親近,如何能叫做夫妻?想來這也不是帝后想要見到的?!?p> 杜光霽仍然覺得荒唐,臨音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理所當然的說出這樣一番話的?向來只有丈夫約束妻子的,哪里有妻子約束丈夫,這簡直荒謬。
“郡主還說了什么?”杜光霽咬牙切齒的說道。
錢女史不由得同杜光霽拉開了距離,她小心翼翼的說道:“郡主說,您若是不愿意,大可以搬出去,但是帝后那邊,可就要您自己去交代了。”
杜光霽咬牙,臨音還真是會捏他的七寸,知道此時帝后因為太子與嘉寧郡主的事情,地位不穩(wěn)固。無論帝后想要做什么,明著還是要穩(wěn)住臨音以及臨音背后的衡陽長公主。
而且這件事情傳到帝后耳中,帝后八成也只會覺得,他只需要去迎合一個姑娘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畢竟就是皇帝,有時候也會去迎合自己心愛的姑娘。
他們根本想不到臨音想對他做什么。
更不可能幫著他應(yīng)對臨音,若是叫他搬回去,那就是朝令夕改,會讓他們本就不多的威嚴有損。
而這件事情要是鬧大了,只怕衡陽長公主還是會讓他妥協(xié),到了那個時候,他不僅要聽臨音的,還會鬧得滿城皆知。
杜光霽想到這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罷了,帶我去見郡主?!?p> 錢女史聞言,為難的看了一眼杜光霽,有幾分欲言又止。
杜光霽:“……!”
“還有什么?”杜光霽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的太陽穴突突,仿佛下一刻就要抑制不住自己而勃然大怒。
他有預(yù)感,臨音一定沒有什么好話。
“郡主還說,您身上的毛發(fā)太過于的難看,若是您想要去見她,必須先剃干凈除了頭發(fā)、眉毛和胡子處的毛發(fā)?!卞X女史說完,又往遠處挪動了兩步。
杜光霽:“……”
剃毛?
難看?
他要是記得不錯的話,臨音似乎并沒有看過他的身體吧,有什么資格說他的身體難看?居然還叫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如女人一般婦人剔除身上多余的毛發(fā)。
錢女史似乎是猜到了杜光霽在想什么,又繼續(xù)說道:“郡主還說,雖沒有見過,但是男人身上有毛發(fā)就是很難看。如今她與您尚且不曾行夫妻之禮貌。但是遲早也會行的,若是到了那個時候,看到儀賓您一身的毛發(fā),她怕是會惡心壞了?!?p> 其實臨音的原話并不是這樣,這還是錢女史潤色之后的話。
臨音的原話是“如今雖說沒有行夫妻之禮,以后也不大可能,可是他畢竟住在我的府上,要是哪天一不小心就露出了他那難看的手腳,我怕是要惡心壞了。所以說,他還是先剃了吧,免得到時候臟了我的眼睛。”
“嘭——”杜光霽一拳頭捶在了桌子上,那架勢恨不得將臨音給生吞活剝,但是他卻不敢發(fā)一言。
“郡主還說……”
“說了什么?”杜光霽暴躁的打斷了錢女史的話。
“郡主還說,您發(fā)怒的時候還是悠著點,她不喜歡太敗家的男人?!卞X女史看著那桌子,有些欲言又止,沒敢把臨音后半句話給說出來。
“你叫郡主放心就是了,我杜家家底雖薄,但是即便真的損壞亂什么,杜家也是賠得起的?!倍殴忪V以為臨音所說的敗家是指損壞器物。
誰知錢女史又挪開了幾步,而后搖了搖頭,“郡主并不擔心您損壞陳設(shè),郡主說,以您的力氣,想來也捶不爛桌子,郡主是怕您到時候把自己給傷了,她還要花錢給您請大夫??ぶ鞑幌虢o您請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