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音目光微沉,她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半路殺出一個元卻來。
臨音想了想,看著半人高的窗戶,“我記得你還是會武的,跳窗吧。”
邊瓚:“……你是認(rèn)真的嗎?這下面,全是人,我從這里跳下去了,外面的人一發(fā)出動靜,那不就被抓個人贓并獲?”
臨音翻了個白眼,“只是叫你跳窗,又沒有叫你從這里跳?!?p> 臨音說完,就挪動了腳步,她換了一個面,再開了一扇窗,這一面所對的是云方食肆的內(nèi)院,“從這里跳下去。后面就是后廚,再到后面還有一間院子,你從那里跑?!?p> “可是東宮衛(wèi)率估計已經(jīng)包圍了整個食肆,從那里翻墻的話,估計還是會被抓個現(xiàn)行?!边叚懖唤?。
臨音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微笑的看著一邊的小二,“你們酒肆的后院,是有密道的,對吧?”
所謂狡兔三窟,兔子都知道多給自己打幾個洞,沒道理元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個密道通向哪里。
邊瓚:“!”
他記得這間酒肆從前是先皇后的產(chǎn)業(yè),后來被瑟瑟轉(zhuǎn)讓給了一個商人,難道這間鋪子被臨音所接手了?
不然的話,她怎么會知道有密道。
臨音不管邊瓚在想什么,她的目光落在了小二身上,自從她和元策合謀之后,她每次來云方食肆都是這個小二負(fù)責(zé)接待,她不相信這是偶然。
果然,小二輕輕點頭。
……
元卻前來搜查,并不是因為真的丟了玉佩,而是杜光雷告訴他說,臨音在這里私會外男。
這并不是多大的把柄,但是卻足以使得臨音的名聲蒙上一層塵埃,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況且他的理由也是名正言順。
寧國公府的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嘉寧整日瘋瘋癲癲,好幾日才恢復(fù)過來,但是自此之后,心情愈發(fā)難以捉摸,時常發(fā)怒,對于他這個兄長更是多為不敬。
這一切都是臨音的錯。
旁人或許相信那是臨音救了嘉寧,但是他卻不會信。聽嘉寧說,臨音一遍遍的將她按在了水里,惡劣到令人發(fā)指,猶如一個惡魔。
而他也沒有好過到哪里去,嘉寧離心不說,圣上對他也是大加訓(xùn)斥。甚至還有意無意的分了幾分原本獨屬于他的重視給元卲,李氏封了賢妃,向氏區(qū)區(qū)一個美人,竟然也封了昭儀位居九嬪之首。
這說明圣上近來對他尤為不滿,不然的話,也不會把目光放到二郎那個庶子身上,
如今若是能證實了臨音私會外男,那么就可以扳回一局。
元卻這么想著,腳步已經(jīng)到了樓梯口。
而這個時候,臨音已經(jīng)推門而出。
“喲,這不是太子殿下嗎?”她似乎是出來才知道他在這里,笑盈盈的看著元卻,神色溫和。
“長樂郡主。”元卻勉強維持住自己僅有的風(fēng)度。
臨音看了看食肆中身著銀色甲胄的東宮衛(wèi)率,神色似是有所不解:“這是發(fā)生了什么?怎么這么多的人都聚集在了這里?”
“圣上賜給孤的玉佩為人所竊,所以孤叫他們前來搜查。”元卻神色淡淡,但是目光卻不曾從臨音那邊離開。
“哦?這樣嗎?”臨音笑笑,難得的溫柔可親,“即便是如此,也不當(dāng)妨礙了行人往來,殿下久不在京,怕是不知道云方食肆當(dāng)中有許多的官員,他們還有許多的公務(wù)要忙呢!
圣上一向疼愛殿下,向來不會因為一塊玉佩就問責(zé)殿下?!?p> 臨音這番話聽在在場的官員耳中,可謂是通情達理。但是落在了元卻耳中,那就是臨音的示弱,如果不是真的有鬼,那么以臨音那樣張揚跋扈的性格,又怎么會這么溫聲細(xì)語?
“這是圣上所賜,若是尋不到,孤實在是寢食難安。況且這枚玉佩乃是孤的信物,若是落到了歹人之手,再以孤的名義發(fā)號施令,那么事情就不堪設(shè)想。所以,還是早些找回為好。”這番話乍一聽也是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若是平時,臨音估計會來一句“這么重要為什么會丟呢”,不過如今臨音卻是做出一副略有幾分為難的模樣。
她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長樂也有一些人手,不如就叫他們幫著太子殿下一起找吧?”
元卻見此,就知道臨音估計是有鬼,不然的話,何必作此情態(tài)?
“這倒不必了?!痹獏s拒絕。
“為何,莫不是太子殿下不信我?”臨音挑了挑眉,神色不解。
能信你才怪了。
元卻心下腹誹,而后又笑著搖頭:“自然不是,長樂你是衡陽姑母之女,又是成寧侯世子之妻,是孤的表妹,也是孤的表弟妹,孤怎么會不相信你。只不過你雖可信,但是你身邊之人卻未必如你一般可信。保險之下,不如一視同仁?!?p> 臨音面色微冷,“說來,太子殿下還是不信長樂。”
“不是不信你,而是不好偏私,況且長樂你若是當(dāng)真清白,又怎么會怕旁人搜查呢?”元卻微笑。
“太子殿下這話說的,倒像是懷疑我一般,既然如此,那我無話可說?!迸R音說完,就又走進兩步,而后猛地張開雙臂,“搜吧。”
她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元卻給嚇了一跳,臨音原本離他就不遠(yuǎn),又走近兩步,袖子都直接甩他臉上了。
“孤已經(jīng)說了,不是信不過你,而是信不過你身邊的人。你看看你現(xiàn)在胡攪蠻纏像什么樣子,一個金枝玉葉,怎么做出這樣的做派,手臂還不放下?!痹獏s訓(xùn)斥道。
臨音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
東宮的衛(wèi)率從臨音的身邊走過,侍衛(wèi)已經(jīng)挨戶排滿了每一戶廂房門前,就等元卻一聲令下,便可破門而入。
臨音漫步盡心的站在欄桿邊上,面色微冷,元卻剛要命人下令搜查,不遠(yuǎn)處就傳來了一道清潤的男聲。
“太子殿下,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彼時大堂因為元卻的緣故,一片寂靜,故而即便是這道聲音并沒有多大,元卻也足夠聽清,后院的方向一個清絕的郎君被人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