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音安撫完了許愔愔,就讓棠溪將許愔愔帶走。
梨瀅見此,忙著去外面開情況,剛走到門邊,就有幾分為難。
“怎么?”臨音扶著許愔愔下床,看著棠溪這番模樣,心下不解。
“杜家二郎跌跌撞撞的過來,似乎是喝醉了?!崩鏋]開口說道。
臨音輕嗤,“那就等等吧,皇后布這一局,難道能看自己侄子壞了自己兒子的好事?宮人不會帶他來這里的?!?p> “話雖如此......只是......只是怕是他沒那么快走?!崩鏋]有幾分難以啟齒的說道。
臨音愈發(fā)不解。
一邊的棠溪是個急性子,不由得去看了一眼,然后就一臉氣憤的說道:“那杜家二郎倒是葷素不忌,見那小太監(jiān)生的眉清目秀,也輕薄了起來?!?p> 臨音不由得面色發(fā)冷,許愔愔更是厭惡,忍不住怒罵,“這兩人,到不愧是表親。”
臨音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棠溪,“去把人支開,不要露臉?!?p> 棠溪點頭,剛走了沒幾步,臨音又開口說道:“慢著。幫著那小太監(jiān)脫困就是了,杜光雷留著,我還有用?!?p> 棠溪會意,很快走了出去。
許愔愔疑惑的看著臨音,“你這是要做什么?”
臨音看著倒在地上的元卻,她用腳踹了踹元卻的臉,“杜光雷不是喜歡清俊的兒郎嗎?太子又一心想著和親貴聯姻,親上加親。這世上再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姻緣了?!?p> 許愔愔瞳孔微縮,似乎是猜到了臨音想要做什么,“你......你不會是......你這也太大膽了?!?p> 她有幾分心驚,但是心驚之余,又是快意。
“事情已然妥了?!碧南觳阶吡诉M來,“我用石子擊了杜家二郎的腿,他一下沒站穩(wěn),那內侍趁機跑了。現下杜二郎癱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如今離開正好。”
臨音點頭,連忙叫二人將人送走。
待到三人走后,臨音從偏殿走了出去。她悄無聲息的走到杜光雷的身邊,勾著杜光雷的衣服,就把人拖進了內殿。
杜光雷意識迷糊,門檻磨得他生疼,他才清醒幾分,迷迷糊糊之間,之間地上躺著一個極為清俊的郎君。
他喝了不少酒,本就有火,方才因為棠溪壞事,現下見有人送上門來,倒也管不得那么多。
臨音站在門前,冷冷的聽著里面的動靜,神色冷峻而又殘忍。
余下的事情,也不需要她多加關心了。
臨音回到了宴會上面。
無論殿外的風雪如何,殿內總是輕歌曼舞,暖意濃濃。
酒過三巡,料是皇后想著時候差不多了,她看著許愔愔空蕩蕩的席位,不由得關切的問道:“許三娘怎么還沒回來?”
平陵大長公主已經收到了臨音給的消息,她心下憤怒至極,但是面上卻絲毫不顯山露水。
“皇后娘娘毋怪,我家這丫頭一向沒規(guī)沒矩的,又不知走到哪去了。”
皇后笑得溫和無比,她又繼續(xù)說道:“外頭風雪大,一直待在外面,凍著了可怎么好呢?還是派人去找一找吧?!?p> 皇后說完,就吩咐自己身邊的宮女出門去。
平陵大長公主也不拒絕,只是遠遠的和臨音對視一眼,一并說道:“娘娘說的極是,既如此,我也指派個人和娘娘身邊的宮人一同去找吧,免得我家那個瘋丫頭沖撞了娘娘身邊的人?!?p> 皇后也沒有推辭。
過了許久,原本出去的宮女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圣上,娘娘......”
“怎么回事,慌里慌張的?”興德帝不由得怒斥,他抬了抬手,周圍的樂聲戛然而止。
一旁的平陵大長公主見此,心下冷然,但是面上帶著幾分擔憂,開口說道:“莫不是三娘做了什么沖撞了什么人,或是壞了什么規(guī)矩?”
皇后與興德帝對視一眼,皇后說道:“姑姑說笑了,三娘得姑姑教養(yǎng),怎么會壞事?!?p> 說完,皇后又看著宮女,“發(fā)生了什么?速速說來,許三娘子怎么了?”
“不是,不是許三娘,是太子,是太子。”
皇后不知為何,心下一慌,“太子?太子怎么了?”
“太子.......太子......”
“怎么話說的稀里糊涂的,如今是連一句話也說不清了嗎?”興德帝不悅的說道。
“太子在偏殿與杜家而公子,與杜家二公子媾和......”
“荒唐!”皇后不由得怒斥。
興德帝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顯而易見的是,明顯發(fā)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這是在胡說些什么?太子也是你能編排的,拖下去,杖斃。”
“圣上且慢?!痹喔觊_口打斷,她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但是太子的這個熱鬧,她還是忍不住來看的,“事關太子,宮女只怕不敢胡說,興許是有什么誤會,不如再叫人去看看?!?p> “衡陽,太子一向端方,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毋復多言,來人,拖下去,杖斃?!迸d德帝再一度說道。
很顯然,興德帝是想要將這件事情強壓下去。
臨音看了衡陽長公主一眼,搖了搖頭,元青戈一愣,不過也沒有再繼續(xù)說話。
那宮女很快被人拖了下去,一旁的皇后臉色蒼蒼,她卻不敢去求情。
興德帝轉頭看了皇后一眼,目光陰沉發(fā)冷,蘊含著對皇后與杜家無與倫比的不滿。
一旁的太子妃低著頭,一面覺得惡心,一面又有幾分幸災樂禍。
臨音不由得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杜光霽,杜光霽有些失神,還沒回過神來。而不遠處的成寧侯夫婦,則是一臉的擔憂。
中間出了這樣的插曲,帝后也沒有興致再繼續(xù)下去,撤去了歌舞之后,又打算散席。
興德帝剛起身,尚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殿外一陣喧囂。
興德帝眉宇凝重,只見一個青年男子跌跌撞撞、衣衫不整的跑來,而他的身后,似乎跟著一個舉刀的人。
“圣上——圣上饒命,太子要殺我,圣上饒命——”
那人跌跌撞撞趕來,還沒進內殿,就被殿外的侍衛(wèi)給攔住。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讓眾人看清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