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意的手被纏滿繃帶，醫(yī)師要一個多月才能好完全。
二個月后。
葉凝意的手已經(jīng)完全愈合。作亂的人早已被拿下，只是這幕后的人，竟然是他…目前看來是沖著自己來的，既然如此，終歸是要還的。
幾個月后。
虔朝已入冬。
早朝后，天空飄下鵝毛般的小雪，這是今年的初雪。
坐為南方人，這是葉凝意第一次看到雪。
葉凝意很驚奇，眼里都透著幾分喜悅。
張敏拿出傘，想為他撐傘。
葉凝意搖搖頭，表示不必。
張敏在一旁撐著傘，葉凝意等著雪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伸手去接。
這一幕正好被烏鏡撞見。
烏鏡從背后走到葉凝意身旁，葉凝意感覺身旁有人，把臉轉向那邊，正好對上烏鏡的目光。
烏鏡對著葉凝意打趣道：“葉相這是第一次見到雪，眼神像個孩童般純潔?！?p> 葉凝意道：“是啊，以前從沒看過雪，讓皇上見笑了?！?p> 葉凝意接了幾片雪花，直到看著它們?nèi)诨?，才收回手?p> 葉凝意本想接過張敏的傘，烏鏡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般。
烏鏡的聲音傳來“葉相，朕的傘還有位置，順手撐你?！?p> 葉凝意停下手中動作，轉身笑道：“好啊，臣三生有幸能讓皇上執(zhí)傘。”
烏鏡朝葉凝意走進兩步，傘正好撐在二人上方。
倆人往前走，張敏和勻書跟在倆人身后不遠處。
烏鏡道：“想不到，葉相也會有這么有趣的一面?！?p> 葉凝意道：“陛下，臣一直如此?？赡苁浅计饺仗^于苛刻了，陛下對臣印象太過單一。”烏鏡道：“應該吧，明明是你每日太過嗆人，才讓人感到有些苛刻?！?p> 葉凝意疑問道：“有嗎？”
烏鏡挑眉道：“難道不是？”
烏鏡道：“對朕的決定，你是擺般挑刺，苛責都寫在臉上了。”
葉凝意辯解道：“臣是為了百姓而言，其實還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還需要糾正。”
“葉相真是直言不諱，不轉彎也不留點面子。在很多時候，我都想問你…”說到這他忽然有些停住了，頓了一頓。
“問臣何事？臣絕不不回避，有問必答?！?p> 烏鏡看向葉凝意的臉，突然就避開了他的話，“算了?！?p> “這是何意？原諒臣不懂?！?p> 烏鏡聲音很平，聽不出什么情緒。
“有些事情，你管的太寬了。甚至…有些逾越了?！?p> “你不該…”烏鏡說了這幾個字，突然就斷了。他似乎不打算言明什么，葉凝意也不追問。
兩個人之間剩下長久的沉默。
他們步伐不停，不多時便走到了宮門處，倆人腳步停下。
倆人突然同時看向?qū)Ψ剑瑢σ暳艘粫?p> 烏鏡道：“朕從不愛看雪，白茫茫的一片，空白荒涼?！?p> 葉凝意道：“人都有不喜歡的事物，凡是自然的，不想來也都會來。其實，雪，也不算太壞?！?p> 烏鏡抬頭望了望天，道：“今天天氣很好，雪會一直下?！?p> 烏鏡把傘遞給了葉凝意。
葉凝意接過傘，直直向外走去。
…………………
國公府
魏萊今日在室內(nèi)辦了一場酒宴。
葉凝意的位置靠窗，可以看見窗外紛飛的雪花。雪花落在松上，落在紅梅間，落在離人的心上。
侍者取來一壺熱酒，倒?jié)M葉凝意面前華貴的金杯。
霧氣一下散開，裊裊飄上。
待侍者給在座的每一位都斟滿酒后，魏萊舉杯道：“初雪已下，年關將至。這一年還算不錯，各位沉浮起落，停在當下的位置。能坐在這里的人，都是在這一年變局里能夠保全自身，同時斬浪前進的人。先預祝在新的一年的各位順其而上，再創(chuàng)佳績?！?p> 魏萊話畢后，把酒一飲而盡。
眾人也紛紛把酒杯舉起，一飲而盡。
葉凝意開頭道：“祝各位仕途暢順，自強不息?！?p> 眾人重復：“仕途暢順，自強不息?！?p> 一聲比一聲高昂，足足喊了五次。魏萊看起來心情不錯又喚人給眾人添了些酒。
魏萊高聲道：“放開喝，今日不醉不歸?！?p> 座下一片應和聲。
葉凝意握著金酒杯，心里想道：這酒真烈啊，不能多喝，再喝幾杯就要醉了。
耐不住身旁的人一直勸酒，葉凝意喝了一杯又一杯。
葉凝意臉色發(fā)紅，眼里染上了幾分醉意，看著有些失神。
魏萊突然可口，話語直指葉凝意。
“我有一個問題，請葉相解答。葉相到底愛的什么？不是女人，不是財富，不是當上高官…你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魏萊一直觀察著葉凝意，在他看來葉凝意這個人，太正直，太固執(zhí)，大有能力，年輕有為。他身上的氣息，像一股清風，撫過昏亂的朝堂。遇事雷厲風行的手段和干脆利落的處事方式倒有幾分像烏鏡。從很多方面來看，葉凝意根本就不像是會背叛君主的人。
魏萊一直讓張敏監(jiān)視著葉凝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報葉凝意行為的重點。
葉凝意的所作所為看似很正常，張敏很確保葉凝意一心向著自己的一方。他的工作都考慮到了國公府的利弊，可以說是七分偏心自己的一邊。葉凝意在朝堂上的表現(xiàn)也能看出，他根本不與烏鏡一行人在同一條船上。甚至在很多條烏鏡提議中葉凝意的想法都是背道而馳。但葉凝意的生活太單調(diào)了，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該有樣子，人不會活的像這樣，像是被人拿掉了七情六欲。
葉凝意聞言一怔，腦子一空，脫口而出：“愛萬民。民眾是我心中的首位，臣愛民如子，惜民如命。”
場面一時十分平靜。
葉凝意接著道：“從前我是世間最底下的人，每天吃的東西都是來自別人的施舍，盡管很多人都吃不飽飯，他們也會分一些給我，我很感激。我吃過膄的飯，喝過米水，吃過野草…從我長到總角時，都是如此過來。十二年來我活得艱難，想過去騙人偷竊，所有的人都不同意，要是我如此做都揚言說打斷我的腿。他們都很好，怕我從小作惡，便加倍得對我好?！?p> 葉凝意把酒杯重重放下，高聲道：“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我的目地是無上的權利?！?p> 葉凝意道：“我明白只有權利，才能救自己與百姓在水火中。那些善良的人們，都倒在了我的面前。官員們平日里不屑一顧的災民，死后卻被他們爭先恐后地安葬，只是為了完成下達的通知。我恨！為何不能把人命當成職責。這些自私自利的人，把百姓踩在腳下，在百姓生前不出一份力，死后卻又假裝關懷。我發(fā)誓早晚有一天，會把這些人踩在腳下，讓他們贖罪?！?p> 葉凝意道：“只有權利才能滿足我的愿望。這個愿望，本是一個冰涼的夢。我知道是國公賦予了讓它實現(xiàn)的溫度，給予了它最后實現(xiàn)的鑰匙。我對您忠心耿耿，愿意為您效勞。我可以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也可以為您舌戰(zhàn)群儒據(jù)理力爭，為您博得萬世功名…”
魏萊聽后哈哈大笑起來。
“你小子，前途無量！”
作家YLhw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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