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炮灰逆襲中
等蘇玉停下時。
整個工作室已經(jīng)保持著鴉雀無聲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四個小時。
蘇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許漸他們看到的優(yōu)化成果，都是最明顯的一類。那些更需要優(yōu)化，能讓游戲發(fā)生質(zhì)變的細(xì)節(jié)。
蘇玉做了用一夜的時間，做了詳細(xì)的優(yōu)化方案，卻沒有進(jìn)行優(yōu)化。
為的就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信了嗎？”程序開始試運行。蘇玉定定的看向宋航，繼續(xù)說：
“還不準(zhǔn)備道歉嗎？”
宋航的臉?biāo)查g紅透了，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
“對，對不起，我想歪了?！?p> “我想，你們現(xiàn)在該明白我的意思了。”蘇玉的視線，又慢慢的落在許漸身上。
許漸做事一向痛快，很干脆的說：
“你當(dāng)老大我沒意見，不走就行?！?p> 啟航工作室除了宋航這個出錢的，為首的就是許漸。見許漸沒意見，都把視線投向宋航。
宋航沉默了許久，才說：
“我沒意見?！?p> “既然都沒意見，那么接下來，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勎磥淼陌l(fā)展計劃了?！?p> 蘇玉坦然一笑，說出讓他們再度無言的話。
這場討論，一直天邊紅透才結(jié)束。
蘇玉臨走還不忘將小蛋糕抱走。
宋航幾人目送蘇玉的離去，想說一句蘇妹妹路上小心，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一群人目送蘇玉一步步走遠(yuǎn)。
氣氛頗為詭異。
蘇玉下了樓。
房東大爺端著碗正在吃飯，見蘇玉下來，他沒好氣的小聲嘟囔：
“冒牌貨！”
蘇玉知道，自己真的是冒牌貨，只是輕笑了一聲，說：
“李爺爺?！?p> “我才不是你李爺爺?！狈繓|大爺哼了一聲，轉(zhuǎn)身用后腦勺對著蘇玉。
蘇玉仍舊輕聲道：“我們要走了?！?p> “你們走個屁。就你們這租金一拖能拖三個月的，誰把房租給你們！”房東大爺頭也不回的說道，說著還絮絮叨叨的嘟囔道：
“我巴不得你們走，天天嗷嗷叫，又吵又跳，大半夜嗷的一聲恨不得把人心臟病嚇出來！你們搬走了我還能多活幾天！”
“我們真的要走了。”蘇玉看了眼門外的路，嘆道：
“他們是不忍心和您說的，我來做一個壞人，來告訴你。啟航工作室要成功了，云城的龍游游戲公司投資我們，我們很快就要搬到龍游那邊的科技園區(qū)。”
“愛住不??！快走?！狈繓|大爺仍舊是老樣子。
蘇玉沒再說，向他微微頷首，便轉(zhuǎn)身離去。
天已經(jīng)漸漸黑下來了。
這里屬于老城區(qū)，沒幾輛出租車。
蘇玉只能向?qū)W校的方向慢慢走。
一路都沒幾個人。
好不容易到了學(xué)校門前，天已經(jīng)黑透了。
原主不常穿高跟鞋，蘇玉走這一路，只覺得腳酸的厲害。
但大門附近，只有西側(cè)的小花園里，有可以小坐的石椅。蘇玉只能提著還有一半的小蛋糕，勉力向前。
卻不想假期之中。
學(xué)校只開了主道上的路燈，小花園植被茂盛，里面黑的嚇人。
蘇玉只能循著原主的記憶，在一片黑暗中，伸手確定石椅的位置。卻不想伸出的手，被人打開。
“有人。”
蘇玉的腳已經(jīng)在痛，干脆的向另一邊的石椅走去。卻才邁開了一步。那道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
“那邊放著花和蛋糕?！?p> 蘇玉頓住了，正要再走。
說話的人又補充道：
“30寸雙層蛋糕，九十九朵玫瑰?！?p> 簡而言之，沒你地方。
蘇玉的眼睛已經(jīng)慢慢適應(yīng)了小花園的黑，能看到花和蛋糕的輪廓，以及說話人的身形。
那邊的椅子的確放滿了。
蘇玉回頭說道：“原來是要告白，不過位置選在這個地方，也實在讓人難以想象。祝你成功?！?p> “告白、成功……”那人仿佛從牙縫里擠出這四個字。
蘇玉眉頭微皺。
難道是表白失敗了，在這里發(fā)悶氣？今天也不是情人節(jié)，稀奇。
但空位置沒有。
小花園其他石椅的位置，都太靠里面。
又是石子小路曲曲彎彎。
蘇玉可不覺得自己的腳能撐過去。
直接就進(jìn)出去，緩慢的向前走。好在沒走多久，就發(fā)現(xiàn)單車?？奎c，還有一輛共享單車孤零零的在路燈下擺著。
……
騎著共享單車到宿舍，十幾分鐘的路程就輕松多了。
電梯直升六樓。
蘇玉回到宿舍。和趙心甜二人打了聲招呼，便找到原主接過熱水的保溫壺，倒了滿盆，毫不猶豫的開始泡腳。
再抬頭時。
只見趙心甜和甘瀾正你推我我推你，想說什么，又不好意思直說的樣子。
蘇玉笑問道：“怎么了？”
趙心甜抿了抿唇，想了一陣，才說：
“今天下午陳明來找你了。他打不通你的電話，托我們向你道歉。”趙心甜說到這里，臉上滿是不贊同。
她們在樓下遇到陳明的時候，拿著賠罪禮物的陳明，站在樓下都快急哭了。
“雖然我一直覺得陳明不是好人，但這次我真的覺得你錯了小玉。是你過分了?！卑殃惷鞯亩Y物拿出來，塞給蘇玉。趙心甜這才接著說：
“他說你們上次約會的時候，你很喜歡這個裙子的樣子，看了好幾眼。他那天悄悄買了下來，打算周末送你，給你驚喜?，F(xiàn)在他等不到周末了。”
甘瀾咽了口中的零食，也說：“小玉，你是不是被林柔氣傻了。你以前不會這樣的?！?p> 趙心甜瞪了她一眼，才繼續(xù)語重心長的說：“可能陳明確實不好。但這件事，你確實做的不對。林柔找陳明告狀，陳明是不信，才發(fā)信息問你。他沒有想指責(zé)你，見你不回信息，還一直想給你解釋?？赡氵B電話都不接，你這樣真的過分了?！?p> 甘瀾也附和說：“是啊。他今天在宿舍樓下站了三個小時，一直在打你的電話，可你一個都沒接。要不是我們碰見了他，還不知道他要站到什么時候。小玉，就是生氣，也不能這樣生氣的?！?p> “原來是這樣?！碧K玉聽言，把手機充上電，找到原主和陳明的聊天記錄。直接把手機遞給了趙心甜，說：
“你們不是我，你們作為旁觀者，應(yīng)該更能看出我和陳明關(guān)系的不正常?！?p> 趙心甜遲疑的接過了手機。
蘇玉接著說：“我手機內(nèi)存有限。最新的一條，剛好從陳明責(zé)問我開始。你們自己看吧?！?p> 趙心甜依言翻到最上面，一條條信息列的分明。
陳明：你打林柔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
陳明：蘇玉，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你是好女孩，沒想到你能做出動手打人的事。
陳明：你在我心里的樣子，都是假的嗎？
……半個小時后……
陳明：你不理我。你知道我最害怕冷暴力，卻還要這樣傷害我。
陳明：你真的愛我嗎？
趙心甜只看了這幾條，眉頭就皺的解都不開。
“他什么意思啊他！他和我們說的完全不一樣。還有，他當(dāng)自己是什么？還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你是個好女孩。惡不惡心？還傷害，半個小時就傷害了？我真的服了，我上周給導(dǎo)員請假，過了三天導(dǎo)員才回我不批，我是不是要一頭撞死！”
“這就是他的目的。他就是要人反駁，要人解釋，要人自證?！碧K玉攤攤手，很自然的說：
“只要你順著他的話回答。反駁，他就打著愛的旗號狡辯；解釋，他東拉西扯，胡攪蠻纏。如果你要證明自己是好女孩，證明自己愛他。那就更簡單了，有一個電影里面怎么說來著‘讓一個正常人證明自己正常，這件事情本身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