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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丫頭,時不時買東西回來,我已經(jīng)很夠吃了,表弟年紀(jì)小長身體自然吃的多些?!焙鷣礞凡⒉焕頃ジ璧牟粷M,獨(dú)留昆歌在她身后白眼翻上天去。
“老三,你咋這么小氣,這些吃食能值幾個錢,我姐姐可憐我,她也是好心?!焙鷣聿趴蠢ジ枘樕缓?,覺得這小輩也是著實(shí)不上道,這要是昆喬這么說,他早就罵上了。
不過這是昆歌,是胡來娣捧在手心里的,不能說重了,要不胡來娣一個不高興不給了,那就損失慘重了。
“一次這么多,兩次,十次,每次,舅舅,你也真的是臉皮厚。”昆歌把手里的馬克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以前都是昆喬買這些東西,昆歌自己鮮少買,因?yàn)檫@次胡來娣跟她說有個青年才俊在家,她這才來的時候帶了些稀奇東西回來吃。
虧得昆喬年年都買,那胡來才可是年年都來拿的,以后,只要胡來才來家里拿東西,她絕對不買再買任何。
這人竟然以為拿自己家里的東西是天經(jīng)地義的,還有胡來娣這個“扶弟魔”,簡直是病入膏肓了。
“老三!”胡來娣轉(zhuǎn)過身給了昆歌一個嚴(yán)肅的表情,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胡來娣什么時候?qū)ジ栌羞^這種臉色,即使自己當(dāng)時沒考上高中,她都不曾說過半句重話,就因?yàn)橹赋龊鷣聿胚@不對的行為還要吃她的臉色?
越想心里越氣,特別是看到胡蓓那得意的樣子,更是覺得滿身的窩火。
她也沒再繼續(xù)說,而是重重的跺了跺腳,跑到樓上去了。
客廳一下子只有昆倫和胡蓓再胡來娣姐弟兩個。
從最開始胡來才來到家里,一直到現(xiàn)在,他基本上都沒說什么話,現(xiàn)在胡來才像是土匪進(jìn)村一般,幾個蛇皮袋都裝得鼓鼓的,著實(shí)讓他感覺十分惡心。
“媽,我這就和孫霞先回池子里去了,吃年飯也不用等我們。”
按照往年的定律,這幾天還不是胡來娣最容易發(fā)飆的時候,特別是吃年飯那幾天,真的有種神獸“年”被放出來了的感覺,因?yàn)楹鷣礞访磕昴莻€時候就像失心瘋了一樣,幾乎是和家里的每個人都能吵起來,而近年這個情況,應(yīng)該是更能吵的,既然如此,那就先躲起來吧。
等胡來娣有時候招呼昆倫的時候,胡來才已經(jīng)把他那敞篷的電動三輪車裝了個滿,胡蓓坐在前面胡來才旁邊。之間胡來才咧著嘴擰了鑰匙,二人揚(yáng)長而去。
“你剛才說什么?”胡來娣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或者是才把精力和時間放在兒子剛才說的話上面。
“你聽到了,明天我們就走了,反正老二老三都在家,家里也算熱鬧?!崩愓f完也上樓去了。
胡來娣哪里曉得自己的兒子竟然說好過年的,卻不在家里過年了,這哪里受得住,于是三步兩步走,也跟著上了樓。
此時昆歌在自己房里躺著刷手機(jī),孫霞在昆喬房里,兩個人在聊天,剛上樓的昆倫也去了昆喬房里。
“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你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回來了還要走?”胡來娣一把把門推開,看著房間里的三個人,一眼看過去,全是自己不喜歡的,瞬間覺得心里不知道哪里冒出來一股無名之火。
“池子上本來就少不得人,本來說今天去看看,你要我招待舅舅,離過年也沒幾天了?!崩惱潇o道。
一眼看見了床上的那耀眼的手鏈。
“那是你舅,是我的親弟弟,你們不要因?yàn)橐稽c(diǎn)東西就跟他計較,他們家日子過的多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做姐姐接濟(jì)一點(diǎn)也不算過分。”胡來娣只當(dāng)是兒女們因?yàn)楹鷣聿诺氖略谏鷼狻?p> “媽,這個事情我不說你了,反正這么多年我們也習(xí)慣了,每年都來打秋風(fēng),一年不知道多少次,你愿意就行,但是我們都知道,明天開始,家里又要天天買菜了,這感覺不對,我們自己買的年貨全給別人去吃了,然后自己像平時一樣天天去買菜。他還舅舅呢,從小到大,我們又得到了他什么好處?”
這些話本不該昆倫說,但是在胡來娣眼里,只有昆倫說才不會被罵的狗血淋頭,因?yàn)樗羌依镂ㄒ坏膬鹤?,是以后這個家的繼承人。
“這,買點(diǎn)菜不也挺好,還都是新鮮的,是不是?”胡來娣有點(diǎn)懵。
“既然買點(diǎn)菜挺好,那我們買的那么多年貨,就是為了都送給人家嗎?而且后頭的買菜,不都是我們在出錢,點(diǎn)菜的人才是你,買的不如意還老被你罵?”很難讓人不懷疑,胡來娣就是為了這種支配別人的感覺才繞那么大一個彎子的。
這下剩下胡來娣有點(diǎn)接不上了,她沒料到,自己的大兒子竟然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甚至連家里買菜的事情都要管上一管了,原因在哪里呢?顯而易見。
果然,下一秒她就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自從和這個女的在一起,人就變得不像樣,給家里買個菜你也斤斤計較,難道你沒吃嗎?我真的是幾十年沒把你教好,你跟別人在一起那么久就都學(xué)的明明白白,啊?”說是說給昆倫聽的,眼睛卻是盯著孫霞看,仿佛她才在罪魁禍?zhǔn)住?p> 孫霞自然不會接這個招,昆倫已經(jīng)在處理這個事情,就是為了讓自己不要趟這個渾水。
不管最后他們要不要離開這里,胡來娣總歸不能再那么放肆。
要不然按照昆倫辦事的風(fēng)格,家里的買菜的事他向來不管,不是太喜歡和人交往的他,也不會從頭到尾陪著胡來才,他等的不就是這個機(jī)會,自己怎么能搞砸了。
她看了胡來娣一眼,稍稍笑了笑,不算承認(rèn),也不算歉意。
但是在胡來娣看來,這是對她的挑釁,好不隱藏的那種。
“就是你這個狐貍精,自從跟你絞在一起,這人像丟了魂一樣,你給我滾!”胡來娣一直是住農(nóng)村的,手里的勁并不小,其他三人,誰也沒料到,她還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