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人來人往,沈枝有些心虛,輕瞄他一眼。
“你聽我解釋。”
梁楚柏蓋好蓋子,以免染上灰塵。
“糾正一下,是狡辯。”
沈枝也不在計較這兩個字的相差。
“那個,我沒看到他,不然就拉著你一起躲了,我想著不能讓他知道咱倆關(guān)系,看見你一個總比看見兩個的好?!?p> 梁楚柏坐在墊著書的地上,扯了扯冷笑的唇,“為什么不能讓他知道?”
他就差把‘我很見不得人’幾個字刻臉上。
沈枝隨意找借口忽悠,“麻煩啊,遭受非議不說,甚至在這擺攤都會不太平?!?p> 梁楚柏眉梢冷下來,“誰敢搗亂?!?p> 沈枝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她指尖磨挲著衣服。
“你那么討人喜歡,有些女生之間的心機(jī)爭斗,是你無法想象的,就算她不出現(xiàn)……”也有的是辦法毀掉你。
這也是她為什么一直不住宿舍,不跟人玩的原因。
大概是應(yīng)了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沈枝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臉色淡下來,話遲疑中斷。
梁楚柏拽著沈枝坐在他伸直的腿上。
“有我呢,怕什么,老子一拳一個嚇哭她?!?p> 沈枝掠過他一副狂妄的姿態(tài),心底暖意縱橫,抿起笑。
“這書怎么賣的?”
“十塊一本?!?p> 有人問價,沈枝趕緊起來,臉上有些害臊的紅。
女顧客打量一眼沈枝,朝梁楚柏眨了眨眼。
“女朋友啊,帥哥介不介意換一個?”
“換你媽?!?p> 梁楚柏語氣冷拽,眉眼乖戾。
女顧客被他這副樣子唬了一下。
“神經(jīng)病啊?!?p> 書不要了,低咒一聲。
沈枝看著這一幕,睫毛微微垂下。
其實,不想讓同學(xué)知道他們在一起還有另外的原因。
他太耀眼,而她太過普通,丟在茫茫人海里,都不一定能找到。
兩個世界的人牽扯被人發(fā)現(xiàn),是對他名聲的一種污點。
明明,都決定了。
可在認(rèn)識的同學(xué)出現(xiàn)那一刻,那種勇敢又偷偷縮回去。
周邊寂靜,蟬鳴聲交疊。
沈枝坐在床上數(shù)著零散的鈔票和手機(jī)里收到的款。
第一天收獲總共兩百八。
半個晚上的時間,還算不錯。
梁楚柏靠在浴室門口,視線盯著沈枝,莫名的笑了聲。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象出新婚夜當(dāng)晚她數(shù)錢的畫面感。
“你笑什么呢?”
“沒?!?p> 梁楚柏收斂笑意。
沈枝怪異的皺了皺眉,把錢一張張卷起來用一次性膠圈捆著丟進(jìn)小鐵銅盒子里。
梁楚柏坐在她旁邊,帶著冷水的冰涼,身上有屬于沐浴露的薔薇花香。
他掃過她的小盒子,哼笑,“敢當(dāng)著我面把金庫亮出來?”
沈枝聞著跟她身上一樣的味道,心跳無端加快。
她嘀咕,“你又不缺這點錢?!?p> 再說,這只是她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等她放好盒子后,被男人撈腰丟床上。
沒有空調(diào)的夏夜,燥熱非常,空氣里透著膩黏。
“你輕,一點?!?p> “梁楚柏!”
沈枝視線埋在枕頭里。
“你再這樣就別想上我床!”
然而,她的話跟耳邊風(fēng)沒什么區(qū)別。
沈枝真的氣急了拿枕頭砸過去,反而助力男人的興致。
……
臨睡前,被蚊子叮了幾個包,又熱得出汗的梁楚柏忍不住問,“這么熱你夏天都是怎么過的?”
“心靜自然涼。”
沈枝推開他,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嘀咕,“空調(diào)費很貴的?!?p> 實在睡不著的梁楚柏爬起來,拿出沒賣出去的小電風(fēng)扇吹了起來。
目光幽幽瞥著床上沉睡的女人,順便給她烏青的膝蓋按一下摩。
不能委屈自己的梁楚柏打算明早就讓人給這換換風(fēng)格。
沈枝沒想到,跟他在一起之后睡眠竟然能奇跡般的轉(zhuǎn)好。
雖累,但睡的香。
——
沈枝扔垃圾的時候掃過里面幾個Condom。
她臉微紅。
用小電煮鍋隨便弄了點泡面吃,她猶豫許久。
“我跟你商量一件事?!?p> 梁楚柏翹著著二郎腿玩著手機(jī),邊吃兩口面。
他聽都沒聽直接拒絕,“不走,沒得商量。”
要是幾天前,她還真可能說的是這事。
沈枝選擇性無視他的話,“我房子明天到期,想搬去你住那一段時間?!?p> 梁楚柏剛付完款,就聽到沈枝這話,蹙眉,抬眼。
“你說什么?”
沈枝抿唇,剛要重復(fù),少年漆黑的眼眸迸濺晶亮,“真的搬去我那?”
“嗯?!?p> 沈枝微微低頭,“等高考成績出來以后我再搬走可以嗎?”
她想說會付給他房租,但想想還是算了。
不用分的那么清。
好吧,其實是真算起來她恐怕付不起他那的房租。
梁楚柏唇角笑得張揚(yáng),“搬什么,住一輩子都成。”
三兩口吃完面就收拾東西,比她還著急。
梁楚柏在那天就提過,只是沈枝不愿意。
現(xiàn)在能把人拐回家,恨不得立馬背著她飛走。
梁楚柏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會到這種程度。
恨不得時時刻刻綁褲腰上貼著。
沈枝搬到他那去,本想單獨住一間,結(jié)果最后住進(jìn)他的臥室。
成天廝混。
他好像永遠(yuǎn)都不會滿足,甚至把有些不適應(yīng)的沈枝給帶了進(jìn)去。
白天梁楚柏偶爾會自己在家打游戲,亦或者拉她會去俱樂部游戲廳玩一會。
傍晚再陪沈枝擺攤。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都待在一塊。
沈枝雙腿交臥,嘴巴被投喂著薯片,視線緊緊盯著投影屏里主角追線索的畫面。
梁楚柏漫不經(jīng)心的勾著她發(fā)絲,另一只手拿捏著手機(jī)。
“不去?!?p> “沒興致?!?p> “你懂個屁。”
掛斷電話,梁楚柏收到一條信息。
“操,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是個戀愛腦?”
他唇角扯了扯,察覺視線,抬眼。
沈枝勸道,“你可以去玩,不用因為我斷了自己的交際圈?!?p> 梁楚柏哼笑,聳了聳肩。
“我還沒那么偉大,年年避暑就那幾個地,懶得去而已?!?p> 沈枝還是在看他,半信半疑。
“不看電影了?”
梁楚柏眼里閃過一抹暗色,語調(diào)微低。
沈枝警覺且慌亂的偏開眼,“看的?!?p> 沒骨氣的樣子讓梁楚柏輕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