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龍靴來回踱步,一排腦袋倒扣在地面,不敢抬頭。
秀兒已然嚇傻,把自己埋在墻角,不敢動彈。
墨大人衣裳都浸濕了,嚇得臉都慘白慘白的。
自家閨女違抗了宮令,禁閉期間出去不說,還扮做宮女混了女官當(dāng),重要的是還擱那太監(jiān)瘟疫病堆里住了一月有余,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要擔(dān)心她小命不保還是指責(zé)她膽大包天。
薄荷閉著眼睛,直冒冷汗。
皇上陰沉沉地帶人進(jìn)門的一剎那,她嚇了一大跳,安寧的日子久了,她偶爾也偷偷懶,不戴假面具出來。
沒想到小主都快回來了,她還被蘇公公當(dāng)場揭露身份不說,另外皇上身后一起進(jìn)來的還有一個據(jù)說是小主的親爹,她立馬腿都嚇軟了。
這誰都有可能認(rèn)錯小主,但小主親爹不可能??!
就這不打全招的架勢,皇上還用問什么,沒幾句話就套出來小主去哪了。
“墨答應(yīng)到!”蘇公公領(lǐng)人踏入翠竹苑。
墨辛深吸一口氣,強裝鎮(zhèn)定。
她今日還在房里收拾東西,磨人的小符一直搗亂,她半天都沒能收拾好,結(jié)果蘇公公突然找來,還直接喚她一聲墨答應(yīng),她心里一咯噔,就知道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早些日子就想托人請皇上來,但是得知皇上政務(wù)相當(dāng)忙,她也不敢說自己的事要比國事重要吧,就沒敢打擾,想著等忙過了這段時間,宮里瘟疫警戒徹底解除了,她直接去找皇上坦白也行,這大石頭壓久了,梗在心中可真不舒坦的。
早伸頭是一刀晚伸頭也是一刀,攤開了就好,沒什么好怕的,她又不是干壞事去了。
她自己說開也好,皇上自個發(fā)現(xiàn)也罷,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她考慮不周全,又優(yōu)柔寡斷才拖延至今,現(xiàn)如今捅開這層薄薄的窗紙,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墨辛一進(jìn)門就行跪拜大禮,老熟練了,原先對皇貴妃用過這招,但是今日效果不是很大,皇上的氣場并沒有因為她做了什么而有明顯的改變。
“你可知罪?”皇上看著下首跪拜之人冷冷問道。
“臣妾知罪!”墨辛從善如流地答道。
皇上被噎住了,怒氣都不太流暢了。
“你說說你犯了什么罪?”皇上被氣笑了。
墨辛正起上半身,拱手回話:“臣妾罪責(zé)有三:其罪一,違反了皇貴妃娘娘的命令,私自查探疫情,沒有安安分分地關(guān)禁閉思過。”
“其罪二,思慮不周,拖累貼身宮女。假冒我的宮女,應(yīng)承女官之職,為解救下房宮人之危還口出狂言立下瘟疫不除不出宮門的軍令狀,使其終日惶惶不安?!?p> “其罪三,心軟?!蹦聊抗獬纬旱囟⒅噬?,“臣妾因為心軟,擔(dān)憂宮人而犯下罪一;因為心軟,欲以微薄綿力,為君分憂,而犯下罪二;因為心軟而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陷入困境。若非心軟,臣妾本可避開這一切,何來罪責(zé)?”
墨辛拜倒在地,內(nèi)心堅定地說道:“皇上,臣妾自知本性難改,無法見死不救,犯下欺君之罪,但切切不愿牽連她人,請皇上看在臣妾這一個多月以來為圣上排憂解難,兢兢業(yè)業(yè),協(xié)理好瘟疫事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過臣妾的宮女們,臣妾愿意接受您的懲罰,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她們都是被臣妾逼迫的,受臣妾管制,身不由己,實屬無奈!”
薄荷淚眼婆娑地看著小主,可憐巴巴地小聲喊了一句小主。
墨大人聽了這一番話,抬頭看一眼自己閨女,心中頗為詫異,沒想到當(dāng)初文文弱弱的女兒如今是如此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肆恕?p>
筆下先生
加班晚了,沒及時寫好,先發(fā)一點吧,太困了,明天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