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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滅山河燈

第二十一章:崔稷

吹滅山河燈 真隨便啊 3116 2023-05-05 21:46:33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入衙門。

  謝晏有些驚奇,平日里懶散的衙役今日竟然在打掃院內(nèi)?

  謝晏上前一步,問:“任參軍在嗎?”

  “在架閣庫?!毖靡壑噶酥笘|南方向。

  任參軍是出了名的的勤快,城內(nèi)各種大小事都做,即便清閑時,也會來架閣庫看看資料。

  今日衙門內(nèi)當(dāng)差的幾位衙役顯然比平常勤快熱情多了,謝晏記得之前來這里的時候,這邊的衙役可沒有這么有干勁。

  難道是有哪個大人物來了?

  謝晏心想。

  宋詩白跟謝晏想的差不多。

  兩人心照不宣,謝晏問:“百曉堂的消息還有嗎?”

  “沒。”宋詩白聳聳肩。

  百曉堂的堂主同時一下子得罪宋明兩家,一看臉都撕破了,干脆也就不裝了。誰還沒事給你發(fā)點(diǎn)消息,匯報一下最近的情況啊?不坑死你就不錯了。

  任廣本在拿些卷宗看,透過卷宗的縫隙竟見到一男一女走了進(jìn)來,平乏無味的臉上除了詫異還有困惑,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你二人怎么一起來了?”

  宋詩白看了一眼謝晏,笑著解釋道:“今日與謝司馬很是有緣,不僅時間撞上了,連找的人都一樣?!?p>  “確實(shí)有緣,來的路上......還看到了明大公子,他好像有事要出門?!敝x晏微微笑著,表面一派溫潤實(shí)則內(nèi)心無數(shù)陰暗的想法在來回切磋。

  任廣露出了然的神情,道:“我這幾天查到了一些消息,便去找了明公子,同他說了一些事,他好像挺在意的,估計就是因為這事離城吧?!?p>  “什么事?”宋詩白問。

  “這件事跟姑娘也有關(guān)系,不過想必您也知道了吧。便是那日鳳湖的事情,那毒害您的小倌名叫江壽,確實(shí)是明家出身?!比螐V回道。

  知道什么?

  宋詩白面露困惑。

  “這是您調(diào)查的?”謝晏覺得這話還是他問比較合適。

  “說來慚愧,是清風(fēng)樓里的掌柜與一位不知名的貴族子弟同我說的。”任廣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這樣。

  崔稷?在清風(fēng)樓呆了這么多年,藏的挺深啊。

  宋詩白面無表情。

  三人聊了這么一會兒,任廣才想起來,后知后覺地問:“你們二人是來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我是來看看江壽莫名其妙殺我這件事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宋詩白似乎對衙門敷衍的態(tài)度很是不悅。

  “此事涉及南州濟(jì)州兩地,不好調(diào)查。所以,長史便上書大理寺,將此事陳情上去。”任廣看宋詩白的眼神出現(xiàn)片刻的同情后,歸于平淡。

  看來是不打算管了。

  宋詩白眼神一暗,便問:“此事除了我,我家里其他人知道嗎?”

  “呃.....”任廣用沉默回答了宋詩白的問題。

  宋詩白明白了之后,面色一沉,冷笑的譏諷道:“好一個父母官,虧我那么信任你們。宋家每年出那么多錢幫你們辦事,看來都付諸東流了?!闭f著,她抬袖打算用內(nèi)力揮倒周圍的資料泄泄憤,但一想到這次恐怕上面來了人,為了避免麻煩,破壞的動作變成了口頭泄憤:“算你運(yùn)氣好?!?p>  說罷,便一副“真晦氣”的表情,邁著大步伐,氣勢兇惡離開了架閣庫。

  謝晏于心不忍,便道:“我去幫你說一嘴。”

  “大人不用了?!比螐V連忙拉住謝晏,卻被對方一把甩開。

  “嗨,一句話的事?!敝x晏揮開對方的手時,還不小心打了一巴掌,不過,他沒往心里去。

  任廣再次拉住謝晏,此次的語氣帶了些許認(rèn)真嚴(yán)厲:“司馬,真的不用?!?p>  謝晏故作詫異的回頭,問:“同宋家交惡,不太好吧?”

  “無妨,反正刺史打算辭職不干了。”任廣重重的一嘆氣,心情不是一般的沉重。刺史對他信賴有加,但聽說這次被各地上書彈劾,估計官職是保不住了,對宋家也就擺爛了。他出身貧寒,好不容易一路走到參軍這個位置,本以為前途大好一片,誰知.......

  “玉京的事被上面的知道了?!敝x晏肯定的語氣說道。

  任廣氣餒的點(diǎn)點(diǎn)頭。

  “我聽說上面來了人,為何刺史不去求這貴人呢?”謝晏故作無意的問。

  “正是上面斷了念想,所以才無所謂。”任廣回著,忽然覺得不對。他不是公主的人嗎?問這么多干嘛?還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打探消息?

  謝晏見對方投來懷疑的目光,便笑道:“任參軍不必多想。我雖是公主的人,但公主對我圖謀不軌,我也不能任之縱之吧。我也是有氣節(jié)的人!”

  任廣:......公主不是有駙馬嗎?還是個萬里挑一的好兒郎。怎么會移情別戀?難道公主真是三心二意的紈绔子弟?

  謝晏瞧了一眼屋內(nèi),隨后轉(zhuǎn)身關(guān)了門,不等任廣發(fā)話,便問:“對了,我這次找你來其實(shí)是想問問那日玉京塌的時候,為何你在守城的時候竟然放人出城?”

  那平淡的語氣激起任廣一身的寒毛,任廣感受到來自恐懼的威脅,大腦空白了幾秒,方才擠出一個笑來:“大人在說什么?本參軍不太明白?什么放人出城?大人是在污蔑嗎?”

  “那日是我親眼所見,我甚至還知道出城的人現(xiàn)在身在何處。哎.....如果你要繼續(xù)開始你那拙劣的表演,那我們不妨去刺史或者那位貴人那里說道幾句?!敝x晏看著眼前徹底閉嘴、甚至有些心如死灰的青年人,心底徒生一種快意。大概就是那種我今天心情不太好,那么誰也別想好過的惡劣情緒。

  “過了這么多天才來揭發(fā)我,大人想讓任廣做什么?”任廣沉聲問,他現(xiàn)在鎮(zhèn)定了許多,細(xì)想之下,發(fā)現(xiàn)若是謝晏提出的要求太過分的話,那么他定然要上書彈劾此人,隱而不報,亦是重罪。

  “你只要告訴范府他們的事我都知道,讓他們的人來見我。”謝晏沉聲道。

  任廣臉色一白,顫聲道:“范府并沒有擋大人的路,何必結(jié)仇呢?”

  謝晏并沒有回答,轉(zhuǎn)身開了門,從容的離開。

  誰說沒有擋路?他的東西,也容范府來插手?

  公主留在南州的信息網(wǎng)由一位叫雷岱的茶販接管,誰知對方竟意外橫死。說來可笑,他還正好見過此人,便是他去找雷岱時所遇到的死尸。怪不得謝都敢殺了雷岱,取而代之。原來是投奔了范家。謝都想逼自己同他合作,絕不可能。他算什么東西,區(qū)區(qū)一個庶子,也敢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宋詩白騎馬路過清風(fēng)樓,不禁想起舅舅宋楷說的話,嚴(yán)禁她去清風(fēng)樓。于是,她免不得下馬進(jìn)去走一遭。不過,她是從后門進(jìn)的,后院里的仆人見到她,趕忙通知了管事靈娘。靈娘匆忙從別處抽身,看到宋詩白,便將昨日崔稷古怪的情形告訴了宋詩白。

  “昨晚回來后,便一直跪在暗室里。誰勸都沒有用。雖說他是奸細(xì)這件事我們都知道,但他這......聽說您受傷了?”靈娘見樓主這幅氣色十足的模樣,有些不解。她聽樓里的暗行者說了,崔稷跟樓主一起去了范府,然后先后便出來了。不過,聽說樓主是被一個小姑娘背著離開的。

  “我先去見見崔稷?!彼卧姲讌s答。

  “是?!膘`娘困惑的眼神在她上司身上來回掃射,就差射出個洞來了。

  “你很好奇?”宋詩白微笑的問。

  “沒有?!膘`娘打了冷戰(zhàn),忙搖頭。

  暗室建在主樓的地下,濕冷且暗。靈娘拖著一盞燈帶著宋詩白來到了崔稷所跪的那一間,是常年用刑殺人的地方。暗室內(nèi)血味熏鼻,干凈的刑具整理排列在墻壁四周。

  “你先出去吧?!彼卧姲椎?。

  “是?!?p>  崔稷朝著宋詩白一拜。

  宋詩白緩緩向他走來,細(xì)微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密室顯得格外震耳。

  崔稷跪了一夜,面色慘白。他身體不好,連這種簡單的刑罰都受不了。

  宋詩白把手在他的脖頸上,驚覺冷的嚇人,不由收了手,感慨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你這幅模樣去翠玉軒當(dāng)個頭牌也是可以的。模樣惹人憐愛,定能招來不少顧客。”

  崔稷嘴唇一顫,眼中涌出濃厚的恐懼似乎讓宋詩白看到他不堪的過往。這種詭異的直覺讓宋詩白對他的厭惡減輕了許多,不由噗嗤一笑:“不必害怕,我開玩笑的?!?p>  “翠玉軒的江壽,是你算好的保命符?”宋詩白起身,伸了伸懶腰,順嘴問。

  “是。”崔稷恢復(fù)了平靜,回道。

  “他的事你知道多少?”宋詩白問。

  “他的全部,我都知道。”崔稷頓了頓,又道:“而且,我將此事寫成一封信,交給了閻大人。如果不出意外,閻大人已經(jīng)收到了?!?p>  江壽是明家人,又在陷入殺害朝中重臣的風(fēng)波里出現(xiàn)這一檔子事.......

  這時,宋詩白的笑容似乎更加真誠了些。

  “你在幫我?為何?”宋詩白問。

  “范家?!贝摒⒂痔砹艘痪洌骸拔沂悄欠庑诺淖C人,我不能死?!?p>  “可以。”宋詩白不假思索,便同意了。不過,她有點(diǎn)好奇,便問:“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不考慮你妹妹的死活嗎?”

  提及妹妹,崔稷瞬間跪不住了,身體如碎裂的雕塑般倒在一旁,顫聲問:“我妹妹她......”

  “沒事,還沒動呢。”

  崔稷如釋重負(fù),無聲的痛哭起來。

  差一點(diǎn),她妹妹差一點(diǎn)....就死在他的手上。

真隨便啊

從我更新的時間就可以看得出,我最近破事不是一般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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