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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滅山河燈

第五十章:風水輪流轉

吹滅山河燈 真隨便啊 3079 2024-04-18 00:22:10

  原來香囊才是控制這些怪物的關鍵。

  宋詩白盯著明啄離開的背影,動了一點小心思。

  忽的,她想起了什么,環(huán)顧四周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半空中除了她師父之人,并無其他人在,便立刻運氣了內(nèi)力,意圖偷襲。誰知,那些‘怪物’似有反應一般,迅速將她圍了起來,加快了對她的攻勢,一雙雙利爪對著她前后夾擊,頗有章法。

  此時,她的武功也僅僅恢復到以往的三成功力。以她現(xiàn)在的實力,別說成功逃出去了,只是對付這些怪物,便足夠憂心了。

  那些‘怪物’將她圍起來之后,并沒有全部一窩蜂的用上前,而是只有六個人在攻擊她。剩下的那些‘怪物’眼神興奮,似再看笑話,又似在等待著什么。

  宋詩白年幼時遇到過這些‘怪物’,剛好了解了他們是怎么被制造出來的,也恰巧知曉了他們的弱點。

  這些人因常年訓練,一般都有腰傷。又因都有被關在密室的經(jīng)歷,所以普遍怕黑。

  宋詩白趁機躲過了其中一個‘怪物’的利爪,一腳抬起,對著對方的腰眼狠狠地踹了一腳后,用輕功試探似的跳到圍成一圈的怪物面前。

  發(fā)現(xiàn)那些怪物沒有反應之后,宋詩白松了一口氣。

  她下意識的仰頭望了明啄一眼,那家伙正清閑的站在高處,對她給予鼓勵性的微笑。

  她不由臉色陰沉,緊握的拳頭發(fā)出‘嘎吱’‘嘎吱’的怒響??戳艘谎郯肟罩懈邞业臒艋\,雙手插袖,摸到了內(nèi)側的圓筒狀物什。接著,又摸到了其他小的暗器。

  果然,這家伙就是自大。

  她身上的東西一個都沒少。

  正要朝著半空射燈籠時,不知何時到她面前,臉上有著長刀疤的怪物一拳朝著她的左側脖頸砸去,宋詩白趕緊彎腰躲過。緊接著,前方、上方、左側、右側、后方各涌現(xiàn)一人朝著她出招。

  宋詩白當即決斷,身體后傾,貼著后方的拳頭繞到對方身后,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可惜,如今宋詩白太弱,這掌對這些體格強壯的‘怪物’來說如同撓撓癢一般,毫無威脅力。

  下一秒,宋詩白便被抓著肩膀,甩飛了出去。在身體不受控制的后傾過程中,宋詩白朝著半空的燈籠飛快甩出袖中的暗器,成功的將燈籠打了下來。

  燈籠共有五個,現(xiàn)下還有四個。

  燈籠落下之后,空間中的亮度暗淡了許多。

  那些怪物陷入短暫的呆滯中。

  宋詩白見此,又趕緊打下了另一個方向的燈籠。

  明啄站在半空中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殺?!?p>  身旁的廖察似有些驚愕,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在對上明啄冰冷的眼神后沉默了下去。

  他看向底下的場景,心中的震驚與恐懼仍沒有下去。眼神又落到了他徒弟身上,心中忍不住自我詢問。

  宋家知道嗎?這具體的遭遇?

  幾乎在明啄一聲令下之后,所有的怪物們基本一股腦沖向宋詩白,對她展開了攻勢。

  應付幾個還行,但面對近百個怪物時,宋詩白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尤其是在受了重傷,武功只有以往三成功力時。

  貓在抓到自己的獵物時,一般不會直接殺死,而是先玩弄,玩弄到?jīng)]興趣時方才動手。

  宋詩白現(xiàn)下便如那耗子一般,被怪物拖在地上隨意拳打腳踢,堅硬的指甲如同刀刃一般在她身上劃過一道道血痕。

  小時候?qū)μ弁?、怪物的恐懼,到長大后的習慣。

  于是,這般情況下,宋詩白仍然可以保持著思考。

  如果她把燈籠全部打下,制造黑暗,便可趁那些怪物無法行動時,開門逃跑。

  可現(xiàn)在基本沒有可能。

  另外一個比較偏激的方法,是掏出紀舫給她的魚鱗火,直接放火燒樓。但自身會有死亡的可能。

  還有最后一個辦法,便是千機線。可惜,以她現(xiàn)在的內(nèi)力,根本沒有能力操作千機線。

  三秒之后,宋詩白做好了決定。

  防火燒樓!趁其慌亂,趕緊逃走。出了東西樓之后,趕緊去陳見素那里。

  正當宋詩白準備動手時,眼前忽然一黑。她愣了一秒,然后便笑了起來,趁機爬了起來,朝著樓門的方向走去。

  那些怪物果然在黑暗中停止了動作,呆愣在原地,無力地祈求般呻吟著。

  宋詩白咬牙忍著劇痛,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穿過怪物群體,走到樓門之時,耳邊傳到一聲“撲通”的巨響,似人體墜落的聲音。

  她沒有去管這聲音的來源,憑借著記憶,摸索著機關。

  明啄的聲音再次在樓內(nèi)響起:“點燈。”

  宋詩白在話音落下的剎那間,打開了機關,出了樓門。

  在踏出門檻那一刻,宋詩白將揣著的火折子吹亮,用力丟入了東西樓樓內(nèi)。

  她在回身剎那間,余光飄過明啄,以及他的身旁......

  師父?

  師父人呢?

  難道剛才.......

  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跳動,宋詩白閉了閉眼,然后不管不顧的朝著陳見素的院內(nèi)走去。

  魚鱗火燒了起來。

  樓內(nèi)有暗衛(wèi)大喊:“不好,是鬼火。公子快走。”

  魚鱗火又名鬼火,因起火時的顏色酷似墳間竄出的綠火而得名。

  “抓住宋詩白,不要讓她跑出去!”陰冷的聲音在樓內(nèi)響起。

  不知藏在哪里的暗衛(wèi)忽然從樓里冒了出來,對著宋詩白的小腿精準的射了一箭。

  宋詩白中箭倒地時,耳邊不合時宜的聽見一道極響亮的聲音:“明善,你殺榮王妃,謝司馬已經(jīng)知道了!再不出來,明日整個南州都會知道你明家殺榮王妃?!?p>  什么?明府居然蠢到去殺榮王妃?

  不管是不是真假,宋詩白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今夜這些蠢事弄得她一肚子殺氣,如今還快丟了性命。于是,宋詩白不管不顧的接近發(fā)泄般大喊道:“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聲音的主人從天而降,在短短幾秒之內(nèi),便出現(xiàn)在了宋詩白的面前。

  帶著斗笠的黑衣女子抱著劍站在那全身血淋淋女子面前,眉間的小得意卻在那女子抬頭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阿憶!”東方清尖叫了一聲,顫抖著蹲了下去,卻不知該怎么碰她才好。

  不知何時,暗衛(wèi)將兩人圍了起來。

  明啄手中提著劍也走了出來。

  他身后的鬼火還在不停的燃燒,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宋詩白瞧著明啄不染纖塵的白衣,又環(huán)顧了一周,心中抱著那點可憐的希望,幾近平靜的問道:“我?guī)煾改兀俊?p>  明啄淡然道:“死了?!?p>  明啄頓了頓,正要補充什么。

  忽而看見宋詩白情緒失態(tài),眼神格外猙獰。那些殺意、憎惡赤裸裸、不加掩飾的灼燒著他的感官。

  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徹底玩呲了。

  他不該跟她玩這種無聊的游戲,而是直接把宋詩白變成人偶。這樣,她才能跟他平靜的說話。

  只是滅個燈而已!就這么將她師父給殺了!

  明明上一秒,她還能看見她師父。

  一股無力與憎恨涌上她的心頭,宋詩白揉了揉臉頰,想到了應對局勢變化的方案,低沉的對著東方清說道:“除了明啄,其他人全部殺掉,一個不留?!?p>  “好?!睎|方清毫不猶豫的應了。

  東方清沒有使用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腳步、姿勢也不曾移動,卻在下一個眨眼的瞬間,用內(nèi)力操縱千機線,在一秒之內(nèi)穿透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臟,除了明啄。

  宋詩白幾乎聞不到一點血腥味。

  明啄被無形的細線牽扯著,如同一個受人擺弄的木偶。

  明啄感到惋惜的同時,又一次,感受到了無力。

  他還是太弱了。

  明善陳見素外出,必然會帶走府中不少暗衛(wèi)??疵髯慕裢淼谋憩F(xiàn),估計明家那三個暗衛(wèi)首領都不在,不然,也不會任由明啄這么胡鬧。

  而到了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暗衛(wèi)再出現(xiàn)。宋詩白估計著,明府現(xiàn)下能用的人沒有了。

  宋詩白皮笑肉不笑的彎了一下嘴角,借著東方清的攙扶,慢慢站起來,緩步移動到明啄面前,接過東方清遞來的短刃,用盡力氣插進了明啄的腹部。刀口不深不淺,插的剛剛好。而后,宋詩白又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毒藥,一股腦的喂到了明啄口中。

  宋詩白猶不解氣,干脆將自己身上的暗器一股腦的射進了明啄體內(nèi)。

  “這才是風水輪流轉?!彼卧姲桌渎曌I諷道。

  隨后,宋詩白一把抓住明啄的頭發(fā),使勁的往下拽,低垂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陰狠,平靜而又瘋狂的問:“你爹在哪?”

  即便痛苦不堪,即便姿態(tài)狼狽,明啄依然態(tài)度良好,笑的溫和而又惡毒,譏諷道:“你求我啊!”

  宋詩白加大手上的力度,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笑的出奇的溫柔,溫柔的讓一旁的東方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給你三秒的時間,不說的話,我就把你頭皮全部扯下來?!彼卧姲灼届o的說道。

  她只需要明啄活著,至于怎么活著,與她無關。

  明啄終于臉色變了一下。

  他可以武功全失,可以重傷昏迷,甚至可以失去性命。但他絕對不能變丑!

  明家沒有丑家伙!

  從他祖輩開始,他明家就沒有一個長的丑的!

  “放手,我說!”明啄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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