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夏思蟬不管不顧地就往那船上面走,腳下一個不穩(wěn),險(xiǎn)些跌倒了去,盧桃忙不迭上前,卻被魏子騫提醒的同時(shí),給搶先一步扶住了她。
這一扶,觸到了她那冰涼滑膩的小手,魏子騫整個人都僵住了,只感覺到了手心里這一只小手,柔軟非常,這種柔軟,甚至深入到了他的心底,撩動起了他心中一陣顫栗。
“謝謝??!”夏思蟬知道他不喜歡別人的觸碰,慌不迭地想抽回自己的小手。
倒是沒想到,這人緊握著她的手,面色平靜,把她攙扶上船,上了船之后夏思蟬這才抽回了自己的手,紅著小臉又沖著魏子騫道了一聲謝:“謝謝你。”
魏子騫心頭涌起有一剎那的失望,小妻子變臉堪比翻書還快。
一會兒情深意切喚“相公”,一會兒態(tài)度疏離說聲“謝謝”。
“不用謝?!蔽鹤域q收斂情緒,抬眸,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站在了那畫舫之上,燈光灑在了她的身上,就好像是一個降臨人世的小仙女,心頭便忍不住悸動。
已然是初夏,有蟬聲稀稀疏疏的傳來,并不吵鬧,反而顯出些許的生機(jī)。
“真美呀!”夏思嬋感受到面前人灼熱的眼神,趕緊的轉(zhuǎn)移注意力??粗系拿谰?,便忍不住驚嘆一聲。
不過,在這船上這么站著,一點(diǎn)都不刺激,她想要船劃行動起來。
魏子騫聲音溫和道:“走,進(jìn)去吧,外面的蚊蟲多?!闭f完伸臂把門簾子掀開,示意夏思蟬進(jìn)去。
本來也想跟著進(jìn)去的盧桃,被魏一拿眼一瞪,心中了然,知道姑爺不喜人煩,便也挑起杏眸回瞪他一眼:“哼!”杵在門外靜候小姐招呼。
這畫舫的小房間內(nèi),裝修得也很是精致,臨窗的邊上放了一張楠木小桌,鎏金鴨形香爐里燃著氣味清新的香丸,聞之使人心情舒爽。
夏思嬋進(jìn)去之后,便在那窗戶邊上坐了下來,魏子騫將那窗戶退開,偏于二人坐著能眺望外面的景色。
“出發(fā)嘞!”劃船的船家高喝了一聲,夏思蟬便感覺腳底一動,再看時(shí),這小畫舫已經(jīng)從岸邊出發(fā),往那湖中央去了。
“哇!”夏思嬋忍不住驚嘆了一句,她還真的是第一次坐畫舫,有所感慨也是正常的。
微風(fēng)拂來,吹起了窗戶邊上懸掛的輕紗,涼風(fēng)習(xí)習(xí),夏思嬋很是高興。
她高興了半天,卻不見身邊的人說話,愣了一瞬,回頭去看,這一看,卻撞入了一雙深邃的眼眸當(dāng)中。
魏子騫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著,眼眸里好像倒映著星河一般,夏思嬋看著,便感覺自己的心頭一跳。
這灼熱的目光,看得夏思嬋本以塵鎖的心瞬間躍動。
美色在前,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再說,這人對待她跟上輩子是南轅北轍……
想著跟他定下一年期限的時(shí)間,給自己也是給他一個機(jī)會。
夏思嬋心思微轉(zhuǎn)時(shí),魏子騫亦是作此打算:小姑娘溫柔可愛,定是老天爺賞賜與他的禮物,叫他在面對陰暗的形形色色罪犯前,有了一束美好的曙光。
魏子騫眼中劃過了一抹幽沉:夏思嬋,爺認(rèn)定你就是我娘子了!
四目相對了半晌,似乎有甚麼情緒在慢慢醞釀著。
天完全的暗了下來,天邊一彎明月如勾,繁星點(diǎn)點(diǎn)墜在天幕之下,那潑墨似的夜色,便多了幾分明亮和生動來。
許是二人面對如此美景,氣氛太過美好,到教二人相對無言,感受氣這難得的靜謐。
耳聽著湖上潺潺的水聲,還有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
靜謐無聲時(shí),一艘小船晃悠悠的靠近過來,小船上的人賣力的吆喝:“燙面餃兒、甜酸豆汁兒、滿糖的豆面驢打滾,還有素包子、熱粘糕、稠米粥……”
魏子騫率先回過神來,起身走到門簾子那兒,掀開門簾對著魏一吩咐道:“去,挑幾樣買回來。”
出門前二人并未用膳,想起午時(shí)小姑娘忍不了肚子餓時(shí)那嘰咕的聲音,嘴角掀起一抹輕輕的弧度。
如今還算得上是夏日,并不冷,只是在這船上,水涼風(fēng)冷的,夏思蟬便覺得身子有點(diǎn)冷,耳聽得叫賣食物是聲音,肚子不用說也餓了。
夏思蟬想起剛剛的心動,掩耳盜鈴把頭轉(zhuǎn)向窗外,見一艘豪華的畫舫離他們乘坐的船很近,見那艘奢華的畫舫雕梁畫棟,流光溢彩,到處懸掛的都是價(jià)值千金的琉璃燈,照得整個畫舫上,如同白日一般。
這樣巨大而又奢華的畫舫,一般是很難見到的。
今日也不是什么節(jié)日,只是一個尋常的月半而已,也不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往來的畫舫都忍不住停留了一下,看了這一艘巨大的畫舫一眼。
然而這畫舫之中,卻極為安靜。
往常要是有此等豪華畫舫出現(xiàn)在秦林河畔時(shí),里面都是歡聲笑語,絲竹聲聲……
此時(shí)一點(diǎn)尋歡作樂的聲音都沒有,到處都亮著燈,里面也不像是歌舞升平的模樣,若不是這畫舫在行駛著,經(jīng)過的人都要以為,這畫舫當(dāng)中并沒有人呢!
“公子,什么時(shí)候行動?”豪華畫舫之上,露天臺子上懸掛著流光溢彩的琉璃燈,燈光之下,放了一張黑色檀木嵌金的大桌。那邊,赫然坐著的便是夏思蟬白日遭遇的惡少,萬總督嫡子萬元奎。
他身上著一件紫色綢緞,雷公嘴的臉被那披風(fēng)一襯,顯得那一雙三角眼更陰沉:“看清楚是左邊那只小畫舫?”公鴨嗓森森地問著剛剛出聲的奴才何林。
“爺,奴才一步不離的盯在那個姓魏的隨從后面,眼見他定下畫舫付了銀子,這才回去稟報(bào)您的?!?p> 惡奴何林被羅知府呵斥出衙門,聰明的他倒是沒離去,躲在知府衙門外暗處眼睜睜看著本應(yīng)屁股開花的外地客商,主仆二人均完好無缺地離開。
這才回去回稟給他的主子萬元奎,萬元奎聽到他這么一說,那還得了?
何林說話的時(shí)候,端著小心,也拿捏著分寸,恰到好處的表現(xiàn)了:奴才做事,主子放心。
淡淡紫Y
魏子騫:在這幽靜美好的夜晚,能跟小妻子在一起暢游美景,真乃人生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