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要離婚
這個聚會跟唐夏白想象中的輕松恣意不太一樣。
危元霜三人在晚餐前就回來了,危元霜還滿臉笑意,時不時看向季深的眼神帶著濃烈愛意,只當唐夏白不存在。
彭凜塵卻又時不時喊她一聲嫂子。
氣氛詭異得要命。
這棟別墅有一片種滿花與藤蔓的前院,院子里懸掛著一個漂亮的秋千,一旁還懶洋洋趴著一只薩摩耶,偶爾抬起眼皮看一眼,毛茸茸的尾巴時不時在地上拍一下,給人一種慵懶愜意的舒服感。
別墅里有一對中年夫妻幫忙打下手。
此時院子里已經擺上了燒烤架,白酒、啤酒、飲料、燒烤串等。
季深一早就坐下來,烤了一串雞翅遞給唐夏白,雞翅色澤金黃,肉香撲鼻。
唐夏白眼角瞥見危元霜走過來的身影,笑了笑,拒絕道:“你吃吧,我還不餓?!?p> 季深舉著雞翅的手頓了頓,正要收回來,危元霜走過來,她穿著露臍小背心、超短褲,扭著平坦的腰肢,嬌滴滴撒嬌,“深哥,我想要吃雞翅。”
唐夏白突然就不想待在這里了,她起身,丟下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間。”
唐夏白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站在洗手臺邊,雙手環(huán)胸的梁雅。
她微微點頭,越過梁雅洗手。
突然聽到梁雅鄙夷的聲音,“要不要臉?”
唐夏白微頓,眼神一沉,“你說什么?”
梁雅輕哧一聲,重重推她一把,唐夏白腰側被推到洗手臺上,重重撞了一下。
梁雅揚起聲音,“我說,當小三的不要臉賤貨,不要以為深哥真的喜歡你?不就一個下賤玩意,玩完了,也就丟掉了。識相的,今天就自己收拾東西走人,以后見到元霜就躲遠點!”
唐夏白揉了揉疼痛的腰側,大概率青了,她反手一巴掌打過去。
啪地一聲,梁雅臉立即腫了起來。
她捂著臉,不敢置信尖聲質問:“你敢打我?!”
唐夏白冷著眉眼,“你若再敢罵我小三,我還能給你第二巴掌?!?p> 梁雅怒聲尖叫,“元霜都跟深哥上了不止一次的床,你一個外來者插在他們中間,不是小三是什么?你這個賤......”
唐夏白捏著手指骨,冷笑,“罵啊,你繼續(xù)罵啊。”
梁雅后退一步,捂著臉驚懼道:“你敢動我,我讓你在海城待不下去!”
唐夏白冷淡地說:“我已經動手了?!?p> 梁雅氣得半死,但她不敢打回去。
在他們的圈子,女人在某些時候就代表著男人的顏面。
她梁雅不過是海城二等豪門的千金,地位根本就不能與彭凜塵相提并論。
若是打了這賤女人的臉,就是打了深哥的臉,間接也是打了彭凜塵的,而彭凜塵是京圈頂級豪門的太子爺!
唐夏白用洗手液洗干凈手,沒再理梁雅,走出洗手間。
季深慵懶地靠在一旁,嘴里叼著根煙,危元霜坐在他身邊說說笑笑,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是假的。
危元霜美得很有辨識度,季深眉宇長期繞著戾氣,氣場強大又危險,看著就不是很好駕馭的人,但危元霜坐在他身邊,完全沒有被他的氣勢壓倒,反而有種旗鼓相當的美感。
她很自然地想到,俊男美女,海風拂面,兩人說說笑笑,時不時默契一笑,感情死灰復燃。
這其實不關她的事。
她與季深只是契約婚姻,當初也說好的,如果他有喜歡的人,她隨時可以讓位。
但是他沒有提前告訴她……
其實也沒必要告訴她,她是季深什么人呢?
不過是一個合作對象,是這段時間季深的溫柔與體貼讓她貪心了,讓她有些眷戀這份溫暖。
是她,逾越了。
唐夏白抿了抿唇,坐到彭凜塵身邊。
她沒有注意到,季深隱晦的眼神一直跟在她身上,沒有移開。
彭凜塵此時正拉著后來的沃陽澤以及二胖兩人玩斗地主,離季深很遠。
“你也想玩?”彭凜塵問。
唐夏白還沒回答,就被他塞了一副牌,“你打,我去吃點燒烤,我餓死了?!?p> 逢賭必輸的唐夏白硬著頭皮打下去。
果然輸了——
唐夏白剛松了口氣,慶幸終于結束了。
就聽到二胖喊著:“嫂子,你輸了也不能賴賬,快喝?!?p> 一罐啤酒被推到她面前。
沃陽澤開口阻止:“讓凜塵喝,輸的是凜塵的,贏的是嫂子的。?”
唐夏白覺得嫂子兩字刺耳,她抿了抿唇,“不用了,我剛好也口渴了。”
她拉開易拉罐,咕咚咕咚灌下一罐啤酒,頗為豪邁地說:“再來!”
新的牌局來了,唐夏白又輸了。
她喝了一罐又一罐,看得沃陽澤都覺得不對勁,卻又勸不住。
“夠了?!奔旧畈恢螘r來到她身后,抓住她的手腕。
“放開?!碧葡陌诐M臉通紅,搖晃了下醉醺醺的腦袋。
季深聞到她滿身的酒氣,皺著眉頭擦她拉起來,“你醉了。”
唐夏白心里不爽,醉意放大了她的膽子,用力掙扎著,無意中一巴掌拍他臉上,清脆的聲音引得眾人瞪大了眼睛。
除了彭凜塵與沃陽澤,其他五人都出自海城二等豪門,他們對于戰(zhàn)家夫婦態(tài)度比其他人更加了解,知道季深在戰(zhàn)家不過就是一個棄子。
他們對于季深的敬畏,主要是因為彭凜塵,京圈太子爺,但對于季深的兇狠也是素有耳聞。
季深向來脾氣不好,沒惹他還好,惹到他那是往死里打。
唐夏白竟然敢打季深的臉,這是恃寵而驕,忘了自己的身份!
幾人心思各異,看熱鬧似地盯著兩人。
梁雅記恨著唐夏白打她一巴掌,恨不得季深也甩她一巴掌。
她發(fā)誓,只要這女人被季深拋棄,她立馬就弄死這女人!
危元霜卻是走過來,像女主人般打圓場,“深哥,她只是喝醉酒,不是故意的……”
她的話倏然斷在季深的動作里。
季深一點都沒生氣,強勢又小心翼翼將人打橫抱起就往別墅里走。
唐夏白還膽大妄為地捶季深,推搡著鬧著,“放我下來!不要碰我!快放我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聽到季深溫柔又無奈的聲音哄著,“乖,別亂動?!?p> “不要!放我下來,我還沒喝夠!我沒醉!”
“聽話。明天給你煮蝦吃?!?p> “我不聽話!我不吃蝦!”
兩人聲音漸漸遠去,彭凜塵擇舌,其它幾人默契地看向危元霜。
她的臉色已經沒有一絲血色,搖搖欲墜地站在那里,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任由心臟被肆意拉扯、切割,痛得她眼眶濕潤。
那頭,唐夏白已經鬧開了。
“你走開!我不要你碰我!”
季深只當她醉酒,低聲哄著:“好,我不碰你,你先去洗個澡,再睡一覺?!?p> 唐夏白不肯,鬧騰著,“我不洗!我不要你了!我要離婚!”
季深一頓,眼底漸漸涌上森冷寒意,低啞的聲音像蒙了一層危險的黯黑,一字一頓像從牙縫里蹦出來,“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