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亂七八糟的家宴
王媽媽怎敢與她平起平坐,死活不肯就坐,只受寵若驚的接過杯盞,立于一旁,流云也不再強求。
“我既然是為公子沖喜而來,那令公子康復便是我的使命,可如今,我對公子的病情一如所知,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適才本想詢問下江夫人,可她已然傷心過度,又怎敢再度提及此事!唉!”流云輕嘆著搖了搖頭,悲憫的望了眼床上的人。
“不知王媽媽對公子的病情可還了解?”
“自是了解!”
王媽媽見她神色哀傷,心中大慟!又想到她已是江家人,將來必定是小公子的枕邊人,又有何不能講。
“小公子自幼聰慧機敏,深的老爺夫人寵愛,可體弱多病,自三歲起開始修行后,身體一年比一年強壯,去年10月份便到了天靈境一層的境界,整個江府張燈結彩,為他慶祝,可誰知一個月后他突然就病倒了,且日漸消瘦,不見好轉......”
王媽媽聲音越來越小,到后面小聲啜泣道:“郎中說,照此下去,公子怕是......這個冬季......”
“究竟是什么病癥?”
“好像是......”王媽媽思慮了下,猶豫道:“老奴聽郎中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蟲癥,可郎中也未確診......”
“郎中未確診?好像?”流云疑道,“既如此,又該如何用藥?”
“這用藥方面,老奴就不知了,這位郎中是來自虛懷谷的內門弟子,醫(yī)術高明,若他都.......唉!”
說到此處,王媽媽又落下淚來。
“這位郎中姓甚名誰?何時再來?”
“姓王名興,他每日午時便會來給公子號脈,查看病情,但是此人脾氣古怪的很,若沖撞了夫人,還望夫人見諒!”
“怎會?他為醫(yī)治公子耗費心神,我等自當感激,怎會怪罪!”
若他能將此人醫(yī)治好,她可就不用殉葬了,也不用為此費心費力,自然該感激涕零!所以這番話,她發(fā)自肺腑。
“少夫人心胸豁達,眼界不凡,日后定當富貴!”
王媽媽本想再夸兩句,可余光瞥見一個小丫頭往這邊走來,她們是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便住了口。
兩名丫鬟先是站在門外,等王媽媽通傳后并得了流云的準許方才進屋來。
“給少夫人請安,夫人那邊設下家宴,請少夫人前去!”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稍后便到!”
待小丫頭走后,流云方道:“我初來此處人生地不熟,還望媽媽引路并指點一二!”
“這是老奴分內的事!少夫人不必客氣!”
這些丫頭都是屋里的老人了,所以不用叮囑,她們也知道怎么伺候床上的病人。
流云換了身便裝,帶著王媽媽和殘雪出了門。
王媽媽將江府的大致關系略講解,流云暗自記下,等會兒席上定會有人為她引薦,那時再加深下印象即可。
江府很大,西南方和后宅均帶著兩處園林,占地約3畝,是這臨江城內最大的私宅!
但江母疼愛小兒子,所以距離此處并不遠,王媽媽領著二人在這回廊中來回穿梭,走的是近路,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
此處并非江夫人的住處,而是一個小的會客廳,名華韻居,只在辦家宴時使用。
流云款款步入,落落大方的見禮:“兒媳葉流云給各位見禮!”
不待她起身,一婦人裝扮的女子將她拉起,笑吟吟的道:“咱們家沒有這么大的規(guī)矩,隨我來!”
流云瞧她容貌嬌憨,腮凝新荔,一身粉色倚羅青煙群襯托的兮步吃吃腰肢裊娜似弱柳,丹唇微啟,漏出一派皓齒。
“這位是母親,你已見過,這位是父親!”她將流云拉在身旁,領著她一一見禮。
流云頷首偷偷瞧去,此人便是江宗主江山!觀他方臉款額,目光如炬,身材魁梧,不茍言笑,端坐于此自帶威勢!
“這位你也見過了,他代替三弟前去接親!那日領你入門的也是他!”
“至于我嘛!~”
“見過大嫂嫂!”流云盈盈一拜。
“你到乖覺,如何發(fā)現的?”她將流云安排坐好,自己挨著她好奇的問。
“不難發(fā)現!適才大嫂嫂領著我,可大哥的視線從沒離開過嫂嫂!”流云實話實說。
登時她的臉頰上飛起一抹紅暈,眼波流轉間的看向江淮卿,二人目光相接,各自含情羞澀。
剛才流云一直在低首行禮,可席上眾人的目光及反映都沒跑出她的視線范圍。
這番話說的俏皮,也令江夫人面上顯出一絲悅色。
“這位的確是你大嫂嫂,她娘家是中洲的上官一族,名上官寒青!”江夫人道。
“見過......”
流云剛想給她行禮,卻被上官寒青按住。
“既是家宴,這些繁文縟節(jié)便都免了!一起吃頓飯,既是迎你進門也是為你接風!”
江夫人娓娓道來。
“弟妹不必拘謹,咱們家雖然在玄蒼大陸地位頗高,可父親母親卻極為隨和,當在自家一樣!”
恐她初來乍到,多有不適,上官寒青柔聲勸慰。
“二弟又去了何處?為何遲遲未到?”上官寒青疑道。
“不去管他,沒個正型!不知又去了何處!”江淮卿面露不悅,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憤慨。
“淮卿!你弟弟不過貪玩些,你對他也太嚴厲了些!”江夫人趕緊護著。
“是母親過于袒護才讓他如此出格!”
對于自己母親的過分偏袒,江淮卿毫不留情的直言。慈母多敗兒,他深諳此中道理!
“誰說的?”一低沉渾厚少年音穿入堂內,那音色干凈又帶著一絲清潤。
聽起來有些耳熟,流云回首望去。
那是一名17歲上下的少年,只見他快步進得堂內,甚至都沒和任何人行禮,大刺刺的坐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與江淮卿的穩(wěn)重不同,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是少年人特有的灑脫不羈!
恍惚間,流云出現一種錯覺,她以為看到了江慕白,因為兩人身高、體型和樣貌帶了幾分相似。
“我出格是我本性如此,可不管母親的事!”他瞟了眼流云,又道:“老三更得母親偏袒,依舊出類拔萃不是?可見是咱們江家血脈不同凡響!”
“閉嘴吧行止!能不能收斂點?!”
江淮卿白了一眼道。
“收斂點?是因為沖喜的剛進門?”
他意指流云,語氣不善。
流云也沒想到,自己什么也沒做,怎么槍頭就沖著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