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慌忙趕到司禮監(jiān),作勢便要跑進去,門口的和安見狀攔住了她,“你冒冒失失的來干什么,主子這幾日事務(wù)繁忙,沒有空閑時間去麗景軒。”
蘭兒喘著粗氣,語氣焦灼地說著“依凝姑娘病入膏肓,實在是想見督主一面,還請和安公公通融通融吧。”
和安見蘭兒急得都快要哭了,于是便放她進入殿中,蘭兒慌慌張張小跑進去。
陸展聽見雜亂的腳步聲,面色不虞“做事如此不穩(wěn)重,罰跪一日。”
蘭兒聞言立即跪下,面色驚惶,直接嚇得,話都說不利索“督主,還請督主原諒奴婢,原諒奴婢。
依凝姑娘思念督主……久病難醫(yī),病中還叫著督主……還請督主去見她一面?!?p> 陸展眉頭一緊,手中的朱筆也停頓下來,心中不禁想起依凝為自己洗手作羹湯的畫面。
她如今生病卻依舊牽掛著他,他便去看望看望她,站起身來淡淡說道“不必跪了,隨本座一同去看看依凝?!?p> 麗景軒中,依凝身體狀況急轉(zhuǎn)直下,面白于紙,頭疼發(fā)熱,嗓子干痛,蓋了三層被子,還是忍不住打著哆嗦。
御醫(yī)看完舌苔,把完脈,一個勁兒直搖頭,“這是極其嚴重的風(fēng)寒,再加上肝氣郁結(jié),怕是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了?!?p> 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謝謝御醫(yī)……可否為我開上一個快速治療的藥方……小女子想早日痊愈去看望督主?!?p> 依凝也沒想到自己一番折騰,會病的那么嚴重,害的她現(xiàn)在渾身酸痛,但是若能等到督主,便是值得。
御醫(yī)聽后皺起眉頭,嚴肅說道,“這病已不是小病,需得安心調(diào)養(yǎng),切不可貪快,老朽為你開一個最穩(wěn)妥的方子。”
一聲低沉厚重的嗓音從外面?zhèn)鱽?,“御醫(yī)所言極是,你須得花費時間精心調(diào)養(yǎng),切莫落下病根。”
陸展左腳邁入屋中,入眼便是形如枯槁的依凝,也生出了別樣心疼的情緒,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晴兒,要乖乖聽話,按時按量服用藥劑?!?p> 依凝聽到他的聲音之后,立馬從榻上坐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些許沙啞。
“督主,您怎么來了,如今小女子身上有病氣,切莫傳染給你?!?p> 雖然表面語氣淡漠冷靜,內(nèi)心卻是按捺不住的竊喜。
陸展心中只是覺得她已經(jīng)如此病重了,竟還惦念著自己,要不是她的侍女前來。
他都不知道她病成了如此模樣“御醫(yī),每五日你前來麗景軒為她問診一次,待她身體痊愈之時,便可停止?!?p> 一旁的老御醫(yī)頷首回答道“老臣定不辜負囑托。”草草地頷首行了禮,便帶上東西離去,他可不想與陸展這個魔頭扯上牽扯。
依凝臥在床榻上,裹緊衾被,眼角含淚,可憐兮兮的說“多謝督主,小女子也沒有別的奢求,不求賞賜,只求您在閑暇無事時可以來看看小女子?!?p> 陸展見此也不忍拒絕她,應(yīng)聲答道“你好好養(yǎng)病,本座自會來看你?!?p> 凌雪這邊,自從她的父兄回去之后,太傅府便切斷了與她之間的聯(lián)系,夏芒與寒霜再回到府上之時,家丁便不再接見,一律將她們驅(qū)逐出去,凌雪也知曉無法挽回,便不再勉強。
饒是世事多變,她怎能料到,陷她于不義的,不是陸展,而是她極力挽救頹勢的宗族血親。
她委曲求全做這一切,明明是忍辱負重,為宗族謀一個好前程,到頭來卻被家人萬般嫌棄,如棄子一般拋棄了她。
父兄一邊享受著她委身陸展帶來的好處,一邊貶低自己,辱罵自己,簡直是又當又立,她的獻身讓她成為了他們口中的千古罪人,遭受萬人唾棄。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春桃,你說父親母親怎會如此絕情?”
春桃也不知作何感想,支支吾吾的說不清“也許他們就是一時無法接受……或者被逼無奈,也許老爺和夫人也是有說不出的苦衷。
凌雪面色凄涼,冷呵一聲,“如今這番境遇,我也是看透了。以后我與江家割袍斷義,恩斷義絕,你們切勿在我面前提起江家。
他人于我不仁,我便陷其于不義,我偏要登上云中高端,睥睨你們這些芻狗?!?p> 寒霜小聲的補充道“我還打探到前幾日賢親王帶著凌妙姑娘回了府邸。”
凌雪聽后,手中緊握圓潤的指甲也狠狠的掐入肉中,染出鮮紅,江凌妙設(shè)計成搶了屬于她的心愛之人,她怎可善罷甘休,必須也要給江凌妙制造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