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質(zhì)問茹儀公主
君依騎著棕色駿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多,他覺得必須得先回去解開才行。
馬蹄聲飛快,過了那山他便往來時的路而去,還沒等他到城鎮(zhèn)上去,騎馬著急趕路的君依,就被一群泥人給擋住了去路。
其實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因為抱了盛風雪的緣故,他的黑衣上也沾染上了不少的污泥。
很難看。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
一身黑,又戴著個顯眼的白面具,所以君依剛出現(xiàn)的時候,他便被這群自發(fā)站成一排的泥人擋住了去路。
一群人猶如剛從泥地里打滾了出來,不僅是人連馬和手中的農(nóng)用器具都被泥給覆蓋了。
看著這一群被泥蒙得鼻子眼睛都看不到的人,喝住駿馬的君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領(lǐng)頭的那個人膽子最大,見君依停下,他便忙不迭的跑了過去,仰面著急的問道:“請問公子是盛姑娘家的公子嗎?”
“什么盛姑娘?”君依冷冷的反問。
“我們是盛姑娘叫來幫忙的,她說她家公子被綁架了,讓我們幾個去那邊山下等著?!睘槭椎氖悄莻€和盛風雪商量的店家。
盛風雪之前告訴過他,她家公子很好找,一身黑,戴個白面具,白面具上什么裝飾都沒有。
君依停頓了一下,這才問道:“她讓你們等著干什么?”
“說是虛張聲勢?!钡昙艺f,像是怕君依忘記很重要的事情一樣,他又快速補充道:“她拿走的一萬兩銀子,就是我?guī)椭I措的?!?p> “……”君依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個大概。
“對啊,我們翻山越嶺連夜趕來?!?p> “就是,我們還真的以為盛姑娘家的公子遇到了危險呢。”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怎么,盛姑娘家的公子都在這里了,為何卻不見盛姑娘。”
眾人被泥糊得只剩眼白,七嘴八舌。
“你是做什么的?”君依問店家。
“開客棧的。”店家欣喜的回答。
他好奇為何這人將自己給忘了,但又想似乎也理所當然。
“你跟我過來?!本勒f。
店家將手里的農(nóng)具交給了身邊人,然后便跟了過去。
君依問了他一些話,他問什么店家便答什么,還將盛風雪所說的話從頭到尾的復述了一遍。
當然,這其中包括盛風雪說的三間大客棧的事情。
君依沒有戳破盛風雪的謊話,只說讓他進京去找褚殿下,隨后,他便策馬離去了。
眾人歡呼雀躍。
“她居然去找了這個店家。”君依很吃驚,這里距離那個地方非常遠,他是很清楚的。
“原來那些事情她都記得啊,我還以為她早就忘了呢?!本老胫?,白面具下難得露出了點微笑。
尋了最近一個最有名的仁心醫(yī)館,君依花大價錢,請了女大夫讓她帶著人去山神廟給盛風雪治傷。
將一切處理好他才安心。
君依一路快馬加鞭未曾停歇,在傍晚時分他才到了茹儀公主府外。
他的速度可比盛風雪的速度快多了。
茹儀公主沒有回府,據(jù)說是去香茗居喝茶去了,君依無奈又只能揚鞭往香茗居去。
馬不停蹄。
茹儀在香茗居有自己專門的茶室,除了惡作劇之外,她唯一的愛好就是喝茶。
君依下了馬,香茗居的小廝將他馬牽到了旁邊去喂水喂料。
輕車熟路的去到了茹儀專屬茶室外,君依敲了敲門,茹儀應(yīng)聲叫他進去,他進去了,與茹儀背對背,兩人相隔一個雕滿祥云的屏風。
茹儀獨自一人在茶室里,自己動手制茶,沒有讓任何人幫忙。
進來不說話,又背對著她,還有很明顯的對她的厭惡之情,茹儀不用想都知道他是誰。
熟練的拿過一只白玉杯,待沏好茶后小手往旁邊一推,她這才笑著問道:“王爺,好久不見了?!?p> 其實,她更想叫君依是“主上”,因為茹儀覺得,“主上”這個稱呼,要比“王爺”這個稱呼親切得多。
君依沒有理會她。
“風塵仆仆大老遠的趕回來,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茹儀還是笑,看樣子心情很好。
因為年齡和身體的原因,她的笑聲很稚嫩。
“你為什么給她取那個名字?”君依問。
“想取便取了?!比銉x回答。
“你做得太過了?!本啦凰恼f。
“呵呵,我也這樣認為?!比銉x笑著回答。
“你瘋了嗎?”君依問。
“或許吧。”茹儀嘆息一聲,停頓了一下,將語氣緩和了一下,這才再說道:“我只是想給王爺你找個寄托而已……”
“我不需要,”君依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永遠都不需要!……別讓我更討厭你?!?p> “難道,你現(xiàn)在,就不討厭我了嗎?”茹儀笑得咯咯的,不知道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
“……”君依無言回答。
“若是你不喜她用那個名字,那我撤回便好了……還是說,你還是沒能找到能讓你滿意的人?連她都不行嗎?”茹儀又問,態(tài)度比先前認真多了。
“誰都沒有資格與那個人相提并論?!本勒f。
“你為何不試試?萬一現(xiàn)在的空琴能夠讓你滿意呢?!比銉x提議。
“我不需要她的替代品?!本勒f。
“我只是想找個人幫你罷了。”茹儀態(tài)度懇切的說。
“那也不必叫空琴之名。”君依說。
“你愛怎么叫她就怎么叫吧,”茹儀讓了步,“只要你,高興就好?!?p> “你做事總是莫名其妙。”君依說。
“你又不是才第一天認識我?!比銉x又再笑嘻嘻的,隨后又再誠懇的請求道:“請您替我保護好她,別讓她死掉!”
“她對你而言就這么重要嗎?”君依問。
“是!”茹儀回答,“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可以考慮,帶她一同上路了?”
“她有何資格?又有何特別?”君依反問,顯然沒有什么耐心。
“你慢慢與她相處就知道了……反正,你現(xiàn)在很閑,又總找不到滿意的人,不是嗎?”茹儀說。
“我是很閑,但是沒有閑到陪你玩游戲的地步!”君依言語冷漠。
茹儀撥弄了一下白玉杯,隨后才說道:“反正東西我已經(jīng)交給你了,只要你手里有那個東西,她就一定會對你言聽計從?!?p> “這就是你讓她進褚的府上,又讓她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籌碼嗎?”君依問。
“你不是很早之前就見過她了嗎?”茹儀笑著說,見君依沒有回答她又繼續(xù)道:“你不會這么健忘吧?”
“我的事,你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君依冷冷的問。
“我這只是在關(guān)心你罷了。”茹儀笑得痛快,“畢竟,從系之部落過來的人就那么幾個。”
“偏執(zhí)。”君依說。
“所以你才會這么討厭我!”茹儀嘆息了一聲,等她回頭的時候,君依早就消失不見了。
“罷了,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茹儀又嘻嘻笑著,小小手指輕輕一撥,白玉杯便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倒在了茶座上。
杯中淡綠液體流了一地。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