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南琪兒男朋友賀寧澈
周一上午最后兩節(jié)是體育課。
不用催促,二十三班的人“嘩”的一下全沖了出去。
南勉離開之前,看了眼不動如山的談瓷,提醒一句:“體育課,要去操場?!?p> 楊君寶手臂搭在南勉身上,聽見這話也沖著談瓷開口:“仙女,下節(jié)課是老王的體育課,他的體育課很嚴(yán),遲到就慘了?!?p> 談瓷掀眸,看了眼楊君寶,神色舒展:“知道,謝了。”
南勉盯著她,眼睛要是能寫字的話,那空中一定已經(jīng)漂浮起“為什么只謝他不謝我”這幾個字。
談瓷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起身,越過南勉時補充了一句:“也謝謝你?!?p> 南勉冷哼一聲。
這才滿意了。
楊君寶拽著人離開,看了眼南勉頭上戴的帽子,臉色冷下來,他提起一件事。
“勉哥,紀(jì)丞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紀(jì)丞就是和南勉比賽輸了,然后找人背地里揍他的那個狗逼。
提起紀(jì)丞,南勉揚起的眼角頓時就壓了下去,渾身透著股冷意。
“當(dāng)然是找人狠狠揍回去!”
南勉腦袋被打得開了瓢,為了方便消毒縫針,頭頂剃禿了一小塊,現(xiàn)在帶著黑色的帽子。
鴨舌帽黑沉沉得向下壓著,將他的眉眼都蓋住。
他歪著頭,笑得不懷好意,鋒利的頸線更是崩起幾道狠戾的弧度。
走在前面不遠(yuǎn)處的談瓷聽到他們的話,突然放慢了腳步。
談瓷偏頭給了他點余光。
不知怎的,南勉覺得渾身一悚。
談瓷淡淡提點一句:“殺人先殺心。”
南勉不懂,臉上的神情看著像是迷茫,但細(xì)細(xì)觀察,又更像是期待。
談瓷:“他找人打你不就是因為輸了比賽不服氣嗎?那你就先在比賽上狠狠碾壓他,用實力告訴他他就是個垃圾,然后再將人狠狠揍一頓,揍到爽為止?!?p> 南勉和楊君寶都被談瓷這番話驚到了。
楊君寶心想,我嘞個乖乖,以為仙女是朵嬌花,沒想到仙女是朵霸王花。
楊君寶撓了撓腦袋:“仙女,這么跟你說吧,勉哥上次贏了比賽,其實的確有僥幸的成分在里面?!?p> 那意思就是說,要是實打?qū)嵉馗吮绕饋?,南勉不一定能再次贏得過人家。
聽到楊君寶的話,談瓷掃了眼南勉,眉頭驀地一跳。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可真是太廢了!”
南勉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是氣的,也是被談瓷看得羞惱的。
南勉:“干嘛這么看著我,瞧不起我??!”
談瓷:“哦。”
南勉:你哦個屁啊哦!
*
一個年級一半學(xué)生的體育課是安排在同一時間的,現(xiàn)在操場上已經(jīng)聚滿了人。
二十三班的體育老師叫王立忠,他看了眼操場,吹了一聲口哨,隨后高聲喊一句:“二十三班,集合!”
這聲音特別大,招來旁邊其他班級體育老師的側(cè)目。
聽到哨聲,二十三班的人才朝他身邊靠。
王立忠看著眾人懶懶散散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
一個個看起來都無精打采,半死不活!
沒有一點十七八歲人該有的活潑與躁動!
楊君寶站在第一排,他看著王立忠橫眉豎眼的表情,忍不住狠狠嘆一口氣。
其他班級的體育課都可以自由活動,唯獨王立忠是個死腦筋。
每次兩節(jié)體育課,都要練他們一節(jié)課。
等他一節(jié)課練完,靈魂離脫殼也不遠(yuǎn)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王立忠又高吹了一聲哨:“立正,稍息,向右看齊——體育委員,帶著全班繞著跑道跑六圈,跑完的休息,沒跑完的不許停!”
人群里傳來一陣躁動,全班都在嘆氣:“啊——?又跑?”
王立忠吹胡子瞪眼:“啊什么?再不動就跑八圈!”
齊雪燕是體育委員,她仰頭嘆一聲“天要亡我”,就小跑著領(lǐng)著全班人到操場上。
其他班級,體育老師在班級列隊前說了些話,或帶著人簡單做了些簡單的健身操就放人離開,自由活動了。
在這種情況下,二十三班的人在操場上就顯得尤其突兀。
火箭A班,跟著節(jié)拍跳完了健身操,南琪兒找了個陰涼的樹下坐著。
剛一坐下,就有其他班級的男生來給她送水。
南琪兒還沒來得及拒絕,那男生的手臂就被一個男人截住了。
賀寧澈看著男生:“我女朋友的水,我負(fù)責(zé)給,懂?”
送水的男生連忙點頭。
賀寧澈松開手,小男生立馬抹著頭上的汗,溜了。
南琪兒抬頭望著面前的男人,聲音嬌俏地喊了句:“寧澈哥哥。”
賀寧澈是南琪兒的男朋友,背靠嵐城賀家。
賀寧澈看著南琪兒嬌羞的表情,也不禁彎了彎唇,開玩笑:“我家琪兒長得漂亮,真是誰都敢肖想了。”
南琪兒:“哎呀,人家就是來送一瓶水,我本來也不會收的啦!”
南琪兒和賀寧澈一起坐在樹下的蔭涼里,有說有笑地聊天。
目光在觸及操場上的一個人時,南琪兒的笑意瞬間凝固了。
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賀寧澈偏頭:“怎么了?”
南琪兒想了想,咬著唇,難以啟齒一般開口:“寧澈哥哥,我家最近多了一個人?!?p> 賀寧澈:“什么意思?”
南琪兒:“寧澈哥哥,如果我以后不像現(xiàn)在那么優(yōu)秀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傻丫頭,說什么瞎話呢。我當(dāng)然會一直喜歡你?!?p> 南琪兒眼眶頓時就紅了。
賀寧澈慌了神:“怎么了?”
南琪兒帶著哭腔說:“前幾天,我爸媽跟我說,我其實不是他們親生的,十八年前醫(yī)院搞錯了,他們的親生女兒不是我,他們已經(jīng)把他們的親生女兒接回家了?!?p> 賀寧澈聽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那叔叔阿姨有沒有偏心?你有沒有被人欺負(fù)?”
“沒有,爸爸媽媽現(xiàn)在還沒有不喜歡我。”南琪兒搖了搖頭,眼淚卻還止不住地流。
賀寧澈聽她只回答了一個問題,便知道她是在故作堅強。
那個女孩兒一定欺負(fù)琪兒了,她的琪兒是害怕他擔(dān)心,才不愿意說。
看這可憐委屈的模樣,背地里估計早就被那親生的女兒欺負(fù)慘了。
賀寧澈將人摟?。骸熬退闼怯H生的又怎么樣!你跟叔叔阿姨在一起十幾年,感情深厚,他們不會拋棄你的。如果那個女孩以后再欺負(fù)你,你告訴我,我?guī)湍銏髲?fù)回去!琪兒你跟我說,她叫什么名字!”
他是賀家二少,以他的身份,報復(fù)一個人又算什么!
南琪兒盯著操場上緩慢移動的列隊,眼里歹毒且狠戾。
談瓷,這是你自找的!
她既然已經(jīng)在鄉(xiāng)野生活了十八年,為什么還要冒出來,被爺爺發(fā)現(xiàn)她才是南家的親生女兒?
不過幸運的是,家里人和她都沒什么感情。
他們接回談瓷也只是為了幫她擋朱家的婚事罷了。
父母是完全向著自己的,確認(rèn)了這一點,南琪兒便更加肆無忌憚地討厭談瓷。
南琪兒看著談瓷的身影,她目光越發(fā)陰狠。
順著南琪兒的目光,賀寧澈也看見了操場上正在跑步的列隊。
二十三班本就夠突兀了,而在這其中,那個皮膚雪白容顏絕色的女孩兒更是尤其突出。
即使有鴨鴨舌帽擋著,也不難讓人發(fā)現(xiàn)她那一頭亮粉的頭發(fā)。
賀寧澈眼底閃過一些驚艷,但很快被他壓住。
南琪兒注意到賀寧澈的目光,內(nèi)心嫉妒而不忿。
就是個狐貍精,不管到哪兒都勾男人。
南琪兒開口,這次聲音更加委屈,哭哭噎噎地說:“那個粉頭發(fā)的,就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她總在背地里欺負(fù)我!吃飯時朝我扔筷子,還會用貓嚇我!寧澈哥哥,我真的好怕!我鳩占鵲巢在南家生活了十幾年,我怕她報復(fù)我,我也怕爸爸媽媽以后不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