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罰紅牌一張
拍完紀丞道歉的視頻,談瓷帶著兩人離開射擊館。
離開前,她似有所感,抬頭看了眼頭頂?shù)谋O(jiān)控。
隔著網(wǎng)線,監(jiān)控后坐著的人突然心神一震,下意識抬手捂住臉。
幾秒過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干了什么,不禁覺得搞笑,他放下手,拍了拍胸口,繼續(xù)看向監(jiān)控。
監(jiān)控畫面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
這個女孩兒的視線壓迫感太強,給人一種能看穿人心的錯覺,太詭異了。
想了想,男人還是決定拿起對講機,將情況匯報出去,他打開特殊頻道,開口:
“花姐,找到嫌疑人了?!?p> *
剛走出射擊館大門,談瓷就看見南勉蹲坐在側(cè)邊花池的臺階上。
他腦袋埋在膝蓋里,像個沒人要的小可憐似的。
看見南勉,楊君寶立馬沖過去:“勉哥,你怎么坐在這啊,你可不知道,談姐帥炸了,紀丞給你道歉了,我們還錄了視頻!”
談瓷瞇著眼瞧坐在地上的人,她走過去,不輕不重地踢了兩腳他的屁股,玩笑似的開口:“好男兒志在四方,你擱這落寞什么呢?!?p> 沒成想南勉突然站起來。
談瓷后退一步:“整天一驚一乍的干什么?”
沒等談瓷退開多遠,南勉突然抱住她:“我沒家回了。”
談瓷將人推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無情死了!”南勉聲音還染著哭意,“我好歹是你弟,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認識不到一個月,你算我哪門子的弟?”談瓷嫌棄,“你愛哭哭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南勉揉了一把臉,忍不住喊:“我跟你沒關(guān)系,那你為什么剛才踢我?”
談瓷:“……”
楊君寶在一旁看著兩人,心想:炸了炸了,這個世界要炸了!
齊雪燕甩了甩腦袋,她說:“小瓷妹……額,談姐?我都不知道怎么叫你了。”
談瓷:“小瓷妹妹就很好?!?p> 齊雪燕笑了,兩人間的距離感一下又消失殆盡,她大大咧咧道:“小瓷妹妹,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談瓷點頭:“走,我請客?!?p> 到了餐廳,她們發(fā)現(xiàn)身后還尾隨了兩個跟屁蟲。
齊雪燕吃著面,偷瞄了幾眼不遠處的兩人:“我們真的不用管他們嗎?”
談瓷頭都不抬:“不管他們。”
吃完飯,談瓷和齊雪燕又去游樂園玩了一圈,兩人就分開了。
楊君寶也有事回家。
人群中,談瓷在前面走著,南勉在他身后不遠不近地跟著。
逛悠了半天,談瓷終于受不了了,抓住他:“你想干什么?”
南勉扭過頭:“我跟我姐鬧翻了。”
談瓷:“然后呢?”
南勉:“唯一歡迎我回家的人沒了,我暫時就不想回家了?!?p> 談瓷:“然后呢?”
“……”南勉,“我要跟你住!我要氣死他們!”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想起了論壇上那條帖子,雖然知道談瓷是不可能與什么老男人有關(guān)系的,但南勉還是很想知道她晚上究竟住哪兒。
談瓷松開人,語氣清泠冷淡:“愛滾哪兒去滾哪兒去,別來我這招煩?!?p> “你別這樣嘛,你是我姐,收留我一下怎么了!”
“少年。你腦子里的邏輯跟被狗啃過一樣。”談瓷失笑,“從小和你一起長到大的姐都不要你,我這個和你沒什么感情的外人又為什么要收留你?”
南勉松開她的衣角,眼睛淚漣漣,有些失神:“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很差勁?”
談瓷看著他,沉默一會兒,突然說:“舉出一例你值得被我收留的理由?!?p> “我,我會……”南勉想了半天,“我會打掃衛(wèi)生?!?p> 她從農(nóng)村來的,手里沒錢,現(xiàn)在大概也就住在郊外平房。
大不了他去給她當保姆嘛!
談瓷爽快點頭:“那行。不過,住我屋里的一個準則,不該問的別問?!?p> 南勉:“哦?!?p> “對了,還有一件事?!闭劥烧f,“你有錢嗎?”
南勉:“有啊,我的卡沒被凍結(jié),怎么了?”
“沒怎么,但你估計很快就會收到一份罰單?!?p> 南勉:“?”
十分鐘后,南勉手機一震。
“尊敬的VIP客戶南先生您好。由于您違背射擊館的規(guī)則一次,罰款一百一十萬,并處紅牌一張,半年內(nèi)禁止入館……”
南勉抬頭,滿臉驚詫:“你干什么了?竟然罰了紅牌!”
談瓷毫不在意,懶懶散散一聳肩:“拿槍恐嚇了一下你那可愛的姐姐。”
南勉:“……”無言以對!
一個半小時后,談瓷拎著人下了公交,又步行了兩三公里。
在南勉筋疲力竭的時候,談瓷終于停下了步伐。
南勉跟在她身后,沒剎住腿,一下撞了上去。
談瓷:“瞎呀?!?p> 南勉:“你究竟住哪兒???”
“自己不會看?”
南勉抬頭,看到“云山水岸”幾個大字,他說:“看到了,然后呢?”
談瓷領(lǐng)著人進去,掏出一張電梯卡刷卡上樓,隨后又走到一間房子門前,掀開地毯,拿了一個鑰匙出來。
在她要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南勉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舉起手攔住她。
談瓷偏頭:“嗯?”
南勉看她的臉色復(fù)雜:“你不會是……偷了別人的家了吧?”
談瓷嘴角抽了抽:“以后再有人問你有什么優(yōu)點時,你就可以說自己腦洞很大。”
南勉:“你又鄙視我!”
談瓷打開門,換了鞋進去,指了指鞋柜:“里面有一次性拖鞋,自己換?!?p> 南勉扶著柜子換鞋,抬頭就看見房間里出來一個男人。
男人?
男人!
男人?!
南勉揉了揉眼睛,確定了,的確是個男人。
談瓷揉了揉靳之的頭,跟摸狗一樣,聲音輕飄飄的:“想我沒?”
靳之點頭:“想的。”
這時,南勉沖上前,語氣又驚又不可思議:“他是誰?”
靳之也看向南勉,看了幾秒又低頭瞧著談瓷。
那意思也很明顯,要她解釋。
談瓷指了指南勉,對靳之說:“他是南家的人,來應(yīng)聘保姆的?!?p> 說完,談瓷又看向滿臉求解釋的南勉,完全不打算向他介紹,淡淡然開口:“你嘛,不該問的別問。”
南勉:“……”好氣!
談瓷點了點地板:“有空在這鼓嘴當蛤蟆,不如去把地拖了?!?p> 南勉:更氣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談瓷還沒走出屋子,褲兜一震,她掏出手機,屏幕閃爍著,是黎軟。
她笑了笑,想到那個小家伙,心情暢快了些,她接通:“軟軟,想公主姐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