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色透著淡淡涼意,電視臺門口亮如白晝,也熱鬧不已。
夏莉那輕盈又有幾分克制激動意味的四個字抵入她的耳廓之中,讓她心跳莫名漏了兩拍,她眨巴了下眼睛。
視線自然而然的眺向外邊。
來電視臺錄節(jié)目的藝人并不少,外面停了好多輛保姆車。
唯獨(dú)就排在最末端的那輛低調(diào)的黑色邁巴赫尤為突兀。
秦蔓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輛車,是霍硯遲的車。
她眼底泛起星河般的燦爛笑意,和林延以及其他幾位歌手們道別,稍顯端莊的邁步走向那輛邁巴赫,車門一開,便坐了進(jìn)去。
其他幾個歌手都愣了下。
由于車窗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人,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車子上了。
和秦蔓年紀(jì)差不多大的頂流歌手葉穎希驚訝的隨口說了句,“邁巴赫耶?!?p> 桑悅皺了下眉,之前秦蔓上臺唱歌時(shí),她被那首歌擾了心神,都沒怎么注意,還是在和她碰上面后,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那套衣服雖然看著簡單普通,但也是大品牌家的。
以秦蔓目前的名氣,自然是不可能和品牌家合作的,能借來那么貴的衣服。
那只有一個原因,她家底殷實(shí),買得起。
想到這個,她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總覺得什么都比她低一頭。
車子啟動,秦蔓屁股還沒挨到座位上,身子跟著車子晃動,直接倒在一個附有淡淡薄荷柑橘香氣的懷中,腰肢上也搭上一只熟悉重量的手。
秦蔓順勢趴在他的胸膛上,抬起那雙亮晶晶的眼眸,語調(diào)綿軟甜膩,“老公,你怎么來啦?”
駕駛室中的特助宋承陽和在副駕駛室剛扣上安全帶的夏莉聽到這個聲音,渾身抖了一下。
別問,問就是骨頭都酥了。
霍硯遲眼神稍暗,摟著她腰肢手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幾分。
薄涼的唇輕啟,“順路。第一天錄制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
“吃火鍋了?”
霍硯遲鼻息間,縈繞了一股專屬她身上的那股草莓甜香,以及略微突兀的濃重火鍋味。
秦蔓慢慢從他懷里退出來了些,但腦袋依舊靠在他的肩膀上,“嗯,導(dǎo)演給我們準(zhǔn)備的夜宵,我也有段時(shí)間沒吃火鍋了,還挺好吃的?!?p> “你公司和電視臺不是相反的方向嗎?”
她忽然輕佻眼皮,隨口問。
霍硯遲鎮(zhèn)定自若,“晚上有個應(yīng)酬?!?p> 秦蔓‘哦’了聲,也不再追問了,只笑瞇瞇道,“我還挺高興的?!?p> 霍硯遲垂眸,掃了她一眼,“吃到了火鍋?”
“嗯。還有一個原因,你來接我了呀?!?p> 對于她這種毫不吝嗇的直球表達(dá)方式,對霍硯遲來說,是最適用的了。
比王母娘娘瑤池仙丹都好。
大概是那種在病中能垂死掙扎坐起來和死神干一架的效果。
霍硯遲偏過頭,視線望向窗外,唇角彎了彎,眼底漾起淺淺笑意。
前面的兩人:請盡情撒狗糧,不用顧及他們的死活,我們不重要!
可能今天是真的累了,連著錄了兩三個小時(shí),后面又在并不算輕松的氛圍內(nèi)吃了頓火鍋,秦蔓回到宜兩居后,便火速卸了妝,洗了個澡,沾枕頭就睡。
霍硯遲從浴室出來時(shí),看到的畫面就是,她大喇喇的斜躺在床上,睡姿極其不雅。
他抬手壓了壓眉心,輕嘆一聲,略微無奈,彎身將她掰正,隨后,掀開被子進(jìn)去,將她摟進(jìn)懷里,親吻了下她的臉頰。
“晚安。”
————
翌日,和煦的陽光透過屋外梧桐稠密的樹梢打下細(xì)碎的光斑,落入房間內(nèi)。
秦蔓這一覺睡得很愜意滿足。
醒來的第一時(shí)間就是摸手機(jī),先去微信上溜達(dá)了一圈,上面有霍慕川和林延發(fā)來的未讀消息。
霍慕川的消息是昨晚八點(diǎn)多發(fā)來的。
她昨天一直在錄制,手機(jī)放在夏莉那里,等回來后,也沒看手機(jī)。
慕川哥:新婚禮物喜歡嗎?
她當(dāng)即愣住,新婚禮物?
在哪?
她在房間里梭巡了一圈,立馬翻身下床去洗漱,順便看了眼林延發(fā)來的消息。
林延:早啊,你對下期的選歌有什么想法沒有?
她在對著刷牙時(shí),就稍微想了下這個問題,稍稍有了答案后,她便暫時(shí)把這個問題拋過去了。
換好衣服就往樓下走。
“趙姨,昨天和今天有沒有收到我的包裹之類的東西呀?”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霍硯遲正穿著西裝革履,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
節(jié)骨分明的修長手指在他平板上雀躍的滑動著,俊容上的神色冷漠又寡淡。
“咦,你今天沒去公司啊。”
現(xiàn)在可都九點(diǎn)多了。
平時(shí)這個點(diǎn),他早走了。
霍硯遲的目光從平板上移開,輕抬,落在她的臉上,就見她甜甜的笑,“早呀?!?p> “是這個嗎?”
他將平板放下,語氣淡涼,眼睛瞥了眼茶幾上的名貴logo袋子。
秦蔓拿起看了眼,立馬聯(lián)想到了霍慕川所說的新婚禮物。
趙姨這時(shí)過來道,“這是昨天下午大少爺派人送過來的,說是給夫人你的?!?p> 秦蔓當(dāng)即就打開了禮盒,高檔的絲絨錦盒里躺著一枚精致又復(fù)古的白玉蘭胸針。
她唇角微微揚(yáng)起,將其取出,佩戴在胸口的位置上,望向霍硯遲,“好看嗎?”
卻發(fā)現(xiàn)霍硯遲的臉色很難看,黑眸里似是卷著風(fēng)暴,山雨欲來的感覺。
“不……好看嗎?”
她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遲疑的問。
霍硯遲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睨著那枚胸針。
早上醒來時(shí),他就注意到這個東西了,知道是他大哥送給秦蔓的,他便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她醒來親自拆這個盒子。
想知道里面是什么,霍慕川又為什么會送她禮物。
現(xiàn)在看到她那雀躍又靈動的欣喜模樣,他胸腔里燒起一股無名火,越燒越旺。
為了避免把房子點(diǎn)著,他壓抑著怒氣,豁然起身,抄起平板和車鑰匙,不留只言片語的往門口走。
‘砰’的一下就把門帶上了。
秦蔓嬌小的身軀因這關(guān)門聲輕顫了下,眼里滿是茫然。
他這突然生什么氣??!
不好看就不好看嘛,不至于生氣吧。
在低頭看著心口的胸針,稍稍思襯了會,最終給霍慕川回了條消息:慕川哥,謝謝你的禮物,眼光真不戳呢,好漂亮的胸針。
在她和林延剛聊上選歌的事,霍慕川的消息閃了過來:你喜歡就好。
她敲字:就是好像……你弟吃醋了。
霍慕川盯著這串字,滿臉問號,也當(dāng)即回了個問號。
秦蔓一本正經(jīng):你只給我買了禮物,沒有給他買,他酸了,剛剛臉色特別臭,摔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