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任性
白沐沐第二天醒來，頭痛欲裂，眼睛也是，靠著一絲光，白沐沐摸著墻壁進了浴室。
洗完澡才勉強舒服一點兒，白沐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嘴唇干裂，胳膊上大片的烏青，眼睛里紅血絲多的嚇人。
她被鏡子里的自己嚇到了，沒想到喝酒斷片之后是這么糟糕的情況。
也幸好發(fā)生在學(xué)生放假的時候，這要是讓她去上班，估計會舍去半條命。
昨天晚上發(fā)生的經(jīng)過是想都不能想的，白沐沐看了眼昨天晚上穿著衣服，又臟又臭，想都不想把衣服丟進了垃圾桶。
洗完澡后舒服的效果只維持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后，她身上開始冒著冷汗，嘴唇肉眼可見地慢慢發(fā)白。
白沐沐躺平身子，發(fā)現(xiàn)這個姿勢不僅沒緩解癥狀，反而讓她更難受，側(cè)著身，脊背弓起。
“沐沐姐?！焙温钒睬瞄T。
白沐沐嚶嚀一聲，有氣無力道：“進來吧?！?p> 何路安端著一碗青菜蛋花粥，粥上還冒著熱氣：“沐沐姐，吃點兒東西吧。”
白沐沐虛弱地?fù)u搖頭：“放那兒吧，等我有胃口了再說?！?p> 何路安照做，出去沒一會兒林路寧進來，他抿著唇，唇角繃成一條直線。
“起來?！睕]有安慰的話，林路寧的語氣冷冰冰的。
白沐沐躺著沒動，說實話她也沒多少力氣，喘著粗氣，深深地看了林路寧一眼后閉上了眼睛。
林路安看她不動，親自上手，抱著白沐沐讓她靠坐在床上。
“你干什么？不要動我！難受！”白沐沐很不耐，語氣卻什么力道。
林路寧并不理她，眉頭微攏，端著放在床頭上的粥：“吃飯，我喂你?！?p> 白沐沐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咬住舌尖，將差一點兒蹦出來的‘不要’給吞回去。
“哦?！钡皖^看了眼已經(jīng)喂到嘴邊的粥，伸出舌尖舔了舔。
“要你張嘴?！?p> 白沐沐抬眸，撇撇嘴，聽話地張口含住勺子。
本以為能吞的下去就沒問題，哪知道吃到一半，白沐沐把吃進去的東西全又吐了出來。
她眼神閃躲，不敢看林路寧的臉色，更別提對方的白襯衫，現(xiàn)在也是污糟的沒眼看。
“你...快去洗洗吧?！卑足邈宓椭^：“床上我來收拾。”
林路寧放下碗，抽出紙巾大致的擦一擦，把白沐沐抱著放到凳子上，收拾好一切后才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洗澡的時間有些長，白沐沐能理解，換她來，她也未必不會嫌棄。
看著一旁已經(jīng)放涼了的粥，白沐沐在不勉強自己的范圍之內(nèi)，墊了墊肚子。
躺回床上，何路安又進來了一次，這次她把飯碗端走，倒了杯蜂蜜水放在白沐沐的床頭。
“對不起沐沐姐，昨天......總之，你快一點兒好起來?！?p> 何路安丟下這句話跑了，白沐沐待她走后才睜開眼睛。
這種難受的癥狀一直持續(xù)到晚上，白沐沐才算活了過來，吃完飯，躺了一天的白沐沐坐在客廳看電視，何路安坐她旁邊，時不時地用余光看她。
林路寧從廚房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白沐沐：“沐沐，到書房?！?p> 叫的是白沐沐，何路安的心也跟著跳了一跳，隱隱有些不安。
“干嘛，有什么話不能在外面說？”白沐沐小聲嘟囔著，找了張凳子坐下。
林路寧板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指尖在桌子上有節(jié)奏地敲打。
“林路寧，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是哪里又做錯了？”白沐沐害怕這樣的林路寧。
“沐沐，你到現(xiàn)在還沒意識到你的錯嗎？”林路寧看著她，眼神有些讓人懼怕。
白沐沐抿了下唇，眼睛蒙上一層水霧：“我錯了你直接給我說呀，為什么要這么逼我？！”
林路寧冷著臉：“沐沐，昨天晚上，小安十一點都沒回家你為什么不打電話問一下？她才剛成年，而你是個大人。你不喜歡她，起碼她現(xiàn)在住在這里，我們就要對她負(fù)責(zé)?！?p> 白沐沐是真的快要哭出聲來：“林路寧，你想給我說的就是這個嗎？”
林路寧看著眼前倔強的白沐沐，無奈扶額：“還要昨天晚上，你猜也能猜到他們就是奔著錢來的，為什么還要和他們一直糾纏，然后被逼著喝下白酒?！?p> “所以這都是我的錯？”白沐沐舌根發(fā)疼，剛剛牙齒刮到舌尖，濃濃的鐵腥氣在口腔中彌漫，引得她陣陣作嘔。
“沐沐，你是成年人，面對危險，有臨危決斷能力，小安出意外，你被逼著喝酒，這些明明都是可以避開的，但是你沒有?！绷致穼幚淇嵊譄o情：“所以到現(xiàn)在你還不認(rèn)為你做錯了？”
白沐沐淚眼婆娑，透過淚水她看著林路寧，忽然發(fā)覺對方好陌生，陌生的讓她想要快速逃離這個地方。
心理上的抗拒，身體卻是違背的，腳下仿佛生了根，讓她做不出逃離的動作。
“林路寧，我沒錯，無論你說什么，我都認(rèn)為自己沒錯。”白沐沐說著，臉頰上滑落一行清淚。
這是第一次看到白沐沐當(dāng)著她的面流淚，伸手想要替白沐沐擦拭，卻被她躲閃著擋開了。
“沐沐，對不起?！绷致穼幒鋈辉~窮：“是我說錯話了，但是如果你對小安上心，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p> 白沐沐露出一抹笑，卻比哭還要難看：“林路寧，我白沐沐捫心自問，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倒是你，有為我做過什么嗎？就因為我喜歡你，愛你，所以你就毫無原則的踐踏我的真心?！?p> 她也不哭了，自己擦干淚水：“林路寧，我愛你的時候，才會把你的所有事情都放在心上，我不愛你的時候，你就什么都不是！”
白沐沐丟下這句話，留下林路寧一個人在書房。
為了維護這段感情她真的做了很多，可惜在林路寧的眼中，她滿是漏洞，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錯的，在林路寧的眼中一點兒都不完美。
很累很累，為什么感情不能自我控制？
這一夜白沐沐想了很多，至于林路寧，白沐沐把門反鎖了，對方自然進不來。
林路寧就算認(rèn)為她很任性又如何，她......就任性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