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莫非真是愚笨至此,不動動腦筋想想,這上古神跡要說還有兇獸存活,我是不信的,那多半是萬獸仙府的人遇到了危險,不得不釋放出戰(zhàn)斗手段”!
這時,所有人才反應(yīng)過來,萬獸仙府的戰(zhàn)斗手段,可不是以御獸養(yǎng)蟲為主。
再想到剛才匆匆一瞥的蟲云,遮天蔽日,應(yīng)該是那為天丹境高手在遺跡里遇到了危險。
所有人心里一寒,幸虧反應(yīng)的快,距離又遠,否則在這遺跡里很可能被那名闖入的天丹境高手順手殺滅。
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以大欺小以強欺弱,殺人奪寶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一處聳立參天的大樹下。
蘇一元毫不費力的一劍穿過一個修仙者的脖頸,那人不甘心的張嘴仿似嘟囔了一聲,卻是喉管里的血液噴射,身上的法力元氣散去,蘇一元奪過此人身上的儲物袋,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山下,一座神城圍繞這座大山而建,巍峨壯麗。
神城的地下地宮下。
一具盤坐著的骷髏眼眶凹陷卻中,卻隱隱有豆大的魂火在跳動。
而在魂火中央,有數(shù)道虛實相交的符箓包裹著一顆金色的丹藥環(huán)繞著。
而骷髏的全身上下,全無一無,連一件遮體的法袍都沒有。
骷髏的全身上下都恍若被褪去了血肉。他的兩手兩腳,此刻都被一根根法紋鎖鏈禁錮著。
若是獸洪山在此,必會大吃一驚,之前從他手上脫逃的獸符正在圍繞著這具骷髏上下飛旋,很是親昵地在骷髏的上下來回蹭蹭。
這是器物生靈后遇到主人的常有表現(xiàn)。但若此人便是萬獸仙府消失了二十年多的真廣道,那也太難以相信了。
真法神通層次的高手,就算壽元降至大限,他的法體也能數(shù)百年不腐。
若是遺留在一些陰暗通靈的地方,說不定還能活出第二世。但是真廣道消失的不過短短二十幾年時間,法體何至于氣血消磨精光。
而今,真廣道的生命維持,全賴他顱腦內(nèi)畢生修為所化的天丹以及真法神通。
在這地宮之里,囚禁真廣道的四周,宛如汪洋湖泊的血液浪潮,在岸邊拍巖。
而一張血紅色的符詔,隱隱帶有一絲金光在半空飛旋閃爍。
此刻,符詔里有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傳出。
“異端,你的生機來了,但是你覺得你能違抗的了本神的意志逃脫出去”?
符詔里聲音吐露間,更是隱隱帶起一股股香火氣息彌漫。
而在血水湖泊四周,小島的周圍四方,更有一尊尊泥龕神像錯落有致。
它們隱隱張嘴吐露,時時刻刻都在頌?zāi)罱?jīng)文。話語吐露,神語變作細小的符文化成黑煙,朝著骷髏的天丹侵蝕而去。
而天丹四周環(huán)繞的真法神通卻宛如抵御外力進攻的護衛(wèi),元氣浩蕩,抵消著黑煙神語。
此刻,骷髏的雙眼魂火里,透出一股冰涼的精神意志。
“我從沒覺得我能逃出去,我只是想著,在必死無疑的情況下,我真某人自修仙以來,天運一向不差,若是能舍棄全身血肉獻祭,破開你這邪神神國,引來外渡的修仙者,那也是多一分的生存希望”!
骷髏的魂火緩緩跳動,卻彌漫出一股悲涼的氣息。
“嘿嘿嘿,你不惜獻祭你的法體也要傳出去的本命獸符,引來的強敵最后也只會成為本神的食物,爾等異類成道,本是異端,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去”!
符詔里傳出一股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
嘩啦一聲,符詔宛如生出雙翅的鳥兒,在血泊里卷起血水。數(shù)不盡的虛幻人影在血水中出現(xiàn),跳起舞來。
但是陡然間,那符詔輕輕一顫,發(fā)出驚恐叫聲,“該死,怎么會進來那么多人”!
這個遺跡本是上古神國所化,符詔里的神性自然就是此處遺跡的主人。
神國雖比不上小世界,神靈符詔卻有監(jiān)視天地的異曲同工之妙,在它的感應(yīng)下,一道道恐怖的氣息悍然闖入神國,其中不下八道氣息是比之被它囚禁的真廣道的氣息也不遜色多少。
更有甚者,它的神國剛剛在緩緩顫動,有人強行破開了神國壁壘,將一些外來的生命放入其中。
而那位的氣息,簡直讓神靈符詔感到顫栗!
神跡大開,符詔里的邪神意志微微一查,居然前前后后有上百多個修仙者闖入!
鎖鏈下,真廣道所化的骷髏魂火隱隱跳了跳,但是旋即被四周邪神的力量壓制,動彈不了。
見到神靈符詔氣急敗壞,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驚恐,真廣道便知外界有變,雖然可能闖入進來的不是他的仙門,也可能是諸多修仙高手被引誘進來。
真廣道的聲音嘿嘿響起,“我雖然不知道當初我的本命獸符出了什么問題,直到今日才有人前來,卻也知道你如此緊張,那便說明進來這里的人里有實力遠遠超過你,威脅到你的存在,你怕了”!
骷髏的魂火猛的光華大放,興奮地在眼眶凹槽里跳了跳。
卻是在這一刻間,原本的血池里,密密麻麻的血色蟲子,朝著岸上爬來。
“這是什么”!
符詔里的神性顯然措手不及真廣道的突然發(fā)難。而這些隱隱帶有神性氣息的蟲子是哪來的,為什么它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那些蟲子爬上岸后,密密麻麻,越來越多,朝著捆住骷髏的鎖鏈咬去。
鐺鐺鐺!
蟲子口器的撕咬,宛如金屬碰撞!
不一會兒,咬了一兩口的蟲子突然四腳抽搐,便倒在一邊。緊接著會有其他的蟲子將死去的蟲子拖走,扔進血池里。
“是什么?當年你假裝上古海神誆騙我上當。你卻不知,我本出自萬獸仙府,我萬獸仙府的真仙老祖,也就是你口中堪比真神的存在,所修煉的御獸之法又豈是你這種神道修士所能理解的”!
真廣道的聲音帶著嘲諷,他今日發(fā)作,便是知道有外界壓力在,這偽神意志不敢鬧出大動靜免得引來敵人。原本真廣道的計劃是獻祭全身法體精華,撕開這虛幻神國的禁錮,向仙門求救,卻不想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真廣道本是御獸流修士,但是為了保命,不得不在這二十多年的時間里苦苦鉆研馴蟲一道。
萬獸仙門分很多流派,有御獸流,有靈寵流,有養(yǎng)蟲流,還有練蠱流等等。
這些血蟲,便是真廣道暗中分下魂力飼養(yǎng),潛伏進血泊血池里,飼養(yǎng)了二十多年,為的便是在翻臉決戰(zhàn)的時候作為底牌,助自己脫困。
這一點,神道修士只剩下神性意志,躲在符詔里茍延殘喘,沒能在細水長流的暗中布置里察覺到異樣。
待到今日,有敵入侵而來,這是真廣道給自己留下的第二條后路。
同三元仙府一樣,萬獸仙府里的爭斗也不在少數(shù),真廣道不確定自己的求援獸符能不能出現(xiàn)在宗門里。
所以此刻,眾多援助入侵,真廣道魂火猛烈跳動,哈哈大笑。
禁神的法紋鎖鏈在神蟲的撕咬下開始光華暗淡。
符詔神性見勢不妙,血海瓢潑,卷起的血水如同蛟蛇,沖入四周地宮的一座座泥龕神像里。
瞬間,血光綻放,有神語猛烈,泥像頌?zāi)罱?jīng)文,更是雙眼睜開,綻射出神光。
有更多密密麻麻的血紅神符從泥龕神像的眼里射出,朝著真廣道鎮(zhèn)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