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宋驚時想到了一個人,她發(fā)了瘋似的沖出王宮,直奔宮外的余府。
不出所料余府果然大門敞開,看到來人是宋驚時,無人阻攔她,任由她闖入這余府的偏殿。
宋驚時粗暴的推開門,只見一個樣貌清秀的女子坐在椅子上看書:“好啊余音,回來了也不知道去王宮找我,還有你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居然會看書?!彼误@時對著她說。
余音笑了笑:“這不是昨日才剛回來,更何況,這哪是書啊,你可睜大眼睛看看這可是畫本子?!彼贿呎f一邊把畫本子遞到宋驚時眼前。
“還真是。”宋驚時小聲嘀咕了一句。
“說吧,這么著急忙慌的來找我,遇上什么大事了?!庇嘁袈詭д{(diào)侃的說。
見宋驚時有些猶豫又一臉羞澀的樣子,余音帶著一些疑問說道:“該不會是感情上的問題吧?”
宋驚時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真被她給說說中了:“阿音,救救我,像這種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彼Z氣里帶著撒嬌。
余音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繼續(xù)說:“他是我嫂嫂的表弟,我們認(rèn)識也三月有余了,他的性格我很喜歡,不過不是那種喜歡,你懂我說的嗎?”她反問余音。余音八卦心上頭笑著點(diǎn)頭讓她繼續(xù)說,宋驚時又接著說:“前幾日他為救我受傷,剛剛我去給他送藥,他突然說喜歡我,阿音你說我可怎么辦啊?!?p> “那你喜歡她嗎?”余音問。
“我我…我也不知道?!彼误@時支支吾吾。
余音可坐不住了,她站起來走到宋驚時身后扶著她的肩膀說:“我看你很喜歡他嘛,剛剛提到他的時候你兩眼放光,嘴角不自覺的上揚(yáng),滿臉都是欣喜?!?p> 宋驚時回頭看向她:“其實(shí)我對他是有些不同的感覺的,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更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dá)?!?p> “你不用表達(dá),他已經(jīng)表達(dá)了。以后的事等他傷好了再說。”她又走回位置上坐下來。
宋驚時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說了一句:“這件事情你可不許告訴任何人啊,包括我哥和顧連州。”
余音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拿起她的畫本繼續(xù)看了起來。
這種時候確實(shí)只有余音能幫她了。其實(shí)余音的父親也是一名老將,只是當(dāng)年跟隨建州先王和先皇四處征戰(zhàn)時不小心丟了性命;出于愧疚,一到封地建州,建州先王破例就讓當(dāng)時身懷六甲的余夫人住進(jìn)了重金修葺的余府,兩個月后余夫人誕下一對龍鳳胎,哥哥叫余年,妹妹叫余音。
原本建州先王也是要把余年和余音接到宮里來與他們?nèi)黄鸾虒?dǎo)的,可自從失去余老將軍后余夫人便不肯讓任何人帶走自己的孩子,先王犟不過她便派了單獨(dú)的先生去教導(dǎo)這兩個孩子,還經(jīng)常讓宮人帶著宋驚蟄、宋驚時與顧連州到余府與他們作伴。
這一來二去她們兩個的感情便好了起來,性子也是越來越像??删驮谙韧跞ナ浪误@蟄繼位之后,余年卻突然人間蒸發(fā)似的消失了;有人說他躲進(jìn)深山避世了,也有人說他已經(jīng)死了。
雖說余音也沒有感情經(jīng)歷,但從小沒有父親又突然失去哥哥讓余音比宋驚時成熟不少。當(dāng)年她的哥哥突然消失,余音每日以淚洗面茶飯不思,是宋驚時日日去陪著她,陪了大半年她才從那段陰影中走出來。
這邊宋驚時才剛走,顧連州就接著來到了余府,還是偏殿,還是余嫻坐在那看畫本子。
聽見腳步聲,余音放下畫本子:“我說今天可真是熱鬧,驚時剛走你就來了?!?p> “那我真是來巧了,得虧沒和她碰上?!鳖欉B州說這話時明顯語氣不對。
余音也察覺到了:“喲,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驚時了嗎,怎么今天一反常態(tài)?。俊庇嘁綦m然嘴上這么說但她早已猜到肯定是因?yàn)樯蛐兄氖隆?p> “沒什么,就是看她不順眼罷了?!闭f完氣哄哄的倒了杯茶喝下去。
“這么多年了,還是小孩子脾氣。”余音冷笑一聲。
顧連州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不說她了,你這幾個月在外邊過的如何?”
“還能如何,一如既往的誦經(jīng)祈福?!闭f完余音嘆了口氣,目光沉了下來:“也不知道哥哥究竟去哪了。”
確實(shí),沒人知道余年到底去了哪里。當(dāng)年他消失之后,剛繼位的宋驚蟄把建州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他,建州之外也多次派人秘密尋找依舊無果;很多人說他死了,可就連尸體也找不到。
從那以后,每年余音都會到寺廟里住上三個月,就是為了替哥哥祈福。
“那這些年連州兄在外過的如何?”余音反問顧連州,畢竟他們也多年未見了。
“自然是好的?!鳖欉B州回答?!捌鋵?shí)今日是殿下讓我來的,他讓我接你進(jìn)宮,有要事相商?!鳖欉B州接著說。
一到王宮里,更是熱鬧非凡。在場的除了他們兩與宋驚蟄,還有宋驚時、陸雙嫵、胡清澄就連剛醒的沈行之也在,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幾位小將軍。
人都到齊后宋驚蟄屏退左右,他臉上寫滿了嚴(yán)肅:“今日讓大家來是要宣布一件大事。”此時除了宋驚時與余音,其他人對于宋驚蟄還沒說出口的事都心知肚明。
“什么事啊,王兄?!彼误@時傻呵呵的問了一句,臉上都是不解。
沈行之就站在宋驚時邊上,聽到她這么問,偷偷用手碰了她一下暗示她別問,這回宋驚時倒是明白了,沒有再繼續(xù)問。
“再過三個月,便是先皇祭辰,那時陛下會召各州王進(jìn)京祭拜;本王準(zhǔn)備在進(jìn)京后逼陛下退位?!蓖宋粌蓚€字宋驚蟄加重了語氣。
“王兄,你這是要謀反?”宋驚時震驚。
宋驚時沒想到自己的王兄居然和前朝那些皇子一樣,為了帝位而手足相殘。雖說他們與當(dāng)今陛下只是堂兄妹,但也是骨肉至親。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宋驚蟄,看得無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