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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592醒已天亮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53 2024-10-01 00:15:28

  她的劍還沒捅到自己身上,高延宗的心先死了,陷入了昏厥。

  也突然意識到,她或許并不愛四哥,只當(dāng)四哥是個寵物,養(yǎng)著寵著,但倘若猛獸攔路傷人,甚至即便他并未傷她,她也能說舍就舍。

  她連四哥都不愛,又豈會喜歡自己?她只是恨他肚子里的孽種沒懷她的。

  高延宗毫不懷疑她做不出殺他四哥的事。

  她平時看著端方正氣,總為大義獻身,可那都是帝王哄騙臣子為自己效忠的手段罷了。自己揭露過她隱藏至深的陰暗一面,自然清楚她絕非本性良善之輩。她從前確實為四哥,為他以身犯險,像中了美人計,實際上她骨子里維護的還是自己當(dāng)皇帝的利益,以己為重。

  話又說回來,她這樣一個情急時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的人,狠起來怎會有不敢殺的人?高延宗這樣一想忽然踏實了。他從來信不過她,就因她的身份性格,永遠(yuǎn)不適合做家眷。

  高延宗剛才被嚇醒時,就倚在密室外,假山里頭,明明還沒沾上外頭濕潤的泥土,他也把前襟后背都濕透了。仔細(xì)想想,他怕懷孕,更怕她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

  清醒后的高延宗趕緊爬起來,發(fā)瘋的到處找她,想沖她哭訴自己真的不想要孩子,害怕有孕,他多年來多情不留情就是怕把姑娘肚子搞大,就像他娘一樣生下來卻不愿養(yǎng),討厭孩子,他不想做不負(fù)責(zé)任的爹,也不想做爹……

  可高延宗怕得到她回復(fù),說他是疼在自己身上才感同身受,怕懷孕就別和旁的女人做。

  他怕她不負(fù)責(zé),也怕她的嘲諷。更怕她平靜的說,根本沒想過讓他給生,他不配為人夫為人父。

  所以他在隱隱約約瞧見元無憂時,先喊了她一聲,發(fā)現(xiàn)四哥也在,又滿心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和后怕,去掀四哥的鬼面驗證是不是活人。

  看來他的噩夢醒了,只是再面對眼前這個姑娘時,高延宗感到比面對噩夢更痛苦。

  偏偏這姑娘還眉眼戲謔,翹唇問他:

  “我跟你四哥守在門口等著你呢,你為何拿這種眼神看我?是在黑夜里做了噩夢嗎?醒醒吧,天亮了?!?p>  望著她那雙堅毅溫柔的褐色眼眸,高延宗忽覺恍然隔世。

  高延宗忽然想起過去的某日,他曾在夜里送行時,威脅她說:會在出口候著,倘若只有她回來,絕不讓她見到明天的一縷陽光,讓她去給大哥陪葬……

  那時他一門心思保護兄長,唯恐四哥被這個女人拐跑,全然不知以后……自己居然會愛上這位當(dāng)初百般戒備的長嫂,奪兄之妻。

  他曾那么惡狠地威脅她說,會讓她看不見明天的太陽。此刻她卻眼神堅毅、溫柔地對他說“天亮了”。

  高延宗縱然見過太多人情世故,此刻也暗自被她無孔不入的庇護而感動。

  他回想自己的噩夢,不知從何說起,也說不出口,便只是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

  “我夢見宇文懷璧煽動你殺四哥…和我。”

  高延宗不敢說自己造反稱帝,不敢說想防患于未然的殺宇文懷璧未遂,不敢說怕懷孕,不敢說她會不愛他…他只敢說無關(guān)痛癢的,卻又最令他絕望的,他差點死在宇文懷璧的挑唆和她的劍下。

  他甚至連夢里是她親手殺了四哥,又要殺他都不敢說,怕她惱怒在自己夢里的她那么狠毒,更怕一語成讖。高延宗不怕她做暴君,只怕她這個暴君殺夫證道,是踩著自己的尸骨,讓腳下他的親人為她鋪成一條登天路。

  一將功成萬骨枯,伏尸百萬帝王怒。

  面前的紅衫姑娘身板結(jié)實,站姿挺拔,卻是正面對兄長,側(cè)身斜了他一眼。

  明明她比他矮半個頭,此刻她那睥睨一切的眼神,仍是桀驁不馴、居高臨下的氣勢。

  她問,“那我殺了嗎?”

  “誰?”

  “你們。”

  “倘若宇文懷璧逼迫你殺我,你會怎樣?”

  “我憑什么聽他的?再說了,他是走投無路了么,居然挾持你威脅我?!?p>  高延宗翹唇一笑,“你詫異我為何不跟四哥讓你二選一嗎?因為我心里有數(shù),我從來不是你的選擇,不會自取其辱?!?p>  元無憂下意識看一眼身旁的高長恭,她未說話,鬼面男子便抬手?jǐn)r住,“五弟,你別這樣胡亂想,我從未想與你爭什么……”隨即又轉(zhuǎn)頭沖她急道,

  “你說話呀!你知道他是個心思多敏感的人,既然招惹了他,這時候又想撇清嗎?”

  她惱怒地剜了一眼高長恭,再次望向高延宗時眼神猶豫,欲言又止。

  明明她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高延宗心涼了一剎,隨即涌上心頭的,便是無拘無束的松弛、舒暢。

  看見她寡情如舊,他也就安心了,對她的愧疚便少了許多。

  為帝王者多數(shù)生性多疑,剛愎自用,遇事對人殺伐決斷,狠起來都是六親不認(rèn)的。故而多有暴戾恣睢的暴君。

  即便是明君,聽勸,也多數(shù)親情寡淡。

  高延宗順勢打圓場,“兄長多慮了,是我從未想與你爭,你與長嫂過好日子便罷。”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

  若不考慮她家眷的感受,她這種帝王性情才是臣民該喜歡的。高延宗自認(rèn)為從來不算她的家眷,頂多是相識一場,故而他瞧著這小姑娘少年老成,也有年長者看小孩兒的欣慰。

  只不過,他若站在她的對立面,便發(fā)覺她會是大齊的勁敵。

  高延宗能對自己狠的下心,讓自己的心從未像四哥一樣托付給一個人,卻難以自控的質(zhì)疑自己,讓自己不由自主向她關(guān)聯(lián),靠近。

  高長恭見弟弟走了,抬腿想跟上去,卻轉(zhuǎn)頭抓住身旁姑娘的右手腕,惱道,

  “你愣在這干嘛?去追你的男人??!我還以為在密室里,你們重歸于好了呢,怎么出來后鬧得更僵了?那你把五弟當(dāng)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

  面對未婚夫劈頭蓋臉地質(zhì)問,元無憂冷冷道,

  “沒見過你這么大度的。那你拿我當(dāng)什么?總把我往別人懷里推,卻又在宇文懷璧面前爭搶我。拿我當(dāng)你們兄弟的玩物嗎?”

老貓釣鯊魚

寶子們咱媽過生日啦!這七天每天都更,定時不定量   ps:這段劇情不刀!是蛋糕!甜的!就是還沒更到那呢,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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